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宫内
郑皇后笑着说道,“这次皇上泰山之行,臣妾不便随行,您可要注意身子,不要太劳累了。”
秦司衡放下茶盏,对着皇后笑了笑,“皇后也要注意身子,朕要走十多日,后宫诸事要劳烦皇后了,下月又是太厚寿辰,免不了你要操劳一番。”
“皇上严重了,这是臣妾的本分。”
秦司衡又正色的看着底下的嫔妃们,“朕不在这些时日,后宫众人应当安分守己,若有挑衅滋事的,严惩不贷。”
“是。”众嫔妃都起来行礼。
钟容儿心想,这后宫里不是跪这个就是跪那个,真累啊,还好每月初一十五才请一次安,不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还好还好,马上可以出去嗨皮了。
秦司衡往下一扫,就看到钟容儿跪在那出神,这傻丫头跪个安还能走神,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等众人都入了座,丽妃这才抱怨起来。“皇上真是好偏的心,这才去只带了祁贵人和容常在,臣妾们都去不得。”
郑皇后下面有淑妃和丽妃,然后就是吉嫔、玉嫔、柳嫔,许贵人,祁贵人,魏常在,还有几个答应。秦司衡一共有四位皇子,分别是郑皇后所生大皇子,丽妃所生二皇子,玉嫔所生三皇子,柳嫔所生四皇子,除此外宫中并无其他皇子或公主了。皇上政务繁忙,一个月进后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胡闹。朕是去泰山祈福,这次去的匆忙,来回十数日,免得累着你们。”秦司衡看着丽妃,这话也是对众人说的,免得生出许多心思来。
约莫五日前,皇后将随行的妃嫔名单送去潜龙殿,便只拟的是祁贵人和钟容儿的名号,据说秦司衡看到后,便立即便赏赐了一对如意翡翠镶南珠的屏风给郑皇后,褒奖她贤良淑德,统领后宫有功。
钟容儿很明白秦司衡的用意,在临行前送这样的东西,是给皇后立威呢,免得皇上前脚走了,就有不懂事的给皇后找麻烦,再者嘛,皇后选的人很合秦司衡的心意。唉古代正妻好像也不好当,还得主动大方的给自己的老公选女人,不能妒不能怨的。这样一想,当个小妾好像也不错。
也不怪丽妃抱怨,郑皇后选的祁贵人正是她自己阵营的人,祁贵人在宫中本分老实,送她去伴驾,便是有了子嗣也是算在郑皇后名下的,何乐而不为,多一个皇子多一份助力。且皇上最近给落雨阁送这送那,皇后主动卖个好给皇上,皇上和钟氏不都得念皇后的好,皇后这算盘打得可比谁都精呢。
钟容儿听着她们你来我往的说了好一会,她也插不上嘴,只听的她头昏脑涨的,等聆听完了皇后的教诲后,这才上了出宫的马车,早上起的又早,又听了一上午的耳朵,等一上了马车钟容儿就挨着冬枣睡了。
等她睡的昏昏沉沉嘟囔要水喝的时候,听到秦司衡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秦司衡抱在怀里,她一下就清醒了,脸和耳朵又不可控制的红了起来。“我怎么在这里的?”
秦司衡好笑的看着她,“这么害羞以后可怎么才好。嗯?”
钟容儿恨不得把他胸口挠出洞,虽然她是看遍了霸道总裁小说文的人,但是她没有实战过啊。妈妈呀,我怀疑有人在开车,但是我拿不出证据。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看自己现在这个马车比她一开始那个大了三倍不止,内心大喊阶级差距果然大啊,连马车都是plus级别的,皇权啊。
“你的身子骨还没好全,内务府给你们安排的马车颠簸,朕这个铺了软垫的,你睡着舒服。”
钟容儿揉了揉鼻子,“哦。对了,那个祁贵人呢?”
“她?朕没问”秦司衡不甚在意的理了理常服,又问她,“饿不饿,先让人送些你爱吃的点心果子来,要用膳还得个把时辰。”
“好。我们今晚住哪里呀。”钟容儿没有出过宫,拉开马车的帘子好奇的往外看。
“仔细头疼,这会风大。”秦司衡合上帘子,又将披风给她系紧,“今晚要委屈露宿,约摸个把时辰才能到陇山,这次出来还带了你素日喜欢的厨子。”
钟容儿心下一暖,一双狐狸眼,勾勾地看着他,“秦司衡,你对我真好。”
秦司衡喉结一动,正巧林守德送了点心零嘴进来,一抬眼林守德就看到秦司衡下刀子的眼神,心中大呼救命,我?做错什么了?林守德迅速泡好了茶,放下糕饼果子,立即颤颤巍巍的退了出去。马车外的空气真新鲜啊
钟容儿看着受气包的林守德,不由得想笑,又想给林守德说些好话,就拿起糕点就吃了起来,故意大声说,“嗯,今天这糕点都是我喜欢吃的,林大人当差真有心,还能记得我爱吃什么。”
然后林守德在马车外感觉到一股更加强烈杀气,杀气正是来自于马车内他英明的万岁爷,他立刻解释,“常在误会了,这些都是皇上吩咐的,小的只不过是按照吩咐办事。”
钟容儿噎了一口,好家伙,准备给人好意的说两句话,谁曾想差点害人挨打。她摇了摇头,故意气他,“皇上是不是记得宫里每位妃子爱吃什么呀,做皇上真难,还对记性有要求。”
秦司衡的脸更黑了,林守德差点想从马车上跳下去,拜拜了您嘞,告辞。
钟容儿看着脸黑如炭的秦司衡,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又递了山茶酥给他,这才自己慢慢悠悠的吃了起来,还心情颇好的哼起了歌。
没过多久,就到了陇山,底下的人都忙着扎营的扎营,烧火的烧火,钟容儿坐了大半日的马车,累的很,这回能下马车走走乐的自在,她刚准备和秦司衡四处走走,祁贵人就来了。
“皇上吉祥,您坐了许久马车定然累了,我特煮了壶好茶,皇上可要尝尝。”祁贵人长得十分温婉,像是江南美人,一眼瞧着便如沐春风。
“不必了,你去歇着吧,这里有容常在陪着便是了。”
“是。”祁贵人也不纠缠,十分体贴。
钟容儿行了一礼,就被秦司衡拉走了。
“贵人,不必难过,还有许多时日,皇上会让您伺候的。”
“嗯。回吧”祁贵人依依不舍的瞧了一眼秦司衡,这才往回走。
秦司衡拉着钟容儿就往水塘边走去,眼下正是日落时分,晚霞照着陇山,满目青翠,让人心情十分顺畅。
钟容儿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啊。这里真舒服。皇上,你说这水塘子里有鱼虾吗?”
“应是有的,怎么,你想吃?”秦司衡看着小女儿状的钟容儿,不由得笑起来,立即喊了人吩咐做些鱼竿虾笼子。
没一会,秦司衡和钟容儿就一人拿着一副鱼竿在水塘边钓了起来,又让侍卫把虾笼子寻了好地方放了下去。
秦司衡从没碰过这些,钓了许久一条也没弄上来,后来索性也就不钓了,就看着钟容儿钓。
钟容儿钓鱼可是一把好手,她穿越来之前,本就是在河边长大的,还会浮水呢,约莫半个时辰,她就钓了十几尾鱼,都肥肥的,瞧着就喜人。觉着差不多了,这才收了杆,又等侍卫把虾笼子收了起来,虾倒是不多,只有十多只的样子,不过个顶个的都有拇指粗。
回了营帐,又喊了随行的厨子,吩咐了做法,取了两尾鱼做鱼汤,又取两条做了烤鱼。虾自然是做了麻辣的,剩下的鱼让厨子做了分给底下的人吃。那烤鱼是用宽口的煲子端上来的,底下用小炉子着着炭火,待鱼吃的差不多了,添些鱼汤,就把片好的薄薄的肉,还有洗干净的蔬菜放下去,蘸着蘸料,吃起来方便又可口,还备了些酸甜开胃的酸梅汤。就连秦司衡都刨了三碗饭,又喝了一碗鱼汤这才放下筷子。
俩人刚吃完,撑着圆滚滚的肚皮都感觉走不动路了。
林守德突然报荣亲王来了,而且已经到了营口候着,此时钟容儿也不好出去,就只好和秦司衡见了这位荣亲王。
“他是我三皇叔的儿子,三皇叔和先皇都是养在孝敬仁皇后膝下的,三皇叔一心追随先皇,先皇去世后不到三年,他也病故了。你见他不算外人,我这位堂弟不爱皇权,却只爱做生意挣钱。”秦司衡拉着钟容儿坐在自己身边,示意她不必紧张。
荣亲王一身浅绿色的长袍,衣服袖口上绣着如意富贵竹的式样,腰间坠着一枚通透的圆形玉佩,年纪不大,样貌不俗,让人瞧着很舒服。
他一进来就见了礼,“给皇上请安,臣弟正从南城回来,途经陇山,听闻皇上在这安营,就来给您请个安再回京城。”
秦司衡打量他两眼,“起来吧。有些日子没见你了,黑了不少。”
钟容儿很适时的上前见了一礼,“荣亲王安,婢妾钟氏。”
“钟氏?你是钟谨诚的妹妹?”荣亲王眼前一亮,对着秦司衡挑挑眉。
当荣亲王看到桌上未清掉的烤鱼时,他大为新奇,十分不客气的嚷嚷要吃。秦司衡就让厨子照例做了一份,幸亏林守德瞧着皇上和常在都爱吃鱼,还留了两尾养着。等吩咐好林守德给荣亲王安排营帐,这才带着钟容儿出去散步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