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风阁楼前,徐鱼略显得焦急张望着街道的来往行人。只待两辆马车朝晴风阁这边行来,徐鱼脸才不禁扬起笑容。
“隐城”。
“等急了吧?”。
隐城下了马车,上前牵起徐鱼的手。徐鱼心不在焉的朝着另一辆马车张望,见车门打开从里面下午一位着华服的男子。徐鱼忙抽掉被隐城牵着的手。
“给兄长问安了!”徐鱼微微冲明烨行礼:“酒菜已经备好多时,请兄长入席吧”。
明烨望了一眼隐城,隐城无奈的耸了耸肩。
几人上了晴风阁的雅间落了坐,清爽可口的下酒小菜,浓香四溢的清蒸白叶包肉、红烧排骨油豆腐、等等……,满满上了一大桌子。
“这地方虽小,比不上那些大名鼎鼎酒楼,但这桌上的菜可是独一份,其它酒楼是吃不到的”徐鱼对明烨笑了笑说:“兄长若是觉得合口味,可要多吃一些”。
“嗯”明烨回笑:“你们夫妻怎得突然想请我吃饭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隐城为明烨倒满酒杯,扯了扯嘴角含笑:“自然是有事情,前些日子我于二哥你提过”。
“是……是吗?”明烨略显吃惊的看着隐城:“三弟何时于我说过?”。
“就是上回在宫中……”。
“兄长平日事情多,哪里记得这般小事”徐鱼打断了隐城要说的话,带笑对明烨道:“可能我说出来太过失礼了,怎奈就是太喜欢那丫头了,所以才厚着脸皮又来于兄长讨要”。
徐鱼的话倒是让明烨想起来了,靖王妃瞧上了自己王府的一名婢女。上回有听隐城提过此事,左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明烨还以为梦文君早就把人送给了她。如今看来梦文君是拒绝了,明烨心中不免对梦文君的小气做法生了厌恶。
“还以为你们嫂嫂把人给弟妹送过去了”明烨尴尬的笑了笑,赔礼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失信了,弟妹若是知道那婢女叫何名字?待我回了王府亲自让管家,寻了人给你们送过去”。
亲耳听到洛王的承诺,徐鱼欢喜的笑意蔓延到了整个面部。
“二哥都开口了,你就甭给他客气了”隐城一旁扬着笑催促。
徐鱼冲隐城甜甜一笑,转而才对明烨说:“她叫青曼”。
“青曼?”明烨身子不免怔了怔,端起面前的酒怀一饮而下。
徐鱼一脸期盼的看向明烨:“兄长”。
明烨放下酒杯淡淡含笑:“难怪洛王府主母没同意把人给你们,弟妹你可知道青曼的身份?”。
徐鱼于隐城对视了一下,不解说:“就是一名在普通不过的婢女了,后来我独自去兄长府上,洛王妃又说青曼是她的贴身婢女”。
明烨轻摇头冲:“你们只知其一,未知其二。青曼原是她身边的婢女不假,但青曼也是我的青夫人”。
“青曼是……她是你的青夫人?”徐鱼震惊不已,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洛王府上的夫人了?太突然了”。
明烨见徐鱼一脸吃惊的样子,轻笑解释:“青曼本就是陪嫁侍女,她侍奉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王妃不太喜欢她,所以不常让她在跟前伺候”。
徐鱼此刻怒火在心中翻腾,某人原先说自己父母早亡,跟着叔嫂生活。后来又说自己是一户主家的婢女,如今却又成了洛王妃陪嫁侍女,洛王的青夫人!青曼由始至终对徐家说的话,没几句是真的。
对于青曼欺骗徐家的事情,徐鱼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忍下去。怎要于青曼当面问个清楚,也好让自己的那个傻哥哥彻底对她死心!。
“我失态了,不知青曼是兄长的夫人”徐鱼强压着心中的不快,牵起微笑对明烨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和青夫人也算是有缘,头一回去兄长府上瞧见她,便就喜欢上了,不然也不会一次次向洛王府讨要她了”。
“这有什么难的,你既然喜欢青夫人。日后常去二哥府上做客就是了”隐城乐呵道:“你们能聊的来也是好的,省得你待在家老说闷”。
徐鱼迟疑了一下,思量片刻隐城说:“听闻景山的菩萨庙送子很灵,山上的冬梅也是开的极好。我想过些日子邀青夫去游玩,顺便给菩萨上个香,保佑咱们早些有孩儿”。
“你高兴就好,到时候多带些人跟着”隐城冲她笑到。
“既然弟妹喜欢青曼,回去我会跟她说的”明烨喝着酒一脸惬意。
一顿酒席除了需徐鱼牵着微笑,闷闷不乐的走了个过场。隐城与明烨倒是吃的很欢,吃饱喝足后各自回了王府。
“住这里倒是委屈了你了,王妃心中记恨着你”明烨打量着青曼的新居:“你且让她这几日出了气,本王在给你迁到东相阁”。
“不用,这里挺好的”青曼把手炉塞到明烨的手里:“这地方虽然偏僻了些,但很安静,我……奴婢喜欢这里”。
明烨拿着手炉靠在坐榻上,皱了皱眉,略有不悦:“你怎么又称呼自己奴婢了?如今在本王面前应称自己“妾身”才对”。
青曼没有去理会他的话,而是去柜子里拿了件小被子,轻拍了拍几下上前为明烨盖于腿上。
明烨看了看腿上的被子,冲青曼温和笑说:“这些事情交给婢女就行了,你只需要好好陪着本王”。
“奴……伺候王爷是我该做的事情”青曼又拿来软枕为明烨靠在背后,低头轻声细语道:“酒喝多了伤身子,王爷以后还是少喝些”。
“今靖王邀我去喝酒,以回王府还没来急换身衣服,便来你这了”明烨闻了闻自个身上的衣服。
“夫人,水烧好了”微儿提着一壶让水走了进来。
青曼接过走到铜盆前,调好水温,拿过毛巾在水里泡了泡,拧干水后走到坐榻前伸着腰为明烨擦脸。
明烨顺着把手搭在青曼的腰上,带着酒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青曼,你喜欢我吗?”。
青曼身子一顿,手上的毛巾停留在那张无比绝美的脸上,但又很快红着脸笑了笑:“王爷是天之骄子,身份尊贵,这世上就没有哪位女子不喜欢王爷的”。
“我不管别的女子”明烨扑的一下把青曼抱过压在身下,眼中尽是从未有过的柔情:“我问的是你青曼,喜欢我吗?”。
青曼紧张的攥紧手中的毛巾,心中凌乱一团,面前的人可是王爷,他救过自己的命。此刻自己更是依附在他的羽翼下才能活着,自己敢说不喜欢嘛?或者说自己有权利去选择?。
“你不喝酒时,还是很好的”青曼绯红着脸颊,轻声缓缓道:“我于你从相时的时候,你也很可……可爱,至少我还敢教训你”。
明烨听了不禁欣喜若狂,追问:“青曼那个时候不会就喜欢上我了吧?”。
“我……我那时候”青曼结巴得不知如何说才好:“我那时……”青曼停了一下突然道:“王爷今忙了一天,我给你洗洗脚,也能舒服些?”。
“嗯,好啊”明烨拉她起身,青曼慌忙着下了坐榻,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只是明烨接下来的话不禁又让青曼紧张起来。
“你为我洗好脚,咱们也早点休息吧”。
青曼转身望向他:“我……我不是这意思,王爷别误会了去”。
明烨略显失望起身,笑了笑说:“我也不会去勉强你,不过我也不能不来你这。毕竟你名义上已经是我的青夫人了”。
“我明白”青曼低愧疚:“王爷这是在保护我,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明烨看了她一眼,便掀起帘子走了出去,只是没走两步又返了回来:“望了一件事情告诉你了,靖王妃过几日邀你去游玩”。
“靖王妃?”青曼很是吃惊,又百思不得其解:“我又不认识靖王妃,她为何邀请我?”。
明烨冲她略解释道:“怕是有次靖王他们来王府做客,靖王妃不知在那里看到了你,便就瞧上你了。有次还特意来跟王妃讨要你,今靖王请我喝酒也是为了此事”。
“王……王爷不会同意了吧?”青曼一脸紧张的看着明烨。
“自然不会,你如今是我的青夫人。我能蠢到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他人?”明烨扬唇安慰:“你放心去赴约,万是有我给你撑腰”。
明烨说完不等青曼回应,转身出了屋子。留下青曼一人满脸凝重与不安。
数日景山一处的凉亭中,徐鱼眺望在那一片梅海,在这寒冷的冬季,如今能在山上可欣赏的也只有严寒傲骨绽放的梅花了。
元冬为徐鱼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嘟囔:“小姐怎么不在庙中安排个禅房,也好过在这里吹冷风强”。
徐鱼看了她一眼,轻叹:“以其在禅房中,瞪着眼睛咬着牙。倒不如在在山见吹着冷风,闻着梅香,多少能让我冷静些”。
青曼只带了微儿一人上了山,其余的一名婢女被她留在山下的马车上等候。
“这靖王妃也真会挑地方,商都好玩的地方多着去了,偏偏选在山上”微儿搀扶着青曼向山上亭子走去,自然牢骚也是发了一路:“奴婢也不是自己怕累,只是夫人身子才好没的久,手上随弃了纱布了,但还是不能冻着了,不然明年冬天可要得冻疮了”。
青曼倒是无所谓对微儿说:“我那有这么娇气,能出府走走散散心就是好的了”。
凉亭近在眼前,青曼望着亭中背立着的女子,身系着红色的披风。身旁陪着她的人也是系有暗色披风,其他的凉亭外立着的几名婢女穿着厚实。
婢女们见青曼来了,对她福身行礼。青曼也是礼貌性的略点了点头,迈进了凉亭中。
“妾身,给靖王妃请安”。
青曼领着微儿对着面前女子的背影欠身行礼。
“起来吧!”女子淡淡冷声开口:“大家都是老相识了,就无需多礼了”。
青曼听着靖王妃声音很是耳熟,却又不敢大胆上前去追问。只是靖王妃身旁另一位女子转过身给她行礼时,青曼不免一惊愕。
元冬不冷不热对着青曼略欠了下身子:“奴婢,给青夫人问安!”。
“元冬?”青曼惊讶的看了看元冬,又不禁心慌的望向背身而立的女子:“你是……你是?”。
“看到我是不是很惊讶?”徐鱼转身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我夫君就是当今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