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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玄机意味深长的望着他,她确信他的面具戴不久了。

丫鬟示意将大殿的窗帘拉上,太监打开箱子,蓝色的光亮在黑暗的大殿中盛放。众人好奇的望着,没有皇上的允许,他们不便上前细细打量,这好远远旁观。

宁妃惊讶的望着“宝物”,欣喜的说:“栖梧真是有心了,母妃很开心。今日回去之后,一定用在大殿上。”

鱼栖梧点头道:“日后,母妃就将这颗夜明珠当做儿臣的眼睛罢。儿臣政务繁忙,不能及时陪在您身边,深感愧疚。希望母后可以开心的过好每一天。”

鱼玄机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露出嘲讽。她忽然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直直看着她,即使她转身,他竟也没有注意到。

“太子殿下真是孝顺,宁妃娘娘真是福气满天啊。”有了好儿子,她虽然不是皇后,但胜似皇后。

宁妃听到李才人的赞美,心中自豪,但面上还是不显山露水,微微福身道:“还是皇上教子有方,臣妾何德何能。栖梧,快谢谢你父皇。”

鱼栖梧恭敬的行礼,脸上挂着尊敬而不失尊贵的笑容,“谢父皇,今日是母妃的寿辰,望父皇和母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天璃皇帝虽然每日都有人说他万岁,但好话不怕多,而且还是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儿子呢。

“好,好,栖梧,你日后也要多加努力,做好为人君的责任。”天璃一把将鱼栖梧拉起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自豪与称赞。

鱼玄机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痛恨皇宫中这常见的表演。父子情深,母子情深,真是幸福的一家人。但是,谁能够笑到最后,真诚拥有这表面的一试探就可以拆穿的情谊吗?

“今天真美,孤甚是欢喜。”充满磁性的声音出现在鱼玄机的身后,她好奇的转身,竟发现洛阳站在自己身后,虽然靠的很近,但是在外人眼里二人之间还有一步距离。

鱼玄机扬起明媚的微笑,她故作姿态,给洛阳行礼。他想要玩,她偏不要如他的愿。

就在二人在暗自较真的时候,国师离苏竟然奇迹般的现身,就连皇上面上都带着三分呆愣。

“臣离苏恭贺宁妃娘娘诞辰,今日略带薄利,希望娘娘笑纳。”离苏一身紫色锦袍,头发用一只白玉簪高高束起,年纪轻轻便当上一国国师,让很多女子敬佩不已。

很多妃子碍于皇上在,都偷偷打量国师天人之姿,果真是貌比潘安啊。

鱼玄机望着自己紫色留仙裙,竟和国师有着说不清的般配。这种巧合让鱼玄机皱起眉头,竟然和凡夫俗子一般看离苏出了神。

宁妃暗喜,看来这次她的寿宴出尽了风头。在天璃国,她不母仪天下,谁还敢母仪天下?堂堂国师都来巴结她,儿子也如此争气,看来她必定能够平地青云,扶摇直上!

洛阳咳嗽几声,打破场面一瞬间的尴尬。他信步走到国师面前,好奇的问:“国师此次祝寿,可是带了什么稀罕物件?”

国师恭敬的给洛阳行礼,依旧是淡然模样,“回萧皇、陛下,得知宁妃娘娘寿宴,举国欢庆,特带来一只前年河蚌献给宁妃娘娘,希望宁妃娘娘笑纳。”

众人望着眼前的河蚌,大如蒲扇,硬如磐石,若不是一直吐着泡泡,谁也不会相信这是河蚌。

宁妃牵着皇上的胳膊,骄傲的走去面前观赏,忽然,河蚌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颗晶莹剔透、圆润如玉、拳头般大的珍珠从河蚌中滑落出来。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都说千年河蚌产的珍珠色泽莹亮,磨成粉末涂在脸上,有返老还童之效。如今看来,传闻不假啊。”

“是啊,这千年河蚌非常难得,听说只有有缘人才能得到,想必国师定是命定的有缘人,宁妃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这千年河蚌味道鲜美,若煮了烧汤,定可延年益寿,福寿安康。”

众人一边说着赞美的话,一边羡慕嫉妒。忽然听到这一句将河蚌吃了的话,心中甚是感叹,窳劣纨儿,真是不识货啊。

鱼玄机愣头愣脑的说出这句话,嘴角擒住一抹笑意,眼睛中充满希翼的看着宁妃,道:“宁娘娘,国师真是有心了。若你娘娘哪日想要吃了这河蚌,一定要分一块给儿臣,儿臣也想延年益寿,多孝顺皇上和你娘娘几天。”

皇上嬉笑的点点她的额头,道:“就云娴嘴甜。但这河蚌是观赏之物,还是莫要煮了,让别人笑话了去。”

宁妃哭笑不得的点头,望着这千年河蚌,还真是舍不得呢,“若云娴喜欢,这颗珍珠赠与云娴如何?”

鱼玄机高兴的拍手,惊喜的行礼道:“多谢宁娘娘厚爱,那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毫不顾忌礼仪,从河蚌中拿去珍珠,放在手心里细细赏玩。其他皇子公主看来都眼红,但都不敢和她抢,毕竟她是嫡公主,深得皇上喜爱。

宁妃后来才得知,这千年河蚌百年产一颗珍珠,现在这颗珍珠被鱼玄机拿去,她这辈子都等不到河蚌的下一颗珍珠了。她肠子都悔青了,但是金口玉言,只好独自后悔,不与别人说。

皇上宠溺的笑了笑,但还是命人抬到福宁宫,让下一个人献礼。

鱼玄机一身紫衣,站在大殿中央,眸子含笑,镇定自若,颇有大家风范。

“云娴,你可为宁妃准备什么寿礼了?”皇上好奇的问道。

众人纷纷侧目,停下聊天,对鱼玄机的礼物产生了好奇。

鱼玄机微微福身,调皮一笑,道:“自母后去世,娘娘对儿臣照顾有加,噩梦一事困扰儿臣多时,您悉心解惑,让儿臣摆脱烦扰,接着这个机会,儿臣感谢宁娘娘的再造之恩。”

说着,鱼玄机眼角竟然流出两行泪花,甚是惹人怜爱。

宁妃大度的走到鱼玄机的身前,道:“云娴,怎的说这生分的话,照顾你,本宫开心还来不及呢。”毕竟,得到鱼玄机的信任,就等于得到皇上的信任。

鱼玄机巧笑嫣然,双手热切的搭在宁妃的手上,道:“宁娘娘,儿臣知道您出自水乡,最爱江南荷花,所以儿臣命人打造这一座荷花池,供宁娘娘平日里赏玩,也希望能够解了宁娘娘的思乡之愁。”

宁妃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荷花池时,忽然流出了感动的泪花,她有二十多年没有回过家了。她一直将回家这份心思藏在心底,不让别人察觉。

没想到,鱼玄机竟然猜透了她的心意,给她打造荷花池。

“这荷花池中央由数百颗的夜明珠打造,莲花由西域水晶雕刻而成,到了晚上,这个荷花池亮如白昼,让福宁宫不再漆黑。”

众人惊叹鱼玄机的大手笔,毕竟夜明珠和水晶是难得的稀罕物,永乐公主一出手就是一池,有一间房子那么大,甚是惹人羡慕。

宁妃抹掉眼角的眼泪,对鱼玄机更是亲切,她眼睛中闪烁真诚的光芒,“云娴真是有心了,这莲花池本宫一定仔细爱护,定不让她蒙尘的。”

鱼玄机欣喜的点头。

“今日,孤也给宁妃娘娘准备了一份礼物。”

天璃皇帝惊讶,这天璃国一个妃子的寿辰,他堂堂风临皇上竟然也准备了礼物,他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他了。

鱼玄机淡笑不语,静静的跪坐在茶几旁,望着一身白衣、风华正茂的洛阳,心中澎湃。这一日,她等了太久了。

宁妃好奇的向外张望,她没想到堂堂风临王竟也会巴结她。(她将所有愿意参加她寿宴的人都想成是想要和她套关系,这种想法和她的出身脱不了干系)

洛阳眸子中带着讽刺,但是很快便掩饰下去,变成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毫无一国之君的架子。

他贵气逼人,向门外拍拍手,道:“孤只知道声色犬马,看众人都爱奇物珍宝,想要独特一回,给宁妃娘娘送来一只舞曲,希望能得大家喜欢。”

一众舞女鱼贯而出,穿着粉色舞曲,露腰露大腿露肚脐,男人看了垂涎三尺,女人看了羡慕不已,竟生了嫉妒。

鱼玄机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洛阳,难道人没有到手?

洛阳坐于鱼玄机对面,举起酒杯意味深长的邀请鱼玄机一起饮酒,鱼玄机迫于无奈,只好从之。

在外人眼中,二人眉来眼去的打招呼,实则暗潮汹涌,互相针对。

阮南歌呢?

你急什么,孤想要她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

按常规出牌不行吗?

孤并非寻常之人,不按常规出牌。

鱼玄机握紧拳头,此事若不是关系自己的血海深仇,她早已冲上去给洛阳一拳。这个男人,太过腹黑!

洛阳温润如玉的面庞细细打量她咬牙切齿的模样,酒杯中的酒水波澜不惊,郑重的看她一眼,仰头,将杯子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舞曲进入高潮,舞女身姿演绎的更加曼妙,忽然,凌空出现一蒙着紫色面纱的女子,飞入一众舞女中央,翩翩起舞,飞若惊鸿。

皇上手中的杯盏忽然落地,眼睛惊讶的黏在那名舞女的身上。

鱼栖梧亦是震惊不已,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见到父皇的神色,便知大事不妙了。

一曲舞毕,众人纷纷议论这名蒙面女子的身份。

“臣妾怎么看着有几分当年惠妃的姿态呢?”徐美人惊讶的推测。

李才人吃惊的捂着下巴,呆愣的盯着站在大堂中央的女子,道:“臣妾也觉得此女子和那惠妃有些相似,就不知面纱下……”

那蒙面女子给震惊的鱼栖梧一抹安慰,不要担心,她来救他了。

皇上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任宁妃怎么阻挠都停不下来。

“说,你说谁?”皇上似有些痴傻的望着她,不敢置信。

鱼玄机望着天璃皇帝的表情,心中甚是心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待她极好,将她宠上了天,但是花无百日红,她自知他不会永远将她放在心上,她的心上也曾未有过他。

看到他如今模样,只是物是人非,一切皆空了。

蒙面女子径直跪下,腰板挺直,不卑不亢道:“贱婢阮北笙,见过陛下。”

皇上扯下面纱,精致的面容在空气中坦露无疑。众人皆屏住了呼吸,不敢直视这一幕。胆小的人都依偎在身边人的后面,生怕这恶鬼因为前世的错来找她索命。

天璃皇帝捏起阮南歌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竟真的和惠妃长得一般无二。

“你说阮北笙?”天璃皇帝试探性的问道。

阮南歌恭敬的答道:“回皇上的话,贱婢正是阮北笙。”

声音竟也一般无二,这件事更加玄而又玄。

天璃皇帝审视一番,转身回到座位上,紧握宁妃冰冷的手,拍两下,以示安慰。

宁妃冒着冷汗的手碰上皇上干燥温暖的手,心立刻便温暖起来。她软弱的看着他,她一直认为他是她的一片天,原来一直如是,不是痴想。

天璃皇帝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洛阳,道“不知风临皇帝是如何寻找到朕的惠妃的?”

他不相信这种巧合,一切巧合都是精巧的算计。

洛阳淡然的坐在座位上,毫不畏惧天璃皇帝施加的威压,他正欲回答,这时候太子殿下沉不住气,上前一步,恭敬的给皇上行礼。

“前几日,云娴做了一个梦,说惠妃的死和她孪生姐姐有关,若此事属实,那么,这位便是惠妃的孪生姐姐——阮南歌了。”

皇上听到这个,毫不惊讶,他已经猜到一切,只是她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呢?

阮南歌听到鱼栖梧的话,震惊的呆坐在地。什么,大家都知道她是杀死阮北笙的凶手了,为何鱼栖梧竟从未和她提起?

“大胆刁民,竟以为偷梁换日能够蒙蔽朕,来啊,将这个灾星打入天牢,日后听审。”

离苏镇定的坐在下首,静观大殿发生的一切,不发表任何话。他从未参与其中,但却一眼看穿一切计谋。

“冤枉啊,冤枉!”阮南歌被侍卫带下去,虽然面容凄惨,百般狡辩,都不能获得别人的同情与安慰,因为她这个双生子已经暴露在眼光下,人人都避之不及,唯恐遇上这个灾星。

阮南歌锒铛入狱,洛阳脱不了干系。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站起来,给皇上做了一个不太尊敬的礼,声音苍茫,“天璃皇帝,孤本欲给宁妃娘娘准备这一支舞,竟然混入了奸细,这是孤的疏忽,哎!”

鱼玄机静默的看着他的表演,鱼栖梧更是愤恨的看着他。阮南歌被带到大殿,他必是可以推测出他和阮南歌的关系了。他私藏罪犯,而且还是凤魂之主,他苦心经营的太子之位看来岌岌可危了。

天璃皇帝眼中暗藏锋芒,但语速依旧平和的说:“风临皇帝说笑,这奸细自是朕天璃的奸细,本就是朕的过错,风临皇帝莫要打趣朕了。”

二人你来我往,将这过错都欲拦在身上,内行人一看便知,其中暗潮涌动,一不小心便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皇上,这……”宁妃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这可是她的寿宴,她不想在她诞辰这一天见血,或者出现灾星鬼魂什么的。

真是晦气。

天璃皇帝会意,停止拌嘴,望着殿下众人,威严道:今天的事不可向外说,若被发现,一律当斩。此事交给太子全权管理,今日宴会到此结束。”

皇上开始撵人了,谁还会没有脸上赖在这儿不走呢?

“我当时还真以为是惠妃呢,当年惠妃便是凭借一支舞才得到皇上的盛宠呢。”

“才不是吗?没想到竟然是惠妃的孪生姐姐,你说这姐姐为何要杀妹妹?”

“你傻啊,不杀了妹妹,这姐姐如何重见天日?毕竟,这孪生在天璃可是凶兆,能够给人带来灾难。”

“那她为何今日自投罗网啊?”

“谁知道呢?”

“还是不要说了,出了这扇门,大家都把嘴逼得紧紧的,别一不小心就下去陪惠妃解闷了。”

众人一听,都扮作龟缩状,捂着嘴巴,紧忙离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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