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 受伤(1 / 1)蓝多以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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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知怎的,外头下起了小雨,本就是快入冬了,这时候下着雨,天气愈发冷起来了。

落雨阁里今日还点了一盆炭火,刚入秋没多久,郑皇后便按着份例早早的发放了炭火,今日秦司衡下朝的早,赶着小雨就来了,两人窝在云塌上下五子棋。

秦司衡对这种简单又快捷的下法还是挺有兴趣的,头两回还在钟容儿手里吃了败仗。

“你最近心情很不好。”钟容儿慢吞吞的收着棋子。

秦司衡挑眉,“这么明显?”

“嗯哼。”钟容儿纤细白皙的手指将黑白子一一捡了放进棋盒里,“你总不会告诉我,你是为了卫家那位老爷子吧。”

秦司衡摇头,低低说了,“卫临城恐怕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钟容儿顿了,抬眼看他,“他不在府内?”

秦司衡点点头,“柳青河顺藤摸瓜查探到,盐商勾结案的后头之人,似乎还与西郊有些关联。”

“西郊?”

“后来凡是牵扯盐商勾结案的几个,在被斩之前,都被秦闻进都用了些手段,这才查探到一星半点东西。”

钟容儿不语,花了这么多精力,只怕这东西非同寻常,事关重大,她想了想,还是不问的好。

秦司衡似乎看出她这个想法,还是说了,“似乎是有人在私自采矿,且这矿似乎不一般。”

钟容儿正欲说些什么,林守德却突然敲门进来,脸色很差。

“皇上,回来了。”

秦司衡猛地坐起身,穿了靴子就要往外走。

钟容儿见了林守德的神色,总感觉有大事发生了,心里一震,不由得蹙眉。

她立刻拿了一件新给他做的披风,让林守德带着。

秦司衡走了多久,钟容儿就坐了多久,不知怎么,心里没由来的慌张。

一直到了挑灯时分,秦司衡才回来,面色比去之前更差,甚至有些发白,钟容儿这才看到他袍子一角竟然有血,卫临城受伤了?

钟容儿让冬枣把炭盆移动的近了些,给他烤着,又让秋橘去备些汤水的吃食。

等内殿的人都出去了,这才站在他身边,想替他把带血的袍子脱下来。

手刚一碰到他的腰带,就听到秦司衡沙哑的声音。

“卫临城恐怕.....凶多吉少。”

钟容儿看他眼底都似乎没了往日的光亮,手顿了顿,“伤的很重?”

秦司衡坐着,低头看着地上的毯子,“去了七个人,只回来两个,卫临城腹部一刀极深,沈敬之勉强止了血.......”

后来的话秦司衡没有再说,钟容儿心中就已经清楚,在这样的年代,腹部一刀,止不住的流血,不用想也知道。

如果是......缝合呢?钟容儿被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不,这里没有无菌手术室这样的条件,也没有外科医生,她不能保证,自己说出这话后会被当做什么样的怪物来处置。

“卫家除了卫老爷子,只有他一根独苗,我不该......派他去的。”

钟容儿叹息着握了他的手,“你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危险,这不是你的本意。”

“我与他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我有一回掉在河里了,是他毫不犹豫地跳水,然后将我托起来,自己差点没淹死,幸亏母妃宫里的一个太监看见了,那时候他憋气憋得脸都紫了,后来,我们俩一起学的凫水。”

“还有一回,学骑马那时候,那马不知道怎么发了疯的撒野,我从马背上摔下来,他怕我被那马踩着,硬是上前扯着缰绳不放,身上被踹了好几脚,足足在家里养了两个月。”

秦司衡说着这些,脸上带着些苦涩的笑。

钟容儿知道这时候怎么劝都没用,只能把秋橘提的膳食一一摆了,是些面食,做的自然没有钟容儿好,但也是色香味俱全。

秦司衡用了没两口,就放下了,钟容儿只能哄着他喝了一小碗骨头汤。

没一会,林守德来报,看着脸色,似乎是卫临城的情况越发不好了。

秦司衡阴沉着脸,起身便要走。

钟容儿立刻起身套了一件斗篷,神色坚定的看着他,“带我去看看,也许能帮的上忙呢。”

秦司衡看着她,薄唇抿了抿,到底没说什么。

两人一路无言,等到了潜龙殿,钟容儿这才吩咐冬枣在外头等着,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不要哪日,连累了这丫头。

等进了内殿,鸦雀无声。

钟容儿看了一眼躺在塌上的人,面色白的如墙纸一般,这情况看着怎么也是要不行的样子了。

沈敬之全然不似往日一般冷静,额头上的汗不断滴下来,邓远在一旁小心擦拭着。

“皇上,伤处又开始冒血了,这样下去,恐怕.....”沈敬之一番诊治下来,也是累的不轻,面色凝重的摇头。

秦司衡站在那,看着床上的人,攥紧了拳头,“用最好的药,尽力保住他的命。”

“微臣定当尽力,对了,另外的那位已经转醒了,他的伤势比卫大人轻些,已无性命之忧,接下来好生养上一段日子就好。”

秦司衡点头应了,“嗯。”

钟容儿的余光突然看到桌上摆着一个细长的东西,瞬间大惊失色,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她快步走过去,拿起来仔细看起来,真的,这是真的。

“这是卫临城带回来的吗?”

秦司衡见她这样,颇为吃惊,但是也立即回了,“是。”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秦司衡抬手,让林守德递了一小包东西上来,“还有这个。”

钟容儿拆了那一小包东西,凑近闻了一下,面色凝重起来。

“秦司衡,带我见见另一个人吧。”

秦司衡略有些诧异,她在人前从不会指名道姓的喊他,她这么反常,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林守德邓远及沈太医三人,更是大惊,只能将头埋的更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一时间,殿内安静的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的见,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秦司衡盯着她,眼底意味不明,似乎有惊讶,有担忧,又有顾虑。

“好。”

终于,他沙哑又低沉的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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