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曼如何猜测,也没想到徐鱼竟然是靖王的王妃,那个让靖王不惜抗旨都要娶的民间女子。
徐鱼打量着青曼,从前粗布衣裳如今以是锦衣华服,一身珠宝首饰可以看出她很得洛王爷的宠爱。养尊处优的生活怎是好的,瞧她双玉手一藏在紫貂皮手捂子中,即便她面前站着的是皇族王妃,也没见她拿掉手捂子给徐鱼行礼。
“从前呼你一声青姐姐,如今在见面你以是青夫人”徐鱼对青曼轻笑:“虽你是洛王的妾室,但咱们不按着皇族规矩,换在民间我也该随着夫君称你一声嫂子。”
以往的热情已是过往云烟,现在的寒暄像极了才认识的陌生人。青曼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解释,更怕徐鱼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怎么,青夫人难道就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徐鱼望着那面容桃花般的脸,眼中略显失望说:“或者有什么话,需要我转给我那苦命的哥哥?”。
“我……”提到徐磊,青曼心里痛苦不已,如今自己这般身份已经无力改变,终究是辜负了他的一片痴情。
“景山冬日风景不错,尤其前几日一场初雪飘的,腊梅都开了”徐鱼没有追问青曼,只是转了话题对身边的人说:“难的婢女们能出府一会,元冬你领着她们去赏梅吧,可不要走远了”。
元冬点头走出亭子,摆手示意婢女们随自己走。又不忘冲青曼身边的微儿招了一下手,微儿瞧了元冬一眼,却并未动弹。
“微儿随她们去玩吧”青曼对她浅笑:“这山上的梅花开的花团锦簇,你去捡好的折些回来”。
“是,夫人”微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了亭子。
“是我辜负了他,可我也是有苦衷,身不由己”待婢女们走远,青曼这才红着眼眶开口道:“让他忘了我吧,找个好姑娘娶妻生子,一生安稳”。
徐鱼冷眼上前一步,嘴角扯着笑:“我哥哥他把自己的心全给了你,感情复出了岂是说收回就能收回得了?”。
“我对不起他”青曼强忍住泪,哽咽道:“可……可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任由主子唤来唤去的婢女”。
徐鱼拧了下眉,略带责怪:“既然知道自己的事情由不的你做主,当初又为何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期盼和希望?你可知道没有结果的等待,就是一种无休止的折磨!”。
这点青曼承认,可以说是深有感触,也从是克制过自己不在去找他,可没次还是没能忍住。就这样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他。
徐鱼看青曼默不作声,心中的气顺时涌了上来:“若你一早便于我家说出实情,事情也不会走到今日这般!要不是那日我去洛王府做客,你还想隐瞒我们家多久?”。
“抱歉”青曼跪于冰冷的地上,为了自己的愧疚,和辜负徐家人对自己的信任而赎罪。
“你起来!如今都是洛王爷的女人了,我们徐家可受不得青夫人的大礼!”徐鱼冷言声挑眉:“你是宁为富人妾,不做穷人妻!终究是我哥哥痴心妄想,高攀你了青曼了!”。
“靖王妃怎样说妾身都行,只要你高兴”青曼伸出手擦掉眼角的泪。
“你的手怎么了?”徐鱼见青曼原先葱嫩如玉的手,先如今却淡淡泛紫。不禁心软上起拉青曼起身,叹气询问:“是洛王妃罚的吧?你是她跟前的婢女,一下子被洛王抬举成了夫人,任哪个主子都会不快”。
青曼抽回徐鱼拉着的手,低头轻轻喃语:“我活着本就是个错”。
“事已至此,都各自珍重吧”徐鱼牵起一丝苦笑:“今邀你出来,就是想当面问问你,也好让我那傻哥哥亲耳听见,也好彻底死了心”。
“他……他来了?”青曼身子颤抖着朝四周寻找,凉亭外不何时徐磊出现在那里,一身褐色锦衣外披了件深色披风。面容憔悴,一脸忧伤的看着她。
“公……公子”青曼不禁走上前几步,却又与徐磊留着两步距离停了下来。
徐磊冲青曼含起微笑,只是声音略显的哽咽:“青曼今日这身打扮很美,若是跟我在一起整日的磨豆腐,炸豆腐,怕是不能穿的如此体面了。还好……还好你没选择我”。
徐磊的话,像把刀子划在青曼的身上,他那故作坚强的笑容,刺痛青曼的心。
青曼忍不住轻声哭泣说:“我乐意跟你,乐意跟着你做任何事情。如今这样子,不是我想要的……不是”。
徐磊强忍着想要把她拉入怀中的冲动,故作理智道:“如今你是洛王的夫人,你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徐磊说完冲青曼笑了笑,便转身大步迈进梅林。青曼心慌意乱,想要不顾一切追了过去。
“青曼”徐鱼匆忙制止道:“若是你真的爱他,那就放过他吧。追上去又能如何?只会让他更痛苦”。
“夫人,你怎么在这站着?”微儿手中折满了梅花,见青曼一个独自站在亭外,不免好奇。
徐鱼轻笑上前解围道:“你家夫人正担心着你呢,怕你在这山上走丢了”。
青曼偷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对微儿微笑:“折了这么多梅花啊,回去可要找个漂亮些花瓶插上”。
“本还打算去庙里逛逛,奈何山上的风大了起来”徐鱼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含笑说:“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早些回府,也免得吹了冷风,招了病”。
“是!”。
青曼行礼:“那妾身回了”。
徐鱼冲她点点头:“青夫人,好自珍重”。
靖王府,隐城刚出了书房便被尘宛莹截住。
尘宛莹冲隐城嫣然一笑“表哥真是个大忙人,我若不是早早的在这等着,只怕很难见到你的面”。
隐城与她保持距离,客气轻说:“你找本王有何事?”。
尘宛莹见他故意和自己生份,心中那里受得了,厚着脸皮拉着隐城胳膊贴了上去:“我是你的侧妃,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入府日子也不短了,表哥至今还没去过东厢阁”。
“本王事情繁多,不得空闲”隐城好不留情用力拿掉胳膊上手,冷声说:“你若闲的很可以回国舅府住住,顺便陪陪自己的母亲”。
尘宛莹看着被隐城拿掉的双手,不禁蹙眉苦笑:“王妃回娘家时可是表哥陪着她住了好些日子,怎得换成我就要自个回去?我可也表哥娶进来的妻子”。
隐城挪开视线,淡淡冷言回道:“王妃是妻,你是妾。还有本王只娶了王妃一人,你是如何进的王府,你心中应该很清楚”。
“我不清楚!”尘宛莹一脸不服,委屈撅着嘴:“我既然入了王府,那便就是表哥的女人”。
隐城望着尘宛莹厚颜无耻的样子,只想给她一脚踢飞靖王府。
“你想在靖王府养老,本王也不拦着”隐城挑眉:“只要不惹王妃心烦!”。
“表哥~”尘宛莹忙上前拦住要走的人,柔声细语道:“我在东厢阁备了酒菜,今反正王妃也不在府中,不如表哥就到东厢阁用膳”。
隐城心烦的皱眉:“本王早膳也没消食掉,酒菜你自己留着吃吧”。
“表哥…表……”尘宛莹气急败坏的望着隐城被影躲脚:“气死我了,表哥心里就只有那个贱人!我真狠不得杀了徐……”。
“侧妃!”崔嬷嬷慌忙打断尘宛莹想要说的话,眼睛又紧张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出了东厢阁可不能肆意乱说,惹怒了王爷就得不偿失了”。
“景山风景虽好,可就是离王府远了些”尘宛莹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倘若路上遇到小毛贼,想起那贱人花容失色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下了山,坐上马车徐鱼也是轻松了许多。长痛不如短痛,事情怎要有个了断的。
“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元冬一脸惋惜的嘀咕:“原本还以为咱们家今年能添新口,闹不半天青姑娘成了他人的妾”。
徐鱼依在软靠枕上,看了一眼元冬,缓缓道:“冷静下来想想,青曼她又有什么错?出身是她不能左右得了,喜欢一个人也是卑微的小心翼翼”。
元冬往徐鱼那挪了挪,努了努嘴:“磊哥这会子难过死了,你心痛起青夫人起来了”。
徐鱼白了元冬一眼,不想搭理她在无知般的二货。
“咴~咴!”。
“吁~吁~”。
突然马车听了下来,显然是马受了什么惊吓,马夫才会急着停车。
“怎么了?”徐鱼提高声音冲车位询问:“为何不走了?”。
徐磊推开车门一小边,脸色略显苍白轻声道:“无……无碍,妹妹在里头坐好了,莫出声”。
徐磊说完忙关好车门,徐鱼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怕是出事了!”。
“我看看”元冬说着便要打开车窗,却又被徐鱼拦了下来,徐鱼冲她摇摇头。
“前面的大哥,行个方便。车上都是去庙里上香的妇人,莫要吓坏了她们”。
“这大冷的天,兄弟们缺衣少粮,想着弄些银子回去花花。道上规矩留下你们身上所以值钱的东西,我们就放你们过去”。
马车外传来徐磊于他人交谈的声音,元冬好奇的蹲在车门前对着门缝朝外面望去,只是车夫和徐磊一直坐护在前,元冬瞅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
“甭看了”徐鱼冲她开口:“咱们是遇到打劫的了!”。
“打……打劫!?”元冬小脸顿时吓的铁青:“怎…怎么办?我们出来一个侍卫也没带。两辆马车车夫和磊哥也就三个男人,怎么能打的过强盗?”。
徐鱼见元冬惊慌失色的样子,不禁忙宽慰:“这是在商都,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大的强盗?左不过是一些小毛贼罢了。只是想索要些银子,给他就是了”。
“才从庙中出了,给庙中添了香火的银子”徐磊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冲前面七八个拿着刀,一脸凶神恶煞一群人赔笑道:“大哥们拿去吃顿好酒,给小弟行个方便”。
徐磊把袋子丢给一个为首的独眼男,独眼男接过袋子在手上颠了颠后冷笑说:“这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你当我和这帮兄弟是要饭的!”。
徐磊想了想,又从腰上扯下挂着的一块玉坠子,丢给了独眼男:“这块玉坠还值些银子,全当小弟孝敬大哥”。
“大哥”一名强盗对独眼男说道:“这小子身上都能刮下这么多,那这车里面……金银首饰一定不少”。
“嗯!你说的非常在理!”独眼男摇着脑袋赞同。
徐磊一瞧他们这是要抢强,若车里全是男的也就不怕了,可马车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如花似玉女子,这些强盗要是瞧见……可没半点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