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三章 着手(二)(1 / 1)蓝多以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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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好手段,哀家倒是始料未及。”齐太后嗤笑着拂了秦司衡递过来的茶。

秦司衡半分未曾避让,“母后,只要两月,两月就好。”

齐太后冷笑一声,对着一旁低着头的郑皇后也呵斥道。

“这事皇后也有份?”

郑皇后一脸错愕,她望了望两人,却不敢言一字。

齐太后哪里还不明白,连道三声好。

......

连关山脉的山洞内。

“你这小丫头虽画的很不错,但你图上这个转轴的地方,依我看来不妥,此处若是......”

葛家三兄弟沉迷造盐之术已久,尝试许久终有些心得,如今见了这画,顿感有些东西通顺了,可却有的地方与心得所背,这才一再提出修改。

钟容儿揉了揉太阳穴,她这几日睡的不算好,这三人又争吵不休,实在头疼。

赫山眼见这场面,看了看钟容儿的脸色,当下就发了话。

“听这位钟小娘子的意思吧。”

葛家三兄弟面面相觑,脸上却有几分不悦之色。

“按照图纸设计的,做出成品,需要多久?”

葛家老大看了眼赫山,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答道。

“这图纸所做并不复杂,若人手充足,七日便可,但这图纸有许多地方需得修改。”

钟容儿不欲多争辩,当机立断。

“先生将所需修改之处,一一择出,工匠按照图纸大体做出模型,然后所需修改之处,做出两套零件,到时测试便是。”

葛家三兄弟一听,这才互望了一眼应下了。

“大人安排地方吧,等人手地方都安排妥当,我再过去。”

赫山微微行了一礼,粗声应了,领着人下去了。

钟容儿揉了揉太阳穴,这葛家三兄弟足足争吵了两盏茶的功夫,也不知后面会如何麻烦,一月之期若到,她便已有五月身孕,越是往后,肚子越发大起来,于她越是不利,她需得想好万全之策才是。

她心中思虑万分,倒是头疼的厉害,当即让冷霜闭了门子,卧了榻休息起来,她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保全好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奈何她便是沾上枕头,也睡不着,脑子里千头万绪,恍如一团乱麻,更不知该如何去解,想着想着,脑子里便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每每情动时都会一声声喊她,囡囡。

在落雨阁,在潜龙殿里,他柔声细语,日日在耳畔,与她下棋作画,如今不过物是人非罢了。

想着,便是两行清泪从紧闭的眼眶里渗出,她往塌内躺着,倒也无人可瞧见,只是自觉心凉罢了。

许是腹中的小家伙感受到自个儿娘亲情绪不好,有些感应似得踢了踢。

钟容儿想这孩子定是个乖巧听话的,白日里从不闹人,只晚上偶尔有些动静罢了,等将来生下他,定要取个安静的名字。

将来.......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将来。

这一觉足足睡到了晚间,冷霜察觉有些不对,这才撩开了帘子,这才看到塌上的人双颊绯红,似是染了风寒一般,额头滚烫。

她不敢耽搁,当下就去寻了赫山,希望能找个医者来。

可这连关山脉的山洞内皆是些粗糙的汉子,平日里有些什么,也是胡乱一通药下肚,或者是咬咬牙就过去了,偶尔有严重的,这才会遣人挪出去瞧,一时间哪里能找来女医。

赫山没了法子,想起葛家老三,倒是学过些医术,这时候也只能找他先去瞧一瞧了。

葛家老三生的一副文生模样,有些书生气,作画极好。

三兄弟中,葛老大手艺最好,传承了葛家最好的手艺,为人粗犷,嗓门极高。葛家老二手艺次之,性子极为慢热,做事十分心细。

眼下赫山一把抓过葛家的老三,葛文成,就往钟容儿那处去。

葛文成一听是给那女子看病,耳朵都红了起来,连连摆手,非也非也,男女授受不亲。

赫山哪管那些,眼下这女子还有用处,是大王亲自送来的,若是出了差错,他可不好过,当下便一把拽住他,生拉硬拽的拖到了洞口。

葛文成还未成家,脸皮又最薄,耳根子都红透了。

许是动静太大,钟容儿有些被吵醒了,她强撑着坐起身,披了件外裳,冷霜给她系好披风,扶着她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赫山大人,出了什么事?”

赫山顺着声音看去,冷霜倒是未曾夸大其词,那女人脸色差的很,面色惨白,可双颊却绯红,一看便是发了高热。

葛文成红着耳根子,也略过一眼,又看向旁出,心中也不免一紧,这样子怕是病的不轻。

“钟小娘子,冷霜姑娘说您病的厉害,咱们这没有女医,想着让葛家老三来给你先看看。”

钟容儿心中警觉,人倒是又清醒了三分。

“不必了,我睡上两日便好了。”

赫山瞧着她那样子,生怕耽搁了大事,坚持道。

“小娘子还是瞧瞧吧,咱们大凉没有这许多的男女之防备,若是实在介意,那只能禀报大王,让大王派遣女医来,只怕是耽误了病情,也延误了事情。”

钟容儿还欲拒绝,却看赫山的表情十分坚决,她心中一动,若是让乌尔单的人来,只怕是......

她扫了眼葛文成,只看他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耳根子都红透了,在衣袍下的手紧紧捏住,罢了。

“那便劳烦葛先生了。”

她虚弱的声音在洞内响起,葛文成这下连脖子都红了起来,背脊却挺得笔直。

“劳烦你二人先出去等候吧。”钟容儿看了眼冷霜,又看了眼赫山。

赫山正欲说些什么,但看钟容儿已经由冷霜扶着坐到了书桌旁,便不好再说些什么。

冷霜扶着她坐定后,跟着赫山走了出去。

赫山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你倒是听话。”

冷霜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转头看了眼呆立在一处的葛文成,和坐在书桌旁的钟容儿。

洞内,安静的能落下针来。

许久,钟容儿虚弱地笑了笑,“葛先生不必为难,开些退热的药便是了。”

葛文成看了她一眼,“你......若不介意,我......隔着帕子替你号一号脉。”

钟容儿敛了半分笑意,“不必麻烦,你开了药,算是你替我看过了,如此你我都好交差。”

“不......不成,病症都要查探下因由,怎能......随意开药”

葛文成磕磕巴巴说着,颇让钟容儿觉得有些难缠。

钟容儿轻笑起来,“葛先生,男女授受不亲,本就是你我都为难的事情,如何还要去做。”

“治病救人,行医本分。”葛文成抬起头看,目光倒是清正。

“葛先生不做匠人,改做医者了?”

“这......虽只习得一二,但也得守着医者本心四字。”

葛文成红着脸,在书桌另一侧坐下,示意她将手放在书桌上。

钟容儿脸色沉了几分,“不必了,开幅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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