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坐于上首,长老坐于两旁,而众弟子则是站于中央。
炎武国国主许沧,扫视一众弟子,忽而笑道:“各位,能来参加此次试炼,想必均是心志过人之辈。”
“这次试炼的规则你们宗门长老也应说过,我就不再重复。”
“于未时,试炼将会真正开始,届时希望你们能全部到齐。”
他和善地笑着,丝毫没有身为帝王的威严,反而更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前辈高人,不过,这都是建立在他们是白虎宗弟子的情况下。
因白虎宗虽然身处炎武国境内,可其实力,却要远远高于炎武国,乃是一大变数。
身为帝王,自然是不喜欢变数的,如果炎武国的实力高于白虎宗的话,那么他们决定会出兵围剿。
可是目前情况,只得与其交好,故而会友好对待,以免发生冲突误会,继而成为敌人。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现在正在准备事宜,各位可以前往观看,当然,若是需要休息,随行的侍女,会带你们去住宿的地方。”
“现已无事,尔等可自行离去。”许沧挥挥手,廷外便出现许多宫女,每走一位弟子,就会跟上一位宫女。
见此,秦川也明白,炎武国国主仍是不放心他们,所以才会派这些宫女来监视,可表面上,不太好拒绝。
此时,众弟子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几人,秦川瞥了一眼国主,转身离去,一位宫女也连忙跟上。
许沧目露惊奇,他盯着秦川的背影,观察好久,不由啧啧赞叹道:“昔日天才,往日废物,而今已为真龙。”
诸位长老听到他的话,不禁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但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秦川有哪点不凡,能得到他此般评价。
“此人好像是任务殿堂方奇长老门下记名弟子。”一位长老传出神念。
“嗯,那老家伙最近,乐呵呵的,原来是收了个天才。”另一位长老捻着胡须,笑道。
“我刚收的江玉泽,也是不差。”第三位长老,心有不服,他一向与方长老不对付,自然想把秦川比下去。
其余二位长老,也知他所想,故而,只是笑笑,没在说话。
他们之间的事,秦川自是不知,他让侍女带着他来到了试炼准备之地。
此处,一座祭台立在高台上,周围堵满了喜欢看热闹的人,皆个个伸头张望,议论声犹如浪潮,向着秦川涌来。
利用真气封住耳朵,耳边声音,均消失不见,眉头微挑,他看着那座祭台,总是莫名心悸。
其实,不只是他如此,只要是修为到达武师境的人,都会感到心悸,这是祭台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气势所导致的。
纵身跃上一颗老树,他依靠在上面,翘着二郎腿,静等试炼开始,侍女站在其下,因有国主的吩咐,所以她绝不会离开。
微闭双眼,心神空明,秦川沉入到似睡非睡的状态,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未时。
地面微震,他蓦然睁开眼来,只见,一道传送门出现在祭台上方,上面火焰缭绕,灼热的浪潮扑面而来。
普通人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开,一时间,这里乱成一片,惊叫声此起彼伏,树下侍女亦是香汗淋漓,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
自树上跳下,秦川弹去一道真气,为她驱逐体内热气后,说了一句:“退下,这不需要你。”
她便赶忙躬身行礼,然后向后跑去,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试炼马上就要开始。
宗门内的弟子们,纷纷到场,聚集到一个地方,秦川没有过去的意思,那里的弟子均是武师四五重的,他若是过去,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敌意。
等待片刻,在温度提升得令修士们不得不用真气护罩来抵挡时,炎武国国主才姗姗来迟的赶到。
他面色从容,走到祭台上,宣布道:“炎武秘境已然开启,各位参加的弟子,可以进去了。”
此话一出,几道流光,便迅速飞入其中,显然是准备已久,秦川亦不甘落后,擎雷步施展,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穿过传送门后,他的前面出现了一条狭窄的路,这条路看不到尽头,两边全是熔浆,一旦掉下去,必死无疑。
上面已经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在走,无半点犹豫,秦川一脚踏在上面,神色凝重,朝前方走去。
据说,这条路被喻作淘汰之路,往年,秘境开启时,总会在这筛选掉一大半的弟子,他起初还不以为意,可当踏上去的那一刻,他便对此深信不疑了。
身边热浪滚滚,每走一步,温度就会上升几度,以这个上升趋势,只怕,在他还未到终点前,就会被活生生地烤成人干。
持续催动体内真气,以弥补因高温造成的破洞,前额汗珠滚落,眼前之路渐渐模糊,使他不得不闭起眸子。
身后传来扑通声和一声惨叫,然后便是烤肉的滋滋声,不用回头,秦川也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露出了病态的笑。
这种在生死边缘游走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前世,踩踏万人尸体于脚下的情形,体内血液沸腾,他走的速度开始加快。
不管他走多久,神识笼罩范围内,仍然没有出现道路的尽头,他停了下来,重新睁开眼,打量四周,这里已是空无一人。
体内真气所剩无几,他望着脚下岩浆,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莫非要跳下去,才可通过。
恐怖的高温,灼烧着真气护罩,一旦他真气耗尽,他绝对会在须弥间化为飞灰。
稍微估算了一下,以他的速度,走了这么久,想来,至少也有二三十里的路,却仍是没有见到尽头,实属蹊跷。
沉默一阵,他猛然跃下,真气已快消耗干净,无论他怎么抉择,都是身死的下场,既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
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此刻他置身于熔岩里,身体在下沉,欲要睁开眼看看周围,却发现眼皮好似重于千斤,根本无法睁开。
他的意识在某种影响下,逐渐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