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当燕绥说完送的是一副自己写的字时，肉眼可见，奶奶的脸色黑了下来。

“您教我的，礼轻人意重，亲手做的比买的好，不是吗？”说到最后，燕绥也有点心虚地低下头。

“八十岁寿辰，你就送一幅字，还没有装裱？白纸黑字送过去？你怎么这么缺心眼，你是不是故意做给陆家看的？”

这倒是真的冤枉她了。

“没有，压箱底的洒金红宣纸，我也装了锦盒。”

说完，还一副无辜地表情看着奶奶。

“真是抠门，也不知道像谁。”

燕绥知道这茬事已经过去了，嬉皮笑脸凑过去，“可能像爷爷吧，隔壁小敏她奶奶告诉我，爷爷当年可是这京城里最帅气的少年郎，要不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奶奶追到手的。”

“这一点你倒是像他，脸皮比城墙还厚。”

伸手弹了下燕绥的脑门，警告地瞥了她一眼，“快吃，吃完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只会睡懒觉。”

戏精燕绥立刻目含泪珠，可怜兮兮地看着奶奶，“疼。”

“疼死活该，年轻人就要有点活力，一天到晚像个老太太，你那些灰扑扑的衣服赶紧给我扔了，看着晦气。”

燕绥无奈，她哪里是懒，她明明是佛系好吗？不过她说不过奶奶，还是吃完赶紧溜吧。

——

一个小时后，燕绥骑着电动车来到一栋公寓楼下，把电动车放好，又去公寓楼下的超市采购了一大袋零食，才慢悠悠进入电梯，按下二十楼。

说是公寓，其实环境非常一般，狭窄的电梯里烟味浓，燕绥胃里一阵难受，地上还有一滩可疑的污渍，是人还是狗做的就不清楚了。

“叮”

电梯一开，燕绥闪身出去，速度快得可以参加奥运会。

按下门铃，差不多等了三分钟，里面的人才磨磨蹭蹭开门，若不是了解对方的性格，燕绥这暴脾气得摔门离开。

“这一次多久没出门？”

谭淼顶着一双熊猫眼，有气无力跟在燕绥后面，看到她手里一大袋零食，眼睛才睁大了一点。

“差不多十二天。”

燕绥点点头，“还好，给你带了粮食，你还可以再宅上一个星期。”

谭淼把袋子提过来开始看里面的东西，一室一厅的公寓面积不大，东西凌乱不堪，燕绥想找个地方坐下来都困难。

卧室更是糟糕，三台电脑都亮着，看了眼谭淼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燕绥有些无语。

“没有老鼠吧？”

谭淼撕开一包辣条，翻了个白眼。

“我这里是乱，但是不脏，赶紧地，有事说事，没事离开。”

燕绥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然后掏出小镜子仔细看了眼自己的脸，她已经让人讨厌到这个地步了吗？怎么去哪里都被嫌弃？

“快半个月没见你了，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居然赶我走？三水没良心。”

“良心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燕绥一脚把地上的杂物踢开，露出一个榻榻米，毫无形象坐了下去。

“我打算在你这里呆一天，别急，我不在你这里白吃白喝，我待会点外卖。”

谭淼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今天穿了一身米色风衣，心里有些怪异。

“我也有吗？”

燕绥坏笑，“当然，我才不像你，我这个人大方着呢。”

这种鬼话谭淼才不会相信，燕绥有多抠门她深有体会，和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你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昨晚咱们不是才通过电话吗？”

一说到这个，燕绥就啧啧两声，质疑地看着谭淼。

“你猜我昨晚见到谁了？”

“难道是顾二爷？不可能吧！”

燕绥拍了拍手，“就是这么巧，你说气不气，你查不到的人让我给偶遇了。三水啊三水，你怕是得改行了。”

谭淼最讨厌别人质疑她的能力，当即一言不发走回房间，重新调查顾曦和的行程。

“上面显示，前天顾曦和出现还在m国分公司开会，而且据我调查，顾曦和要回来的时间也是定在半个月后，他为什么突然回来？并且隐掉行程，还有，你调查他有什么目的？”

燕绥俯身看过去，眼花缭乱的画面，她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想单纯认识他而已，你的生死之交有难，你是不是得帮我？”

不用燕绥说，谭淼已经热血沸腾了，第一次在顾曦和手里没有查到东西，让她越挫越勇。

“可以，刚好，我对他手下这个人也感兴趣。”

燕绥挑了挑眉，“他身边有两个男人随身跟着，其中一个估计就是你感兴趣的人，两个都很帅，既然感兴趣，你可以上了。”

“粗俗。”

得，又被嫌弃了，燕绥撇撇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让你和对方来个一对一切磋，三水，你不对劲哦。”

谭淼说不过她，只能沉着脸瞪着燕绥。

“切磋就切磋，你说人家帅不帅干嘛，我对外貌不感兴趣。”

看她一副正义凛然，燕绥信了这个邪才叫有鬼。

“是，你高尚，我就一俗人，我去看看待会吃点什么下午茶比较好。”

走出谭淼的卧室，燕绥看了眼堆在门口的垃圾，皱了皱鼻子。

在手机上点了外卖，燕绥把外套脱了，开始打扫卫生，等外卖到的时候，客厅已经焕然一新了。

垃圾太多，燕绥一个人拎不完，只能分两个大袋子装进去，收拾完毕，洗了个手开始叫谭淼出来吃东西。

“你做的？”

“嗯哼，不然是鬼吗？虽然没有老鼠，但是有蚊子，三水啊，人住的地方还是要讲究一点。”

谭淼没有理会她，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东西，目光看到小山坡一样的垃圾堆时，耳尖有些微红。

燕绥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要害羞，反正你这里只有我过来，待会你下去扔垃圾，我要睡一会。”

谭淼眉头紧锁，“我不下去，给你一百块，你下去扔。”

一个抠门至死的人拿出一百块钱让燕绥去扔垃圾，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得加钱，两百块。”

谭淼看她趁火打劫有些无语，但还是答应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