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一看,知道胜负已定,对身边黄权、邓芝等人说道:“走,吾等也从左路追击,一定不要让赵韪回安汉城!”
说完,他随即带着几百骑冲了出去,黄权、邓芝等人自然也都拍马上。
每个人都想立功,以获得晋升和奖赏,刘瑁当然不能让身边的人干巴巴望着。
中古时期的文人,几乎都文武双全,会些武艺的。
“五经六艺”并非嘴上说说,大多数高门子弟都要学习,寒门子弟虽然六艺学不全,但弓箭技术是必学项目。
刘瑁等人很快就冲到敌人阵中,开始杀敌。对于阵型已经散乱的步兵而言,骑兵对他们的攻击其实就是屠杀。
被裹挟而反叛者不少,这种情况下自然会投降,然而单个人投降几乎就是送人头,因此无数人成群结队跪地投降。
刘瑁亲率骑兵追击赵韪。
这一带在丘陵地区中相对平坦,便于战马奔跑,再加上这些战马都穿上了“铁鞋”,因此更加轻快。
……
夕阳西下,大地披上金装。
甘宁手持长戟,带着百余名骑兵狂奔向山谷,赵韪就在他前面不到一百步远。
他已经断断续续追了四个时辰,此刻目标就在眼前,他心中无比兴奋:此功谁也抢不去!
“这该死的贼人肯定是想逃往汉中,幸亏有铁鞋的马快,否则,定然让他逃了,待吾射他一箭!”
甘宁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至少到目前,他还没见过有谁箭术能超过自己。
想到这里,他迅即横戟于马,然后张弓搭箭,瞄准赵韪一箭射了过去。
也是他箭术了得,又或许赵韪运气实在太差,那箭居然直插其背,没跑几步他便跌下马来。
赵韪原本也穿了铁甲的,不过蜀马身材矮小,负重能力差,他为了减轻负重提高马速,故早将铁甲丢弃。
他一坠马,随行的护卫知道大势已去,有几人继续奔逃,更多的人干脆驻马举起双手投降。
甘宁拍马赶到跟前,命人看管投降者,他自己来查看赵韪,有赵韪的护卫已将其扶了起来。
赵韪已奄奄一息。
“赵韪,你曾是朝廷太仓令、益州第一大吏,主公对你不薄,为何偏要反叛给吾送人头?”
他非常得意。
赵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到现在也没想到,同样的战马,自己先于甘宁等人逃离战场至少两刻钟,为何依然被对方赶上。
他原本有八九分把握进入米仓道,然后再奔向汉中。
“咦?看来你伤势较重,见不到主公了!待吾割下你人头,拿回去报功!”
甘宁说完,拔出腰间宝剑,准备来割赵韪人头。
也就这一刹那间,他又听到后方马蹄声响起,有人道:“好像是主公到了!”
甘宁一听,忙转身过来查看。
远处一队骑兵跑近,为首者果然是刘瑁,他身后还有黄权等人。
“兴霸,可擒获了赵韪那贼人?”刘瑁问道。
“他已被吾射翻下马,怕要断气了!”
“哦?吾给你记首功!”
刘瑁一听大喜,急忙跳下马来查看。
近得跟前,见赵韪果然要断气,他轻轻摇摇头:“赵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韪见刘瑁来到,他突然来了一丝精神,提起一口气说道:“刘瑁,这次算你赢了,吾后悔当初没有当机立断立刘璋!”
刘瑁淡然一笑:“赵韪,你以为立吾弟,你就能一手遮天?看来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错在何处,可悲!
吾实话告诉你:你错估形势,错估自己实力,也错估了吾弟。
就是吾弟为益州之主,也绝不会让益州势力独大,威胁他州牧位置。他虽懦弱,你又怎知他幕僚不会献计除你?
赵韪,你的强势、私心、贪婪,注定了你可悲的结局。当然,吾还要谢你,若无你的反叛,吾还找不到下刀时机铲除尔等……”
赵韪听罢,脑中一片茫然。
刘瑁之言让他瞬间如醍醐灌顶,知道以前被权力冲昏了头脑,自己所要追求的东西,早已经超出自己能力之外。
他感觉气越来越紧,最后用全身力气吐出一句话:“三公子,小人……小人恳求三公子少诛杀些小人的亲戚、族人!”
刘瑁摇摇头:“不是吾要杀他们,而是你要杀他们……”
赵韪,你如不造反,你族人和亲戚会过得很好。
如今自己不可能少杀他们,否则何以警告世人?何以维护法律尊严?
随后他朝甘宁道:“将赵韪割首上漆,在安汉暴尸十日,其首发回成都悬市一月!”
“诺!”甘宁抱拳点头后,亲自来割首。
……
刘瑁等人半路在安定乡借宿,次日一早赶回安汉。
安汉城(南充)在渝水边,渝水(嘉陵江)水量充沛,全线均可通航,交通非常便利。
此地也是巴郡重要的产粮区,人口相对密集,当然和成都平原没法比。
入城后,正好是吃早餐时分。
反正是吃素食,他快速填饱肚子,然后开始处理相关人犯。
据报上来的数据,此战杀敌两千余人,俘虏敌万余,其余都逃散了。
唉!这两千人可都是劳动力啊,杀了太可惜,不过这也迫不得已,非己所愿。
“公衡,将赵韪三服内十六岁以上男子诛杀,其余男子流放永昌郡、益州郡,女人没为官奴。
其余反叛者,择十数骨干比照赵韪诛三族,另择二三十罪重者诛杀本人即可,子流放附近属国,女为官奴!”
刘瑁知道黄权办事公正,交给他自己很放心。
“诺!”黄权知道,刘瑁已经大大诛杀缩小范围了,这与他快速平叛有关。
这时从事张裕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两名年轻女子,二女均低着头,衣着不凡,头上簪钗不少。
“主公,此二女,一为赵韪小女,一为赵韪小妾,属下看她二人长相、气质还过得去,故带过来见过主公!”张裕说完,命她二人赶紧抬头。
二人不敢违,赶紧抬起头来。
刘瑁一看,见二女均在十六七岁,皮肤均白嫩无比,五官精致难寻一丝缺陷,千里挑一怎么也是有的。
自己只有一子一女,吴氏也一直未能生育,在这个高死亡率的年代,这显然不够。
为了家族繁衍需要,自己必须得多生几子,如此才有人继承家业。
“留府为妾,再安排她二人多学习些府中礼仪!”刘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