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宋青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若说狠人，燕绥绝对算一个，从幼儿园开始，宋青瑶就深刻意识到这个问题，无论是打架，吵架，还是阴谋诡计，她就没有见过能玩得过燕绥的人。

本以为习以为常了，可每次见证她发威，宋青瑶都觉得太过玄幻，为什么她的闺蜜和别人不一样呢？

只要有燕绥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没有好事。

不过这时候，宋青瑶清楚地明白保命要紧，所以不用思考，各种彩虹屁说来就来。

“天呐，娇娇，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肯定是陆柠希的错，太可气了，她不是有婚约吗？居然还偷偷摸摸找相好，娇娇，我有一个好主意，我们把这件事告诉陆柠希的未婚夫吧。”

燕绥无语，“这主意不错，我会考虑，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张，不过大半夜不要打扰我，我困了。”

宋青瑶猥琐一笑，“嘿嘿，你又没有夜生活，困什么，给我燥起来，猜猜我在干嘛？”

“看小电影吗？悠着点，小心身体虚。”

宋青瑶咬牙切齿要反驳，燕绥已经挂了电话。

继续躺在床上发呆，燕绥眉头一皱，突然翻爬起来把手机相册打开，找到那一张模糊的照片，深夜，燕绥在房间里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卧槽”。

“兔崽子，你又在干嘛？大晚上不睡觉在那里干嚎。”

楼下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燕绥捂住嘴巴，眼睛却猥琐又阴险地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

程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连一直粗枝大叶的夏恒都察觉到不对劲了，瞥了他好几眼，见他还是不打算说，夏恒本来就急性子，差点没忍住把人按在地上摩擦一顿。

“你干嘛这么看我，难道你想开车？”

夏恒活动了一下手指筋头，说道，“把那位小姐送下车以后，你就开始不对劲了，不停偷看二爷，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程烨，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逼我揍你。”

程烨嘴角一抽，“别这么粗俗，咱们毕竟是待在二爷身边的人，要注意言行举止。”

夏恒撇撇嘴，往后边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问道，“二爷，那位小姐看到您的时候，好像被吓到了，难道是京城有人知道您今晚回来？故意让她来这边试探咱们？”

夏恒一下子问出两个问题，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的顾曦和睁开眼睛，一脸沉静地看着窗外。

“她算是陆家人。”

“什么？”

这回，夏恒和程烨都吓了一跳，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想到某一种可能。

“不过，她不是陆柠希。”

不是陆柠希那是谁？陆家貌似只有陆柠希这么一位大小姐吧。

顾曦和没有再说什么，目光收回，想起下飞机的时候，他收到慕睿桉发过来的一份资料，关于今晚在陆家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刚才偶遇的这一位燕小姐，陆家家主现在的妻子带过来的女儿，被陆家人排挤的小可怜。

慕睿桉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陆柠希不可娶，娶回家就是娶一片大草原，顾曦和轻笑，想起自己多年未回，京城关于他的那些传言。

至于燕绥，她刚才明明气势汹汹准备坐顺风车回去，发现车里的他以后，的确有些被吓到的感觉，顾曦和不认为她认出自己，很有可能，是像慕睿桉所说的，他看上去不像好人吧。

“不过她真的太彪悍了，那两个男人至少骨折。”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姑娘，下手真狠，好几年没回来了，国内的女孩子都这么厉害吗？”

夏恒和程烨讨论得热火朝天，顾曦和手指轻捻，耳根有些温热，刚才怀里的柔软，那种感觉隐约还在，巧合还是预谋，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二爷，回老宅吗？您没有告诉国内任何人就回来，大家一定非常惊喜。”

顾曦和挑了挑眉，“不用，去缙颐湾，大晚上别把老爷子老太太吓到了。”

程烨有些兴奋，终于回来了，虽然在二爷手下做事，在哪里都一样，可回到故土的感觉还是让人心情澎湃。

原本半个月后才回来的，国外的事情已经交接完毕，二爷就下了命令即刻回国，看来这么多年孤身一人的二爷，是忍不住早一点回来娶媳妇了。

只是那一位陆家大小姐，不会也如刚才那姑娘一样彪悍吧？

——

燕绥这一觉睡到日晒三杆，才被奶奶从被窝里拖出来。

她实在想不通，现在是周末，为什么睡个懒觉还是这么难。

“奶奶，我还是个宝宝啊，你不让我睡饱，我就长不高。”

看她还在胡言乱语，奶奶怒不可竭。

“隔壁小敏六点起来跑步，八点钟出门去图书馆看书，你到十一点还在睡觉，你上辈子是不是懒鬼投胎？”

燕绥揉了揉凌乱的长发，听到小敏这个名字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可是小敏奶奶说我好看，还说我乖呢。”

这倒是事实，尽管平时燕绥总是素面朝天，可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她这样朴素的打扮。

只是自家这位老太太比较时髦，最受不了燕绥这个样子，人家过去是资本家的小姐，若不是没落了，今天就是坐在京城古巷里的太太。

燕绥叹了口气，认命地起床洗漱，不过看了眼如今泼辣的老太太，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真实性。

只是怎么看都觉得老太太是在吹牛，算了，看破不说破。

坐在餐桌上，看着两菜一汤，燕绥肚子配合地咕咕叫。

“哟，还是个馋鬼。”

燕绥头上一排黑线，她这是被彻底嫌弃了吗？

吃饭吃到一半，奶奶突然把筷子放了下来，一脸好奇地看着燕绥。

“你昨儿个去祝寿，送了什么寿礼？”

燕绥哼了一声，“奶奶，吃饭不说话，您教我的规矩自己怎么不遵守？”

得了，吹牛实锤。

“我是你奶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快点说说，你到底送了什么？”

这么大岁数，好奇心还是这么重，燕绥也是无奈，只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