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渐渐复苏,耳边弥漫水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下沉。
神识扩散而出,他发觉,他此刻正处于一片汪洋里,奇怪的是四周并无其他生物,仅仅只有他一人。
似乎是沉到底了,身形蓦然一顿,他试图睁开眼,这次倒是非常容易的就成功,抬头往上望,只见,皆为海水。
体内真气,不知何时,已然全部恢复,他略感惊讶,连忙催动真气形成护罩,挣扎地站起,他看见一具具人的骸骨,遍布四周。
这些骸骨张大着嘴巴,见其神情,应是受惊吓而死,他走过去,伸出手去触碰,可在接触的一刻,骸骨就像是粉末般消散开。
看来应该是死去多时,已被海水腐蚀殆尽。
秦川如此猜测,神识范围被他扩展到最大,一座海底城市的废墟,忽然出现在他脑海内。
现在,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也只有去那里看看,万一有人,也可问问。
他心道如此,擎雷步立马施展,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即使是在海底,他的速度仍然是不减分毫,迅速朝着废墟奔去。
真气护罩,因为海水的压力,紧紧的贴在身上,随着他的行动,不断变化着形状。
而此时,他却不知,那乃是一个圈套!
“大哥,他来了。”一位武师六重的弟子,神情紧张地看向旁边的男子,神识传音道。
“他的修为,不过是武师七重,怕什么。”身着白衣的男子,手扶在腰间长剑上,随时准备出手。
“就是,慌慌张张的,你瞅瞅,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丢人!”肩扛大刀,留着胡须的大汉,面露不屑。
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位修为只是武师四五重的弟子,他们均隐藏在一个精心设置的法阵中。
眼看得离废墟越来越近,秦川骤然察觉不对,欲要后撤,却被一道激射而来的白色剑气所打断。
无奈,他也只能迎击,血灵剑浮现手中,真气注入,黑色光辉一闪,朝那道剑气斩去。
二者相碰,白色剑气便如泡沫般消失,而黑色剑气则是一往无前,威势不减,朝其主人射去。
只听得一声闷哼,那人口喷鲜血,倒在地上,原以为就此完结,正要松一口气,可紧接着,就是数十道各色剑气前赴后继的飞来。
目光微凝,秦川也知,他是被人给埋伏了,不知道是哪些不长眼的小子,居然敢惹他!
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他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手中剑影一闪,几道黑色剑气,就飞射而去,各色剑气迎上,竟然互相泯灭,没有对他造成半点伤害。
为首之人,眼中浮现异色,可事已至此,不能不上,他大喝一声:“围住。”
继而人影窜动,把秦川以一个圆形围住,他冷眼瞥过众人的脸,发现他们均戴着面罩,看不清面容。
从中走出三位男子,其中一位上前,嘴角带着嚣张的笑,眼里满是不屑,他冷哼一声,长刀尖端指着秦川,说道:“小子,交出所有宝物,可饶你不死。”
神识笼罩众人,他发现只是一些修为在武师四重到七重之间的人,凭他们,就敢妄想打劫自己这个武师巅峰的人,真是可笑之极!
又一想到,似乎是隐藏了修为,故而,显现出来的是武师七重,他们也是因此才敢打劫的。
隐藏修为,本来是为了避免麻烦,哪知,麻烦却是主动找上门来,躲也躲不掉,真是悲催啊。
“让开,并且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饶你不死!”充满戏谑的眼睛盯着他们,秦川微笑着,一点也不慌乱。
“好啊,兄弟们,让他见识见识我们赤月帮的厉害!”大汉不禁大笑,就欲动手。
“慢着,”腰挎长剑的男子,出言制止了众人,他走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名庄力,不知汝作何称呼。”
秦川微微摇头,眼眸如无底的深渊:“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若是识相,就快回答我的要求,不然,一会儿,半死不活的,就不要怪我。”
“怎么跟大哥说话的!”大汉听到此语,当即暴怒,真气鼓动,就是一刀挥出。
月牙形的刀芒,朝着秦川,激射而至,他轻轻抬手,似缓实快的抓住刀芒,稍稍用手,便轻易碾碎。
武师巅峰的气势,自他身上爆发,盖压向众人,他眯起眼睛,说道:“如何,答不答应?”
“哼,武师巅峰又如何,在我们这,除非武宗,否则,谁都别想逃。”大汉被激起了凶性,狞笑着吼道。
男子的脸也冷了下来,他勾起嘴角,冷冷说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之,秦川脚下,就亮起白光,众人咏唱起奇异法诀,他只觉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膝盖以下因此陷入到泥土中。
尽管如此,他却仍然镇定自若,一切,均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早就觉察到法阵的存在,但因修炼天龙图,他身躯强大直逼武宗,又岂会怕区区法阵。
大汉咧开嘴角,挥舞大刀,劈出数道红色刀芒,身形亦是消失不见。
男子拔出腰间长剑,神色凝重非常,斩出蓝色剑气后,身法施展,飞速逼近秦川。
死亡的气息,包裹全身,若是被攻击打中,真气护罩必然会破开一个无比大的空洞,到时,海水的压力就会使他血管爆裂而亡。
即使这般,他仍是不慌不忙,挥出黑色剑气,抵消袭来的蓝色剑气和红色刀芒,身影接着一闪,不进反退,顶着恐怖的压力,朝其挥去一剑。
“来得好!”大汉凌然不惧,举起长刀,斜劈而下,长刀与长剑碰撞在一起,发出精铁交击声响。
沉重的巨力,自刀身传来,大汉面色惊骇,猛然退开,握住长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借助反震之力,秦川朝后飞退,用以卸掉余力,脚掌在泥土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这时,男子的攻击亦随后而至,身影出现在秦川旁边,毫不留情的一斩而下,似欲把他分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