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久了,突然有一天身边出现一个人告诉你,你对他很重要,这是什么感觉,大约是很美好吧,应该是像糖,怎么嚼都是甜的。
许是白日里太累了吧,周舟躺着躺着倒真的睡了过去,瞧着周舟睡着了,赵燕绥也不好多待,帮周舟掖好被子后,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了阿嚒在周舟房里。
但周舟这一觉睡得却有一点潮湿,大约是夜半时分吧,阿嚒开始急促的叫唤起来,但无论阿嚒怎么叫唤,周舟都没有一点苏醒的动静,过了一会儿,阿嚒开始变得更加急躁,再后来,阿嚒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似的,夹着尾巴躲到床脚瑟瑟发抖,想保护周舟,可是却什么也动弹不了。
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水汽朦胧起来,秋风似乎变冷了。
夜里似乎不大平静。
树影婆娑,枝叶摇曳间,房间似乎进去了什么,像人又不像人,足有三米高。
夜很长。
周舟作了一个噩梦,梦中她被一个足有三米高的黑影追着跑,边跑还边叫她姐姐!
这显然是一场惊吓,梦醒时分,瞧着周遭一片黑,显然还是半夜。
周舟整个人都湿透了,随手一掀,被子也是湿的!
瞧着自己是被吓成这样的,周舟嘴角不由抽了抽,她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胆子小也不至于这样吧……若是真流了这么多汗,大概会脱水吧!
心下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周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被子一掀换好衣服,带着阿嚒就悄悄出了门。
避过巡夜的人,周舟一路走走停停去了赵燕绥的房间,幸好两人的房间隔的也不远,不然就阿嚒那个摇摇晃晃的模样,两人早就暴露了……
轻轻进入,不知是赵燕绥睡的实在是沉,还是周舟的动静特别轻的缘故,赵燕绥并没有醒。
于是点燃蜡烛,周舟就瞧见了一幅美人入睡图。
熟睡的赵燕绥有一种又纯又欲的感觉,周舟也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烛火下,美人衣裳半退,似谪仙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怎么看都有一种诱人采摘的故意。
周舟突然觉得脚下不受控制了,控制不住的走到床前,控制不住的将手伸向赵燕绥,控制不住的捏了捏赵燕绥的脸颊,再往下,周舟瞧见了赵燕绥的……唇还有喉结!
这恼人的秋风……
周舟突然觉得烛火有些晃眼睛,再有就是难受得紧,明明什么都没做,可胸前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就好像是做了什么极其恶劣的事似的……
一时,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脑袋突然昏昏沉沉的,瞧着……很是……
又过了一会儿,周舟干脆眼一闭心一横,颤颤巍巍的将手搭到赵燕绥身上,似乎是摸到了,似乎还动了!
动了!
等等什么动了?
周舟…………突然有种失聪的感觉,周舟感觉啥也听不到了,抱着侥幸的心理,周舟小心翼翼的收回手,但才有了动作,便被一双手紧紧的箍住了。
赵燕绥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或许他压根就醒着的!
一道重力,周舟和赵燕绥的位置来了个翻转。
烛火下,周舟的脸一时更红了,但赵燕绥似乎没有想放手的意思,而是又凑近了几分,瞧着周舟虾子似。脸了,似笑非笑道,
“方才,我以为房里进了小贼,再后来我以为进来的是只色鬼,倒不曾想居然是舟舟!”
“不知舟舟这么晚跑到我房间里是有什么事?不过若是舟舟的话,要是没有事也可以进来,或者舟舟若是嫌难跑的话,我自己过去找舟舟也行。”
“……………………”
倒底是哪不对?周舟很疑惑。
“先生,近日不大对……”周舟语塞,原也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如今也算是自己堵上自己的嘴了。
“哪不对?”眉目流转,赵燕绥像极了一只勾魂夺魄的魅鬼,“舟舟能告诉我,究竟是哪不对嘛?”
“不能…………”周舟成了锯嘴葫芦,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怎么破!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当真是诚不欺人…………
“我撞鬼了!”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来的的真实目的,周舟忙转移话题。
果然听到周舟撞鬼了,赵燕绥就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
“看清是什么了嘛。”放开周舟的手,赵燕绥起身那起侧放的衣物,穿好衣服后又不放心的将周舟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附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才放心的收回手。
“没有。”
瞧着赵燕绥紧张的样子,周舟莫名想笑,又觉得心里甜甜的,拿出方才一并浸湿了的手绢递给赵燕绥:
“我没有瞧见它长什么,我甚至不确定是不是撞鬼了,我就作了一个梦,梦中有一团影子一直追着我,然后就被吓得全身都是汗,还把被褥给浸湿了…………但是我觉得我胆子没那么小,再说就算真被吓到了,也不可能流那么多汗,我又不是水做的!”
“嗯嗯。”赵燕绥点点头,只差没说,都怪那个丑鬼吓到我家舟舟了………
安抚的拍了拍周舟的手背,赵燕绥才开始打量起手上的手绢来,瞧着瞧着忽而笑了,“我知道舟舟撞见的是什么鬼了!”
“什么鬼?”
“徐启荣的儿子,算鬼也不是鬼!”
放下手绢,赵燕绥给周舟搬了张凳子,又倒了杯水,才拿出一枚黑色的戒指放到周舟手中,
“白日里,在赌石场我给过一枚同样的戒指给舟舟,这是徐子琛留下的,那日他来找我,说是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地方,但他却什么也看不见,于是给我留了两枚戒指,这两枚戒指里有他的一缕生魂,他能跟着戒指的指引找到我们,我们也能通过戒指找到他。”
“如今他先找到了你,想来是受纯阴之体的影响,他应该就在府中,只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没办法露面也没办法传讯!”
“这样啊,”周舟偏头,“这样说我倒是知道撞鬼了,只是徐启荣那么宝贝徐子琛,徐子琛怎么会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被关起来,关活人还行,关死人怎么关?”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有赵家这样存在,那定然也会有其他能人异士的存在,只是这些人被铜臭遮住了眼睛,顺便将灵魂也卖给了黄白。”赵燕绥笑了笑,
“只是,徐家这起子事多半是徐启荣自己搞的事,观他面相他是个亲缘薄弱的,纵使外界传言他有多宠爱徐子琛,我也觉得这件事同他脱不了干系,毕竟有时候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先生是觉得,徐子琛的事是徐启荣做的。”坐在椅子上,周舟不安分的动了动。
“嗯。”赵燕绥轻酌了口茶。
“那我们何时去找徐子琛?”
“明晚,明日徐启荣按惯例会到城外的清凉寺住一晚。”赵燕绥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完又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周舟,“明日,舟舟戴着这个。”
“这是?”周舟有些疑惑,顺手打开锦盒,里面是个坠子,准确的说是个琉璃坠子。
“之前睡不着的时候做的,本想明日给你的,你体质特殊总归是要防着点。”赵燕绥弯起眼角,嘴边也噙着笑。
“好。”闻言,周舟当着赵燕绥的面,将琉璃坠子挂到脖颈上又收进衣服里。
经了师无夷那件事,两人都心照不宣,他怕,她也是怕的,怕死却也更怕其它!
别闹糖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