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封信仍然是星月湖大营的东西,夏长生没有贸然打开,而是交给谢艺,让他动手。
谢艺无奈地笑笑,接过这封写有“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星月湖标记的密信,大大方方地撕掉封口。
把信封内胀鼓鼓的东西倒出,众人发现那是一张张写满文字的小卡片,以及一张字条。
卡片上的细小字迹显然是用圆珠笔写成的,字条却是用毛笔写就的。
说是小卡片,夏长生却认出那是来自现代的便签纸,上面写满了鬼画符般的文字。
便签纸中内容杂乱异常,但是最表面那一张卡片上的几个字却足够唬人的——武穆王日记。
夏长生暗道:早就知道这岳鹏举不是个正经人,果不其然,他竟然写日记!
先看斯明信留下的字条,上面的大概意思是:岳帅曾说,他在唐国长安留下了一些宝物,只要得到那些宝物,即使不谙武功的孩童,六朝之大,也皆可去得。
“我靠,这么牛逼,莫非是时间【静】止器?”
夏长生一看那玩意儿这么厉害,顿时心头火热,巴不得立即启程去往唐国,免得虞姬要逼自己杀人练功。
看了几眼卡片上的文字,谢艺和袁宏一阵头大,除了封面上的几个大字以外,里面的内容他们竟然一个字也不认识,只能递给夏长生这个岳帅的“后人”查看。
夏长生接过来一看,好家伙,武穆王这家伙还真是个狠角色,卡片上竟然同时使用了简体字、拼音、蹩脚英文三种字体,而且都写得歪七扭八,即便是他这个穿越者也看只能看个大概,谢艺等人就更不必说了。
比如说这第一页:sunday早上,连御three女,爽!!!!晚上again,累。
夏长生一看就黑了脸,岳鹏举正事不说,竟然专门用便签记录这种破事,真是够闲的。
谢艺见他脸色微变,喜道:“夏兄弟果然认识上面的文字。”
夏长生翻看了几页,脸越来越黑,因为上面记录的内容几乎都和第一页别无二致,标准格式:何时何地御几女,爽还是累,紧还是松...
“岳鹏举这鸟人,真把日记当成日·记了啊!”
就在他看得一阵头大时,《日·记》上突然有了新的内容:
西shi!ball又bai又大!爽!!!!!!
“连西施也被你搞到手了,真是个畜...好汉!”夏长生下意识地开口,却突然触到谢艺和袁宏关切的目光,急忙改口。
听到西施这个名字,谢艺面露喜色,说道:“没错!西施乃是岳帅的姬妾之一,岳帅消失时,她已有身孕,日记上可曾记述她的踪迹?”
“还得往后看才知道。”
夏长生又翻了几页,发现这岳鹏举不但是个混蛋,而且还是个渣男,从得到西施之后就日日【宣】淫,可过了没多久就厌倦了,这一点从关于西施的记录渐渐变少就能看出。
其中有一页又提到一个名人:玉环,8years old,萝莉,不忍,悲!!!!!
“幸好贵妃那时才八岁,不然又要遭你的毒手了,这个岳鸟人!”
不过在这一段去往唐国的途中,岳鹏举写了一些地名,比如“yellosky”“tai仓”“monk藏ji渠”等地名,估计就是藏宝的地方了。
如果不是夏长生在勾栏瓦舍中厮混过一阵,恐怕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yellosky”竟然是唐国大名鼎鼎的皇图天策府。
被谢艺灼灼的目光看着,夏长生也无法再细看了,急忙往后翻,想找到关于岳鹏举姬妾和儿女的踪迹。
“御女御女御女...还特么是御女,我总算明白岳鸟人你会被天雷劈死了!”
“有了!”
狂翻了几页,一行简短的句子揭示了西施的踪迹:
Xishigoh荒,碧鱼族。
这句话中,岳鹏举似乎想写偏旁有“鱼”的另一个字,但是怎么也写不好,涂抹了几次,最后像是生气了,重重地写了个鱼字,力透纸背,连下一张便签都受到了波及。
看到这里,夏长生抬起头来,说道:“谢大哥,这六朝,有没有个地方叫做...南荒?”
“西施在南荒?!”谢艺和袁老道异口同声问道。
夏长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继续问道:“既然有南荒,那是否有一个叫做碧鱼族的族群?纸上说西施去了南荒的这什么碧鱼族。”
谢艺一脸的茫然,显然从未听说过,倒是袁老道仰起头,抚着胡须,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老道我奔走六朝多年,有一次去往靠近南荒的唐国剑南道,曾和南荒外围出来行商的夷民有过接触,倒是听说过一些稀奇古怪的夷族。”
“其中可有碧鱼族?”谢艺有些着急,不过也无怪他,苦苦寻找了三年未果的线索如今又连接了起来,他怎能不急?
“呃...碧鱼族没听说过,倒是听说过一个叫...碧鲮族的族群。”
“说不定就是!”夏长生附和道。
谢艺一听也觉得颇为对应,待在岳鹏举身边多年,他是知道岳鹏举的文化水平的,简单的字还好说,稍微复杂的字他就不行了,写不出那鲮字还真有可能!
微微思索,谢艺问道:“袁中尉,那碧鲮族地处何方?该如何去?”
袁老道苦笑着摇头:“谢长官见谅,我只听说那碧鲮族人生活在南荒十万大山之中,地处偏远,具体在何方却是不知,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听说那碧鲮族人是蛮兽人的一支,虽然外表像人,但入水之后却能长出鱼尾,想来那碧鲮族人应该生活在水汽湿润之地。”
“如此说来,那碧鲮族人不是在海边就是在大江沿岸了,你说我是走海路还是陆路去往南荒?”几人还在谈论碧鲮族是否存在,谢艺却已经计划着如何去往南荒了。
袁老道答道:“若谢长官非要去南荒,不如走陆路。若走水路,万一遇到狂风大浪。轻则偏离航线永世难回,重则船毁人溺,那茫茫大海之上,即便是谢长官这番身手,也施展不开啊。”
谢艺闻言点点头,当即拍板道:“好,就走陆路!”
夏长生听闻两人的交谈,一副看戏的心态,却不知道在将来不久,他也将莫名其妙参加到这趟南荒之行中去。
也许是酒劲上头了,谢艺当即就拿起自己的陌刀,准备离开。
他正向两人告别时,院墙外传来一道破风声,紧接着一道愤愤的喝骂声从墙头传来:
“谢艺,你还我裤子!”
众人朝墙头看去,只见在皎皎的月光下,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正站在墙上,脸色愤然。
那道士站得老高,下身却空空如也,命根子正在半空晃晃悠悠的——他竟然没穿裤子!
待看清那张略带着青涩的脸庞,夏长生当即捂住眼睛,惨呼道:
“秋小子,你赔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