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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兴致。”她走在他左右,心生欢喜。

洛阳望了她怀里兔子一眼,点点她的鼻尖,道:“怎的,你觉得孤会是做什么事的人呢?”

鱼玄机歪着头,指尖放在嘴角,仔细的想了起来,“我觉得……萧皇是每日骑马射箭,喝酒涉猎……也像是风花雪月……”

洛阳这个人!他虽然穿着白衣,每日一脸笑嘻嘻,像是会风花雪月,坐拥美人无数的风流男子,但他身体雄武有力,骨骼精奇,又像是胸怀天下,宽容大度的一国之君。

“哈哈公主甚是可爱,难得能够见到你竟有如此这一面。”洛阳放肆的笑了,眼中全是洒脱。

鱼玄机抱着兔子,和洛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步一步爬上山顶。

山上尽是枯枝烂叶,偶有几只乌鸦飞过,让鱼玄机有些心惊。洛阳好像感受到她的颤抖,加紧手中的力道,嬉笑的护着她,防止被枯枝烂叶割伤。

“就放在这个洞窟里。”洛阳对鱼玄机说。

鱼玄机坐下来,顺顺白兔身上的毛,微笑道:“白兔啊白兔,我放回你,冬日里你一定要吃的白白胖胖的,过几个月,我来找你玩,可好?”

兔子见回到洞窟,飞快挣脱鱼玄机的怀抱,钻进洞窟里,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真是无情,哼哼!”鱼玄机气愤的跺跺脚,脚下枝叶发出“咔嚓”的声音。

“兔子无情,但是人有情。”洛阳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但眼睛中没有丝毫笑意。她如此爱护一只兔子,却功于心计,真不知日后登上后位该如何将她掌控。

鱼玄机冷笑,“萧皇说笑,您这几日日日与我亲近,不是为了能够祝我完成大事,坐收渔翁之利?”

她怎会不知,现在难得落下新房,却被他的笑意刺痛了眼。既然大家都是互相利用,一直带着面具罢了。现在她一个人卸下面具,看到他还捉摸做样,她觉得空气都不顺畅了。

风临王一愣,俊美的容颜露出些许呆愣,而后抛之脑后,不解的问:“怎么,今日竟想与本王斗嘴了?”

“自合作开始,孤的心意你不一直知道吗?现在如此问,你是不同意了吗?”明日宁妃寿宴,她难道现在想要掉链子?

鱼玄机淡笑,向前走了几步,忽然绊倒枯枝,跌落在地。她气愤的蹲在地上,抚着脚,怒瞪洛阳。

以他的身手,怎会没能拉起他?他现在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跌倒,气死她了。

“哎哟!萧皇!你真是不可理喻,竟然看我跌倒也没有反应?”鱼玄机痛的嘶哑咧嘴,左脚好像崴了,不能动弹。

洛阳负手而立,满脸无辜,“孤怎么?孤是风临最大的王,你只是孤未来的王后,能不能登上后位还悬而又悬,你拿什么让孤乖乖听命于你?”

鱼玄机怒笑,“洛阳,你终于露出你的本性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霞光在疏松的枯枝下染上淡淡的素装。洛阳一袭白衣在暖心的夕阳下也难掩霸王之气,四周的鸟儿惊起,让原本空寂的后山变得更加肃杀。

鱼玄机跌坐在地上,面上虽然平淡,但是心中暗潮汹涌,浓黑的眸子染上了一抹认真。

“萧皇陛下,你犯规了。”

这场游戏本是猜不出结局的,她于公于私都应该以大局为重,保天璃国的安危,但她偏偏不是寻常人。

上一世她倾尽所有只为鱼栖梧而活,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她机缘重生,这一世,只想为自己而活,什么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于她何干?

鱼玄机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犹豫过、踌躇过,但……她现在心中鼓起一股勇气,让她克服种种难关,只为这一世过得酣畅淋漓,不抱憾终身罢。

洛阳见地上的女子眼中流光溢彩,他皱着眉头,棱角分明的面庞黯然下来。

“这场游戏一旦开始,你便没有说停的权利。”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透漏着晚春的最后的肃杀之气。

鱼玄机握紧拳头,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借助身旁的大树稳住了摇摇欲晃的身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自信的看着他,“萧皇陛下说笑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结束的意思。”

洛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好像要将她看穿一般。

鱼玄机用手掸掉身上的枯枝,淡然一笑,“多谢萧皇陛下近日的抬爱,我既然能够将此事挑起,便不会让萧皇独自承担后果。日后,还是不要来永乐宫为妙。”

因为,她怕自己会沦陷,会上瘾。

她渐渐习惯有人在夜幕时来到窗前,给她带来惊喜,帮她完成心愿,给她说戏文助眠。

今天,她看清了洛阳,也看清了自己。

权力斗争下,又怎会有多情之人。是她一时看错了他,也看错了自己。对于爱,她不可能再付出一次了罢。

望着她脸上惨淡的笑,洛阳皱眉不解。刚刚自信的好像事事都尽在掌握、无人可与她争锋,现在,却面露凄楚,楚楚可怜。

她说他自相矛盾,她又何尝不是呢?

鱼玄机,你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洛阳脚步上前,一步一步的靠近鱼玄机,鱼玄机拖着疼痛难耐的大腿,一点一点向后移,心中充满了恐惧。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平时嬉皮笑脸、拿她打趣的洛阳,而是离渊大陆实力最强的国家的皇。

鱼玄机后背紧紧靠着大树,虽然心中恐惧,但是面上丝毫不露惊恐,反而报之一笑。

洛阳瞥了一眼她紧握的小手,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让孤不要经常去永乐宫,是真的吗?”他撩起她耳边的鬓发,温柔的为之拢在耳后,口吐幽兰,让鱼玄机浑身一颤。

鱼玄机装作淡定的点头,“你我尚未成亲,日日相见,终是不合礼法,况且萧皇陛下说了,我还不一定是不是风临皇后了,所以我要更加珍惜名声才是。”

洛阳丹凤眼中盛着满满的笑意,只是更加的高深莫测、难以捉摸了。

“孤可记得,你赠与孤梨花枝、馒头,皆是暗示孤日日与你私会,怎的,是孤误解永乐公主的意思了吗?”洛阳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小狐狸,眉梢扬起,让他俊美的容颜添了几分暖色。

鱼玄机后悔的杂杂自己的脑袋,她为什么和洛阳在一起,智商竟然直线下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我……我……那只是我一时兴起罢了,还望风临王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她只不过只送了两次,他主动来了几次?

洛阳用鼻子嗅嗅鱼玄机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满意的点点头,在鱼玄机悄悄松一口气的时候,不解的说:“孤放在心上了,云娴说该如何是好呢?”

鱼玄机愤恨的看着他,他怎会放于心上,只不过现在一时兴起,捉弄自己罢了。日后还有很多地方有求于他,她还是不好再撕破脸面。

“萧皇陛下说笑了,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陛下的青睐。”鱼玄机咬牙切齿的说。

洛阳,报仇一事结束,她定要求天璃皇帝解除婚约,她受够了他阴险狡诈、腹黑的样子了。

“孤说你能,你便能。明日宁妃寿宴,你想要的人,我自会带到,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孤可就掌控不了了。”洛阳离开她的身,飘飘然如遗世独立,不沾染俗世风尘。

鱼玄机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磨出血来了。

她认真的点头,心里不断的计划着下一步棋该如何下。

洛阳望着她一破一拐下山的孤独背影,终是按捺住心中的一丝异样,静默的站在那儿,没有谁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如此一别,便不是朋友,他们心知肚明。

这半月的温存,好似一阵清风,从他们的心房吹过。离开后,又渐渐冰封,不再向任何人打开。

鱼玄机淡淡的看着窗前的烛光,终是放下手中的戏文,吹灭亮着的烛火,躺下来。这是黑夜中明亮的眸子甚是熠熠生辉。

永乐宫梨花树下着一身白衣的男子,手持玉箫,举头仰望那一扇紧闭的窗户,烛光从明亮到黯淡,他决然转过身。那一刹那,遗失了一瞬的美丽。

两人隔着一道窗,心却隔着一道墙。

“殿下,您今天真的好美。”阿环见镜中的美人,不由自主的称赞道。

鱼玄机望着镜中的自己,浓妆艳抹却不失芳华之色,额上的玫瑰花钿衬的娇俏的脸庞更加魅惑。

紫色的的留仙裙坠着繁多精致的小珍珠,虽奢华但是尽显身份尊贵、大气低调。

鱼玄机满意的笑了笑,将大红色的朱纸按上唇,让清丽的脸庞增加光辉。

“寿宴开始了吗?”

阿烛帮助鱼玄机理发,高兴的说:“已经开始了。各宫的娘娘都到齐了,场面盛况空前,竟然皇上、萧皇陛下、太子都来了!”

鱼玄机满意的点头,放下手中的发钗,道:“那好,走吧。”

“云娴,你可总算是来了。”宁妃看到款款而来的鱼玄机,眉梢带喜,连忙上前迎接。

满堂的宾客都被鱼玄机的美色惊艳到了,即使是后宫以美艳自称的嫔妃们也都一一侧目,心生羡慕,甚至是嫉妒。

鱼玄机乖巧的将手放在宁妃的手中,微微收敛下巴,娇羞的说:“宁娘娘,云娴恭祝您福如东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宁妃眉开眼笑,慈眉善目的笑道:“就你嘴甜。快过来,你父皇嘴里老是念叨你呢。”

鱼栖梧信步走到鱼玄机面前,惊讶道:“这是哪国的公主,怎生的如此美丽。母后,你竟请来如此绝色,让满园花色都失掉了几分颜色呢。”

鱼玄机捂嘴偷笑,羞赧的冲鱼栖梧一笑,白净的小手杂向他的胸口,“太子哥哥就爱取笑云娴,看我怎么教训你。”

鱼玄机跟在鱼栖梧身后跑,鱼栖梧故意放慢脚步,和鱼玄机总是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让鱼玄机不至于跑的过累。

“云娴,不要胡闹。”天璃皇帝一声令下,让一直宠溺的公主乖乖停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跑累了。

鱼玄机小布跑到天璃皇帝身边,撒娇的拉着他的手臂,不满的说:“父皇,你怎的凶我,宁娘娘又该心疼了。”

宁妃看众人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己身上,心中甚是欢喜,望鱼玄机的眼神更是温柔,活像看自己的女儿似的。

“云娴,你父皇只是关心你,莫要置气。”宁妃温柔大度的说,但没人会心。

能来参加寿宴的都是皇宫能够说得上名号的人,哪个人不是心思缜密,会被这表面的光景蒙蔽?

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欣慰的表情,李才人适时站出来,高兴的冲皇上福福身,道:“宁妃娘娘管理有方,公主天真可爱,真是我天璃之幸事啊。”

听到如此,众人人人附和,争先恐后的给天璃皇帝道喜。但几人出自真心,恐怕是少之又少。

这时候,鱼玄机脑海中想到一个倩丽的身影,她好奇的问:“父皇,怎的不见静嫔?”

说完,天璃皇帝脸上留下一抹哀伤,这个表情似曾相识,因为她被打入役宫的时候,他亦是如此。但是否表里如一,她不甚清楚。

“云娴有所不知,静嫔昨日跳湖自尽了。”宁妃声泪俱下,可歌可泣。

天璃皇帝面露不忍,搂着宁妃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莫要自责。”

宁妃点点头,但睫毛上的泪珠更是惹人怜爱。

鱼玄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宫中的女人,无不依附着皇上生长。一旦皇上给予的你的养分过多或者过少,你如不再找个依靠,那么这偌大的皇宫,很有可能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她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的跟随着她,她好奇的抬头,朝着那道目光看去,竟然看到洛阳一身白衣,拿着酒杯品酒,眸子波澜不惊,好似自己出现了错觉。

寿宴正式开始,她坐在宁妃的下首,陪着天璃皇帝聊聊天。下面一众的妃嫔,少了心直口快的静嫔,让这个宴会黯淡无趣。

歌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众人坐于座位上品酒吃食,人人脸上都挂着笑意,希望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而暗自攀比。

“儿臣祝母妃万事如意,岁岁平安。”鱼栖梧恭敬的作揖,向宁妃祝寿,但是眸子中的喜色却并未达到眼底。

“好——好——好!太子起身。”宁妃高兴的让鱼栖梧坐下,她生了个好儿子,她才是真正的母凭子贵呢。

就算她们再得宠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待的儿子登基,她便是天璃国的皇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谁还敢给自己脸色看。

鱼栖梧挺直腰板,站立一旁。毕竟,寿宴还是有程序的,作为皇家一员,他再熟悉不过下面该发生什么,以及事先准备什么。

“哦?今日司礼监说迟迟没有收到你的贺礼,栖梧,你可给宁妃准备了什么特别的寿礼,怎的如此神秘。”天璃皇帝高兴的笑道。

他虽一生杀伐不断,但上苍庇佑,生了一个聪明睿智、文武双全、能屈能伸的好儿子啊。日后继承大统,他也可以安心了。

鱼栖梧神秘一笑,鼓了两下掌,殿外的人听到信号,将大箱子抬进来。

“母妃,儿臣前几日曾到过西潘地区与胡人交易,帮助当地的居民驱逐胡人,当地的县令欲赠与儿臣一颗夜明珠。于公,儿臣本不便要,听您眼睛不好,即使在烛火下也看不清东西。又碍于县令百般要求,儿臣只好答应了。”

“所以,今日这夜明珠,特赠与母后,望母妃身体为重。”鱼栖梧说的振振有词,既言明自己的赫赫功绩,又表露为人子的孝心,真是一箭双雕,在皇上的心中地位又挺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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