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抢占风头(1 / 1)月影墨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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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寒实在不愿意跟二婶婶和姑姑那两个长舌妇待在一个屋檐下,便只身跑到祖母的蘅芜别院里躲清静,可早上一到这里,刚给陆老太太请了安,,忽觉得困乏眩晕,想必是昨晚那壶酒喝的太猛,再加上起得太早,一时间酒劲又上来了。陆老太太无法,便让他去内宅的屋子里再睡个回笼觉。陆一寒跟大帅父子关系不好不是一两日了,经常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受了气,自然在陆府呆不下去,便跑到祖母的别院里躲清静,所以蘅芜别院一直给他预备着房间。

陆一寒轻车熟路的回了内宅卧房后,刚躺下没一会儿,凌婶竟然给寻摸进来了,当即揪着他的耳朵将其拎了起来,又拖拖拽拽的将他带去陆老太的卧房,陆一寒被吵醒很是烦躁,一路上不耐烦的嚷嚷:“哎呀,凌娘,你又带我来这儿干嘛?我刚从这出来.....”

“你还好意思问?”凌婶埋怨道:“早上我怎么跟你说的?要你端正态度,好好给少奶奶赔个不是,你可倒好,吃完饭撂下碗就走,丢下少奶奶在那儿独自面对那俩长辈。你呀,我真不知怎么说你,昨晚冷落少奶奶就算了,大清早还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甩脸子给少奶奶看,你是生怕别人找不到话柄嘲笑你吗?”

陆一寒皱着眉,不悦道:“凌娘,你光说我态度不好,你也不看看二婶婶和姑姑是什么嘴脸?从头到尾蹦出一句好话没有?就这还要我态度端正笑脸相迎?我没一碗饭砸她们脸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行!这我能理解!但现在那俩人不在,你总能把态度弄端正点和少奶奶说话吧,她现在正和老夫人聊天呢,早上她给你娘磕头你都没陪着,现在给老夫人请安你还要缺席吗?”

陆一寒忽愣在原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整个陆府都没几个下人肯给娘磕头,她一个千金小姐竟然肯了?

凌婶心思敏捷,一下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轻声道:“你呀,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位少奶奶可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又温柔又聪慧又大度,可不是以前那些高傲千金能比的,这样的姑娘你要是好好对待,以后必定是贤内助呀。”

“凌娘,你才认识她多久哪?这么尽向着她说话?说的跟亲闺女似的了?”

“她要是我亲闺女,我还舍不得嫁给你呢,嫁给你和把她踹进着了火的茅坑有什么区别?”

“哎,这话可就不中听了,别人好歹只说我是火坑,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成着了火的茅坑了?我现在一度怀疑你收了人家的好处费,过来损我来了。”

俩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互怼一路,到了陆老太太的院子门口,还没等进院,就瞧见陆老太太和文雪的搀扶下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

陆老太太与文雪相谈甚欢,感觉身上的病也好了许多,当即要求带着骆文雪一家去院子里坐着唠唠嗑、晒晒太阳,曹毓萍立即顺从的伺候陆老太太穿鞋着衣,正打算搀扶她出门时,陆老太太却摆摆手,端坐在床沿不说话,只递了个眼神给骆文雪。

骆文雪当即会意,上前亲切道:“老夫人,文雪作为晚辈,应当为您尽孝才对,就让我来扶您吧。”

“还叫老夫人?”陆老太太语气平淡,眼中却透露着笑意。

骆文雪小脸一红,羞涩地低头道:“祖母。”

陆老太太的笑意再也绷不住了,抬起手亲昵道:“走,陪祖母出去透透气、聊聊天。”

骆文雪搀扶着陆老太太出了门,秦桑桑和骆文鸢跟在后面,脸色异常难看。

陆老太太让骆文雪称呼她为祖母,对文鸢是一句话都不说,很明显她已经接纳了骆文雪,可文鸢就不好说了。

骆文鸢焦急万分,求助似的地望向母亲,想要说什么,而秦桑桑则摇摇头,低声道:“别吵,容我再想想办法。”

秦氏母女此刻处于低气压状态,前面的陆老太太和骆文雪却是有说有笑,一派和气,与她们母女俩完全两种氛围。

院外的陆一寒瞧见有外人,又认出那是瞧不上自己的骆文鸢母女俩,不由得心生厌恶,抬腿想往回走,又被凌婶扯了回来。凌婶压低声音斥道:“又干嘛去?刚才的话又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凌娘,你没看见那对母女也在吗?她俩看不起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上刚被二婶婶损了一顿,现在又要听这娘俩损我一顿吗?我可没那闲工夫,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凌婶很是无奈,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大少爷一顿又一顿的遭人辱骂,她也心疼。可眼下是撮合他和少奶奶的好机会,实在舍不得错过,只得劝道:“这样吧,咱不进去,就在门外等一会儿,等那对母女走了咱再进去。”

另一头,陆老太太在院内的石桌旁坐下,吩咐丫鬟上了一壶热茶和几个茶杯,她一边抿着热茶,一边与骆文雪闲聊,不知不觉竟触景生情,想起了当年的事,陆老太太叹气道:“唉,当年我大儿媳如梦和你母亲是闺中密友,亲密无间,我们三人也经常像这样坐在石桌这儿,喝茶聊天,别提有多惬意。可好景不长,我苦命的大儿媳染病去世了,没几年你母亲摊上那档子事,也丢下我这老婆子走了…..”

骆文雪听到这里,身子顿了顿,面色笼上一层神伤。

陆老太太注意到骆文雪的神情,知道自己失言了,便想着转移话题,道:“不过好在你小姨不嫌我这老婆子年老古板,时常来与我聊天解闷,顺带着帮我调养身子。”

“我小姨?”骆文雪突然来了精神,惊喜道:“您说的是我小姨柳若芳吗?她不是住在北平吗?”

柳若芳是柳芸芳的妹妹,也就是骆文雪的小姨,同是巫医族传人,当年和柳芸芳一同离开灵雾山下山历练,后来跟随丈夫去了北平,没想到现在她居然回岳城了。

陆老太太道:“她以前是住在北平的,只是几年前北平发生了战乱,她们一家便又迁了回来,不过也好,有她在,我也能有个说知心话的故友,你若是有时间,也多去看看她吧。”

骆文雪微微点头,心中却欣喜万分,她仅剩的两个亲人都在岳城,想到自己在岳城不再是孤单一人了,便止不住的激动。

文雪心情明朗的同时,脑子忽灵光一闪,想到些什么,开口道:“老夫人,听您说起往事,我也想起自己离开岳城前的一些童年时光呢。”她说着,一脸微笑的看向骆文鸢。骆文鸢看着她这“人畜无害”的笑容,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文雪笑得温和软糯,道:“二姐姐,那时候的时光多美好呀,我俩经常在自家院子里跑着玩,而你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角色扮演,你扮女侠,我扮坏人,然后你拿着木棒追着我满院打,一玩就玩一整天,我全身都青紫了呢。”

院门外躲着的凌婶听后,扭头对陆一寒道:“你听听,姐妹情深呀,每个小姑娘都有一段童年小回忆的。”

陆一寒却腹诽:是么?我怎么听着像是单纯的姐姐欺负妹妹呢?

不止陆一寒这么想,陆老太太也这么想,于是她盯着骆文鸢的眼神愈加冰冷。骆文雪继续微笑道:“还有一次,二姐姐最喜欢的布偶落在了院子里,我好奇捡起来玩,结果被二姐姐发现了,我本以为会遭到她一顿责骂,却没想到温柔的姐姐并没有责骂我,而是转身回屋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凌婶陶醉道:“这一出太温馨了,她姐姐一定是给她拿来了一个同样的布偶送她当礼物,哎呀,每个小姑娘都会有一段童年小美好的。”

陆一寒又腹诽:你是多了解小姑娘的童年呀。

“后来二姐姐叫来的是一群婆子,都拿着鸡毛掸子、擀面杖,揪起我就是一顿毒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碰二姐姐的东西了,二姐姐也很少打我了呢,我知道她是在教育我说不可以乱碰别人的东西,二姐姐一片用苦良心,妹妹在此受教了。”

凌婶听后怔了怔,尴尬笑道:“这故事转折的有点突然呀......不过没关系,大少爷,每个小姑娘都会有一段童年小忧伤呀。”

陆一寒再次腹诽:这叫小忧伤?这不挨了黑打吗?还有,这哪是回顾童年时光?这分明是拐着弯告状呀。

院里的骆文鸢也看出来了,又羞又怒,小脸气的通红,可一对上陆老太那冰冷的目光,又低下了头。

“不过自那以后,打我的那几个婆子都一夜之间走了,死相可凄惨了呢,呵呵。”骆文雪眯着眼掩嘴一笑。

凌婶又道:“这没什么的,大少爷,每个小姑娘都会有一段童年小阴影的.....”

陆一寒忍不住开了口:“这叫小阴影呀?最后笑那两下是几个意思?那几个婆子又是怎么走的?很可疑呀。”

“唉,这全都怪我。”骆文雪忽叹气道:“以前太太请算命的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是天煞孤星,煞气极重,但凡跟我沾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什么欺负我的、打骂我的......”

她瞥了一眼院门外,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新婚之夜冷落我的。”

躲在院门外的陆一寒很敏感的听到了这句话,心底忽泛起一阵寒意,咽了一口唾沫。这丫头不会知道我躲在外面吧?

凌婶呆愣半天,才勉强开口:“这没什么的,大少爷,每个小姑娘都会有一段......”

陆一寒终于忍无可忍,“这还叫没什么?那丫头都黑透了好不!心思深、装清纯,还咒我没有好下场。这就是你说的贤内助?我说你怎么一个劲儿把她往我这儿踹呢,你就没盼我好是吧,巴不得她早点把我克死是吧!本少爷不伺候了,回屋继续睡去!”

凌婶手足无措的看着远去的陆一寒,一阵无力感自心中升起,随即一拍大腿,暗自抱怨:“我的大少奶奶呀,你先前那伶牙俐齿的本事哪去了?怎么到关键时刻蹦不出一句好话了呢!”她说着,无奈摇摇头离开了。

院内,骆文雪依旧保持淡淡的微笑,诉说着往事:“所以太太为了骆家人的运数着想,只得将我送回了母亲的老家灵雾山,这样一来,不仅骆家避免了霉运,二姐姐以后也欺负不到我了,我在灵雾山上也能自由自在的,可谓是一举三得呢,太太为了骆家这样煞费苦心,雪儿很是敬佩,所以日后,我还得向您多学习学习呢。”她说到这里,笑眯眯的眼睛笼上一丝阴寒直逼秦桑桑。

秦桑桑自然能听出来这丫头是在拐着弯向陆老太告状,顺带向她宣战威胁。她原本凝重的脸色越发难看,前几日刚把这丫头接回来时,这丫头唯唯诺诺任她摆布,还以为是真的惧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扮猪吃老虎,在这儿候着她呢!

秦桑桑刚想开口辩解,骆文雪却没给她机会,换上一副凄楚的神情,握住陆太太的手,道:“承蒙老夫人垂爱,不嫌弃雪儿的‘灾星’身份,还接纳我做孙媳妇。可.....可是那年算命先生说我是克亲人的命,万一伤了陆家的运数,这可如何是好呀.......”

“胡说!谁说你是灾星的!你可是咱陆家的福星!贵人!”陆老太太紧握住骆文雪的手,柔声道:“好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你放宽心,那个什么算命的分明就是骗子!信口开河胡说的,咱不理他。骆家不稀罕养你,我们陆家养你!”

骆文雪眼睛温润的点点头,感激涕零。陆老太太看着她这样子,不由得心生几分心疼和怜爱,温柔的抬起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骆文鸢看着却翻了翻白眼,心里很是不平。说实话,在装哭和装可怜这两个本领上,她们母女俩还未逢败绩,没想到这骆文雪竟比她们还会装。

这时,坐在旁边一直插不上嘴的秦桑桑,趁着这空挡,扯出一抹微笑,问道:“老夫人,不知今日堂少爷可否在府内?不如也叫出来,见一见他的未婚妻。”

秦桑桑知道在陆老太太这里,鸢儿已经讨不到什么好了,只好从陆一泓本尊那儿下手了,怎么说陆一泓也是年轻人,审美肯定和陆老太太不一样,他本就对鸢儿有情,又得大帅和老太太宠爱,只要他开口,鸢儿就有翻身的希望了,毕竟陆一泓自己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谁知陆老太太却叹气道:“唉,我那孙子每天在枪林弹雨里闯荡,时不时得遇上些麻烦,这不,前几日出行时竟遇上仇家追杀!好在人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轻伤。”她隔着院门指了指远处的院子,继续道:“现在他正在自己屋里养伤呢,不太好见客,等过段时间伤痊愈了,再精神饱满的来见他的未婚妻。”

秦氏略感失望,随即安慰自己: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而骆文鸢一听到不远处便是陆一泓的院子,再看看老太太等人只顾着文雪闲聊的样子,心里竟动了某个念头,不如自己…….

她随即站起,故作羞涩道:“老夫人,我茶水喝的多了,现在有些内急,想要方便一下,不知恭房在?”

陆老太太不怎么想跟她说话,皱着眉不说话。曹毓萍则站起指了指院门,回答道:“院外就有一个恭房,骆二小姐先去那里方便吧”

骆文鸢一听这话,心里又多了几分欣喜,二太太指的方向正好也是一泓哥院子的方向,真是天助我也。她这样想着,转身离去。

骆文雪抿着茶杯沿,看着骆文鸢的背影,若有所思。骆文鸢刚才神色柔媚,走出院门时又刻意梳理仪容,文雪立马瞧出些端倪来,便也学着骆文鸢做出羞涩表情,道:“外祖母,您这儿的茶水太好喝了,我竟不知不觉喝了这么多杯,现在也有些内急了,所以我也想……”

陆老太太爽朗道:“好好好,你去吧,别让我这老婆子等太久。”她说着,心里却在嘀咕,自己平时喝这茶喝了五六杯都没反应,怎么这俩小年轻才喝两杯就内急了?莫非自己生理上也存在毛病?

骆文鸢走出老太太的院子,穿过廊道,已走到大少爷的院门口。陆一泓警觉性很强,以至于睡眠很浅,很容易被微小的声音吵醒,所以他睡觉时都会让下人们撤下去,她往院内一瞧,里面果然没什么人把守,也就是说没有闲杂人等阻止她的计划,只要她佯装迷路,走进陆一泓的房子,便可与一泓哥来个“意外”邂逅,到时候请他出马去劝陆老太同意她俩的婚事,便可事半功倍了。

她想到这里,小脸浮起一抹绯红,心里泛起期冀,手又不自觉整理其发束,刚抬脚想踏进去,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声:“二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骆文鸢蹙眉回头,正对上骆文雪的脸,她暗骂这个讨厌鬼阴魂不散、坏她好事。骆文雪却是一脸单纯的问道:“二姐姐,你不是要方便吗?怎么往这个院子里跑啊?”

骆文鸢看见她那装清纯的脸就心烦,侧过身子不去看她,把头高高一仰,道:“我方便完了,见这个院子的景色不错,想进去瞅瞅。”

骆文雪继续道:“二姐姐,这里毕竟是大帅府,不是我们自己家,乱走乱闯可不好啊,你要实在好奇想去看看的话,不如我跟老夫人说一声,派几个丫鬟带领你观赏宅子。”

“你这是在炫耀你得陆老太太的宠爱吗?”骆文鸢怒道:“我纵是乱跑又能如何?陆老太太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哪里有心思搭理我的事?再说,我就是四处走走赏赏院景,老太太也说不了什么。”

骆文雪的面色突然沉了下来,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心思,我告诉你,趁早死了那份心,瞧你那副妖媚轻浮的样子,别把骆家的脸丢在这里!”

骆文鸢一张俏脸唰的一下红了,立刻反唇道:“好啊,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原来你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在长辈面前装的单纯温柔,在我面前却放肆无礼,竟这般诋毁我!便是为了这口气,我也非要往前走一走!”

骆文雪一抬手拉住骆文鸢,淡淡道:“你当真要往前走?”

骆文鸢发了狠,怒道:“我就往前走了怎样!我就要去见大少爷又怎样!”

“好!”骆文雪说着,手上一用力将骆文鸢直接推到了地上。骆文鸢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力气竟这般大,她一个不慎,直接跌在了地上,她正想大骂,却突然发觉身下又软又滑的,她低头一瞧,顿时愣住了。现在天气逐渐转暖,不少土地有化雪的迹象,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泥泞,而她现在正好跌在一滩泥泞地上,她猛然站起,只见她那艳紫色裙子上好大一块污泥!就连双手和袖子也没能幸免!

“你干什么!”骆文鸢气红了脸,低吼道

骆文雪却冷眼看她,淡淡道:“你有本事就以这副样子去见堂少爷,我绝不拦你!”

“你你你…..你竟敢这样对我!”骆文鸢气得身子直哆嗦。

骆文雪冷笑道:“我本想一巴掌扇醒你,让你知道羞耻!不过看在我们俩姐妹一场,我就不那么做呢!但我还是要送你一句话,你不要脸,骆家其他人还要呢!爹爹的好名声怎能让你就这样败坏了去!”

骆文鸢气急败坏,扬起胳膊想去打文雪,却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给抓住了,骆文鸢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一名英挺的年轻军人。此时他眼神阴冷,瞪着骆文鸢。骆文雪也抬头看向那男子,待她看清男子的面容后,回忆了一下,这不正是先前遇到的那个凌副官吗?

“凌枫,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一个慵懒又富有磁性的男声从院内传来,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名英俊挺拔的青年。

骆文鸢看到这名青年,倒吸一口冷气,喃喃道:“陆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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