叶长歌本就有些戒备,不自然的便用了鬼道的第一层功法——游魂。
只一步几乎就滑出去丈远,但让叶长歌吃惊的是,那老者几乎不怎么费力,既然轻而易举的跟了叶长歌的身形。
两人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叶长歌不敢动了,她现在确定,这人的武功不止是在自己之,而且极有可能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
第一次,叶长歌有了些许的郁闷,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练到这个年纪,或许比起眼前人来说,也不遑多让。
“小丫头果然好身法,看来方才若不是老夫出手,那小子怕是还拦不住你呢。”那老者嘿嘿一笑,下了定论。
叶长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丫头和小子分别是指谁,他……他管轩辕昭叫那小子?
似乎十分满意叶长歌震惊的神色,那老者昂起头,一幅隐士高人的做派:“不如你就随着那小子唤我一声太傅吧。”
叶长歌汗颜,怎么有种新媳妇认人的感觉,但这人有点古怪,自己拒绝了他说不定他要出什么幺蛾子,现下最要紧的是从那驿馆找到牡丹的衣服。
两人都是轻功极强的高手,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来到了那驿馆。
叶长歌发现这驿馆比次自己夜里前来的时候,守卫几乎多了一倍不止,尤其是凤未央和凤溪的院子,几乎被守得水泄不通。
“怪不得你这般武功,那小子也不放心你一个人来。”和叶长歌一起伏在大树枝丫的老者道。
叶长歌默不作声,仔细的盯着下面来往的守卫。
那老者身子一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只看了两眼,便随手一指道:“瞧见角落那个人没,所有的人都在四处巡视,只有他没动,你猜为什么?”
这老者似乎存了心思想要考教叶长歌一般。
怪不得轩辕昭叫他太傅,他身这股子好为人师的劲儿还真的和老师一模一样,叶长歌不禁在心中暗暗腹诽。
但叶长歌还是老老实实的看了看院子的角落,发现不止那一处有一个人,每个角落都立着一人,都一动不动的,如不是那老者提醒,叶长歌估计都发现不了他们。
“是负责传递信号的人……”叶长歌听说过有这样的方式。
若是有人偷袭,必然会引起骚乱,为了快速的让支援的人赶来,便会在院子的四角都派有专门的人看守,哪里离事发地比较近,便会从哪里发出信号,外院的人便会按照信号的方向判断贼人的位置。
见叶长歌这般聪慧,那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今日这两位怕是知道你会来,在这等着你呢。”
叶长歌伏在大树粗壮的枝丫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想对策,如何能避开那些发信号的人。
堂而皇之是不可能了,一样的亏凤溪不可能吃第二次。
“我说小丫头,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么?”那老者见叶长歌不说话,颇为无趣,便打破了沉闷。
叶长歌轻轻的嗯了一声,也算是回答了。
老者万万没想到叶长歌竟然是这样的性子,他眯了眯眸子,眼里忽然涌现出些许复杂的神色:“你和你娘的性子真的很不一样。”
叶长歌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他,正见他仰面半倚在树干,一幅追忆往昔的模样。
这人看似不靠谱,但单凭他武功深厚,加之轩辕昭对他的态度,可见是个身份不简单的。
“太傅认识我娘?”叶长歌压低了声音道。
“算的认识吧,你娘可比你有趣多了,哪里像你一样,十几岁还偏偏一幅老成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说到后面的话,那老者的声音变的有些低沉了。
半是感慨半是庆幸,叶长歌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说,但见他的神色也是不想继续说下去了,自己再问也是无益,索性也闭了嘴,继续转回头观察那几个守卫。
老者没想到叶长歌竟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讨了个无趣,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什么,他以为叶长歌没听清,但叶长歌听的清清楚楚的,他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丫头亲生的,怎么性子一点也不像。
叶长歌垂了垂眸子,没有做声,从某些层面讲,她的确不是姑苏樱亲生的,但话又说回来,即便自己是姑苏樱亲生的,从小背负了那么多的东西,怕也是个少年老成的性子。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那老者又补了一句:“不过和那小子还有些般配。”
这回叶长歌算明白了,他是在说轩辕昭,守卫是半个时辰换一次岗,叶长歌在换岗的间隙偷溜进去,现在距离换岗还有一段时间,叶长歌打算套一套这人的话。
于是她转回头道:“太傅,你是太子身边的人么?”
“哦?怎么这样问?”那老者显然不吃叶长歌这一套,反问道。
叶长歌也不急,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既能清晰的看见下面守卫的情况,也不用背对着那老者。
“我听不为说,几个月前他们离开京都,办了一件特别惊险的事情,差点把命搭,太傅武功如此之高,难道还有太傅应付不了的人?”叶长歌满眼的好奇。
她自然知道这老者当初并不在轩辕昭的身边,因为那些人她也是交过手的,几个月前她还鬼道还只有第二层,那些人都还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面前的老者了。
果然听见叶长歌的话,那老者的面色微微一动,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我不是太子身边的人,那个时候我也不在京都,根本不知道他离京的事情。”
可以擅自离京,或者说有人可以让他离京,叶长歌心中暗道。
“既然是在帮陛下做事,怎么会突然被派来监督太子禁足?”叶长歌似是不解。
那老者斜睨了叶长歌一眼,那一眼十分的复杂,有欣赏也有了然还有点嘲笑,他冷笑了两声道:“小丫头,有什么你就问吧,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何必这样转弯抹角的打哑谜?”
叶长歌被戳穿了心思也不脸红:“你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你都和那小子叫我一声太傅了,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那老者虽然语气里含着笑意,但眼底却有些冷漠的。
“太子太傅,官至一品,可配享太庙,和您这做派有些不相符。”叶长歌也不畏惧,既然他让自己问的,自然不会因为触及他的逆鳞而招致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