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苏陟又是一式简单的趟步出拳。
杨鱼已经招架不住,要是换成个人早已经是重伤到地了。
搏杀终究还是讲究杀伤力,撇开武器,空手格斗即便是技术再纯熟,如果力量绝对碾压,那么所谓的四两拨千斤也会失效。
四两拨千斤,原为牵动四两拨千斤。
在苏陟看来是利用对方千斤之力中的破绽,更或者是对手人身的弱点,去牵动对方的四两弱点从而达到拨千斤的目的,意为牵动四两拨千斤。
当然,这只是苏陟的个人理解。实际的战斗中,速度极快,甚至很多的动作都是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哪里谈什么窥见弱点,四两拨千斤。
而且一个人到底能不能打,还是看杀伤力。就算你真的可以牵动四两拨千斤,伤不了对方,都是无用,战斗不讲礼仪。
就像现在苏陟完全不在乎杨鱼,虽然她还有着美丽迷人的容颜,可是在他眼里只有对手,躺倒在地没有还手之力的对手才是好对手,很明显现在的杨鱼还不是。
呀——
尖利刺耳的叫声响起。
杨鱼不再维持自己在黄耀面前的仪容。
连续失利的情况下,她心底积蓄的戾气终于爆发。
青黑的指甲直接达到了惊人的三寸左右,仿佛十把锋利的匕首嵌指头上。头发更是疯狂的生长,无休无止。
杨鱼猛地一甩头发,一道黑色匹练就飞了出去。
黑色长发直插苏陟。
苏陟岂会轻易的认命,脚下连连后退,眼看近到眼前的黑发就要缠上来的时候,愣是弓步拧腰,让了一下。脚底用力,就这么拧着身子,迎着杨鱼扑了过去。
一寸长一寸强。
面对仿佛长枪一般的匹练头发,苏陟只能逼近,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只有破开对方的优势,将自己的劣势扭转,才能战胜对方。
杨鱼哪里会给他机会,头狠狠到一点,只听啪的一声,贯出去的长发就像长鞭一样抽打了下来。
砰!
苏陟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闪避的不及时,被从长发抽在了腿上。身子一歪,撞在走廊的墙壁上,一声闷哼,有点疼!
“去死吧!”
杨鱼声音阴冷。
本来还束在一起的长发,猛地披散开始,仿佛一面绸布裹向苏陟。
要是这一下裹实了,他的战力就会直线下降,能够挣开杨鱼的头发还则罢了,要是挣脱不了,那就是凶多吉少,死路一条。
苏陟不愿意去赌这个可能性,毕竟这不是在考试世界,伤真的会伤,死真的会死。
拼了!
苏陟轻探舌头,猛地咬了下去。
疼!
真疼!
苏陟第一反应就是疼,九叔电影上的舌尖血是真的疼啊。不过他也记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九叔的电影了,反正有那么点印象,搏一搏了。
血腥味弥漫口中。
噗——
苏陟猛地喷了出去,红色的血雾瞬间扩散开去。
血雾侵蚀,触碰到横裹而来的黑发,轰地一声爆发出强烈的火焰。火焰爆燃,强烈的光芒闪耀在阴暗的走廊上,仿佛可以刺破一切阻拦在眼前的黑暗。
杨鱼又是一声尖叫,急忙将长发收缩,更是拍打燃烧的火焰。可是火焰仿佛被浇上了燃油,怎么拍也熄灭不了,更是灼烧着她的双掌,疼痛难忍。
眼看着火焰就要蔓延到整个头部。杨鱼咬牙切齿,双手用力,刺啦一声,火焰便被她抛弃到了一边。黑色的长发连带着一片头皮委顿在地,任其燃烧。
本来化为幽昧的杨鱼还有着生前的美貌,可惜现在连头发和头皮都被扯了下来,只留下斑驳的头颅,让人观之心生恶心。
一直默不作声,假装自己并不存在的黄耀更是条件反射的呕吐了起来,不过也在幽昧状态下的他只有那种恶心的感觉,什么也吐不出来。
“你嫌弃我!”
杨鱼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常,本来猩红的眼眸更是冰冷异常,“你嫌弃我,你居然敢嫌弃我,你忘了我们甜蜜的时光了吗,你竟然敢嫌弃起我!”
越说越冷、越说越恨的杨鱼更是疯狂起来,“要不是当初你给我的希望,我会心心念念的守着你吗?现如今,你竟然嫌弃我,还要吐!”
杨鱼,一个普通的追星族。
当偶像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对于她来说,偶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和她一起共同经历了她生命之中的重要旅程。
从那之后,她更是关注自己的偶像,因为他不再仅仅是自己的偶像,更是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于是在演唱会现场坍塌的瞬间,距离舞台最近的她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她要救下那个人,那个闯入她所有一切的人。
当她抱住那个身体的时候,感觉是那么的鲜活,就像她拥抱了整个世界。所以当他们在医院里再次相见的时候,她决定再也不离开他,也不让他离开她。
黄耀属于杨鱼,谁也抢不走!
苏陟一下子愣住,没有继续乘胜追击。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他感觉有点像是在看一部烂俗的电影。
叶阿婆和叶飞荷祖孙两人也对视一眼,她们不知道这其中还隐藏着这么一个故事。
但是对于黄耀来说,这个烂俗的故事就像是在他的心头插了一把刀。
“你说够了没有,就算我们发生了关系又怎么样,还不是你情我愿。再说了我还没死呢,我有生还的希望,你死了。你已经死了!现在是你一直在缠着我,不是我缠着你!”
黄耀仿佛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
他继续施展着自己的诅咒,“你看看你的样子,要脸没脸,要胸没胸,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你,有够蠢的。现在你死了,死了,你个蠢女人!
我是谁?
明星!高高在上的明星!
听清楚了,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勾勾手,你就像狗一样地乖乖地爬了过来。”
杨鱼看着他,就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她苦苦的守护仿佛就是一场空,一场自以为是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