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耀像是打开了开关,苏陟的战斗让他不再害怕,他觉得有人可以制住这个疯女人。他已经受够了,不就是睡了一觉嘛,那么多人,谁记得谁啊。
他开始疯狂的咒骂、攻击,用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语言,去攻击、诋毁这个要控制他的杨鱼。
杨鱼突然咧嘴一笑,哈的一声,很是突兀,接着连续不断的笑声就从口中吐出。
她扬天大笑,猩红是眸子闪动不已,斑驳的头颅更是随着笑声一点一点的,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接着她冲向了苏陟。
迅捷突然,没有一点点的征兆。
苏陟心头一凛,虽然她的故事让人同情,可是战斗就是战斗,不能心存任何的侥幸。那飞扑过来的身影给他上了一课,这一下恐怕又要挂彩了。
杨鱼到了他的身前,猛地刹住了身子。
四目相对。
苏陟感觉到那双眸中的阵阵寒意,比之她本身所携带的寒意更甚。仿佛只要他张嘴哈气,就会被那眼睛中的寒冷给冻结成为霜雾。
杨鱼探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点。
吻了一下,很轻,很浅。
是的,轻轻一吻。
没有打斗,没有偷袭,只有轻轻的吻了一下。
当杨鱼仰回头的时候,苏陟还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唇,那里还残留有微微的寒意和温润,很矛盾的感觉。
回过神的苏陟发现自己刚刚被一个凶厉给占了便宜。
杨鱼见到他的样子,忽然一笑,笑容从唇角绽放。唇瓣上还有刚刚沾过来的鲜血,就像涂抹了胭脂一般,鲜红艳丽。
“再见……”
她轻轻喃语,火焰已经开始从她的口唇燃起。
放下一切的杨鱼发现自己很傻,很傻的相信一个人的谎言,很傻的守护一份不存在的感情,很傻的占有一个虚伪的男人。
如果能够早点看清这一切,是不是可以不一样了……
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火焰燃烧,走廊重新笼罩在了光亮之中。
苏陟叹了口气,扶住了叶飞荷一起离开。
至于远处还在不停叫喊的黄耀,谁还搭理他,没有过去给他一拳,让他灰飞烟灭已经算是道德高尚了,其他的强求不来。
叶阿婆走在旁边,“追星有什么好,一个一个的也没有见为社会做出什么贡献,活着浪费粮食,死了占用空间。”
本来就不赞成追星的老太太,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更是对于所谓的明星没有一点好感。
叶飞荷看到奶奶义愤填膺的样子,“奶奶,也不都是这样的,也有严于律己,做好榜样的明星。你不能一杆子打死啊。”
“怎么,我说错了吗?”叶阿婆不服,“你看看电视里天天放的都是些什么,不就是这群不干正事的吗,有什么好的,比得上科学家,还是比得上那些烈士了。要我说啊,他们就连那些城管都比不上了。城管还知道管理一下乱摆乱放,他们有什么,嘁。”
苏陟也笑了起来,没想到老太太死了,还是这么的耿直,“阿婆,就像飞荷说的,你也不用一杆子打死他们全部人。没有这些人,怎么娱乐大众的生活。再说了,没有被写进教科书一切都是虚无,不就是几十年的名利,你看现在的年轻人,谁还还记得四五十年前的那些明星。”
叶阿婆点头,“确实。不说太远,就是说以前唱黄梅调的那群人,现在还有几个记得。”说着还唱了起来,“跟我学、照我样,我教你做唐明皇,皇帝走路要像样,大摇大摆莫匆忙呀,莫匆忙——”
两人一昧说说笑笑进了电梯,只有黄耀还不死心地在走廊上叫叫嚷嚷。
电梯里苏陟、叶飞菏和叶阿婆闲话家常,电梯外,质问的话语回荡在走廊。
“我有什么错,我要活着也错了吗,我错了吗!只有她值得同情,我就是恶人了,我他MA的要活着也是错吗……”
人们总是容易同情女人,特别是殉情而死的女人,仿佛只要她死了,她造成的一切影响都烟消云散了。他们谁对谁错,无法判断,也许对于黄耀来说,他现在最大的错误就是活着。
苏陟看着电梯门关闭,将两个世界隔断开。他无法说出到底谁对谁错,两个人都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事到如金已是无法挽回。
告别了叶家祖孙两个,苏陟开车回家。
坐在驾驶室里,他脑海中还一直回放着先前的一幕,火焰从杨鱼的口唇燃起。虽然舌尖血比较厉害,可是貌似刚刚有点太厉害了吧,难道是上次的体质增强带来的副作用,还是系统专门针对阴物魑魅之类的做了提升?
百思不得其解。
在心中默默呼喊了半天,系统也没有反应,只能当做一次奖励吧。即便是舌尖血真的有效果,他还是不想再这么用了,太疼了,现在想想舌头还些木。
“回味呢?”
苏陟想的入神,不自觉的手指摸了一下嘴唇。忽然听到一声调侃,同时也感觉到整个车里温度降了几分。
副驾驶上多了一个昧,张梧。
张梧见到苏陟惊讶的看着他,继续道:“味道怎么样,不错吧。”说着还叹了口气,“唉,这么说来,我好像还没有吻过昧呢,苏陟,说说呗……”
苏陟不理会他的痞样,“下次出来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人吓人是会是吓死人的。”
“我又不是人。”
“你吓人更可怕。”
张梧不以为然,要不是刚才他偷偷跟过来,还不知道苏陟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厉害,岂会是他的突然出现能够吓到。
苏陟发动车,现在已经将近三点,要不早点回去,被姐姐撞到,还指不定怎么念叨呢。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张梧突然开口,“我给你说个地方,你可以去核实一下我的身份。”
苏陟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找你的上线呢,你是卧底,肯定有上线的。”
张梧眼神迷离的望着车外,刚才路上过去一辆夜间执勤的冲锋车,他好想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坐上去,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