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冠格皱着眉头,把纸团展开,上面赫然写着长绛的名字。
他脸上那一丝笑意荡然无存,把那份皱巴巴的试卷放在一边,“长绛,我早就说过,不想写卷子早点出去,省的你我都烦心。”
长绛站起来,想解释“老师,我……”
杨冠格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容置疑的说,“出去”
长绛紧紧握着的拳头垂在身侧,她刚想要出去,就听到一个悦耳动听的嗓音,“老师对不起,长绛同学的卷子是我折的,跟她没有关系,是我的错,在这里和长绛同学道个歉。”
杨冠格看也没看他一眼,脸上写满了不耐烦,“那你也出去,站门外面。”
张映雪本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却突然被沈清辞投过来的目光刺了一下,如芒在背。
错觉吧,沈清辞怎么会有这种眼神,他怎么敢?
现在两个人都站在了门外,长绛琢磨着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我”
“我”
两人对视一笑,竟默契的不提这事了。
【请尽快提高女主对男主好感度!】
长绛手里的表极速的转了一圈,又恢复原样。
长绛摩擦着表,一时没说话。
她忽然有点烦,因为她并不想过多掺和别人感情之事。
湛蓝的天幕下,白云像绵绵的棉花糖一样粘在空中,他的侧脸如此清晰的在她左边,果然,心情炸好。
许是她目光太炙热,沈清辞清了一下嗓子,掩饰性的抬着眼镜一下,有点无措,“你盯着我看什么。”
长绛轻轻说,“看你好看。”
她转而又说,“沈清辞,你知不知道你太好了,太犯规了。”女孩儿清冷的声音里藏着软软糯糯的意味。
一座古典的别墅,临着一条流过寺庙的小溪,环境清幽又舒适。
别墅里有一个画着淡妆,面容姣好柔和的女人,她脖子里带着白玉的佛,晶莹剔透,一看就价格不菲。
她跪在垫子上,手里拿着佛珠,正闭目念经,岁月在她脸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还是那么美丽温柔。
在她后面,却站了一排黑西装的男人,他们垂着头,看起来格外紧张。
她睁开了眼睛,朝佛虔诚一拜。
为首的男人上前,“老板,沈清辞还是不肯交出那25%的股份,方法都试过了,没用。”
说完,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就垂着头。
沈冰铃慢慢盘着手里的佛珠,眼睛盯着佛像,“说到底他也是我们沈家唯一的血脉,是我唯一的侄子,不能太逼他,算了,让顾老二去催吧。”
众人如释重负。“是”
一群人安静的退出佛堂,一个话比较多的男人就忍不住抱怨几句。
“老板到底什么意思,是让我们怎么办事,打狠了又要回来领罚。”
“那沈清辞也不是什么善茬,上次就打伤了我们两个兄弟,我去看一眼,那叫一个惨。”
“哎,他们沈家一个两个都是疯子,就当年那事……”
刚下课,楼层瞬间恢复了喧闹,长绛侧过脸,就看见陈缈率先出了教室门,凑到沈清辞的旁边,可怜兮兮的开口:“清辞,都怪我没有阻止,我……我好伤心。”那模样楚楚可怜。
长绛看见沈清辞藏在眼镜之后的如深墨色的眼睛柔和了很多。
她眯着眼睛,笑了,淡淡开口,打破了她以为的暧昧氛围,“想必你就是陈缈校花了吧,你长的好漂亮啊。你和顾少傲校草是在淡恋爱吗?你们好般配啊。”
“嗯……其实也没有那么漂亮,不要这么说。我和少傲……清辞,我有道数学题不会做,能给我讲一下吗?”面对长绛直刺刺的目光,陈缈移开了视线,手抓着沈清辞的胳膊,眼睛专注的投向沈清辞,求救般的暗示着。
沈清辞转身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谴责她的咄咄逼人。又低声对陈缈说了一声好。
那模样要多宠溺就有多宠溺。
那一刻,无论陈缈做出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在长绛看来都是赤裸裸的炫耀。
沈清辞和陈缈进了教室,她随后进,还没走几步,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长绛微退一步,稳住身形,抬头看去。
“长绛同学走路怎么不看路啊,不是撞到谁都像我一样好脾气的,也不是惹到谁都能相安无事的。”张映雪挑衅的笑着,语气不善。
长绛气极反笑,“对,你脾气好,我脾气不好,所以今天下课我想揍你一顿,行么?”
“你……”张映雪狠狠剜了她一眼,走了。
原来,恶意,是可以凭空产生的。
果不其然,她就出去给沈清辞买香蕉的路上,因为早上忘记了。
被人堵在巷子里面,长绛后退一步,向后看,是死角,面前的也是个黄不拉几的黄毛,不过比顾少傲身边的那个黄毛要瘦弱一点,不知为何,隐隐有种兴奋,长绛内心思量着,暗暗蓄力。
那黄毛以为长绛被吓傻了,他双手插兜,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才说,“你就是长绛?”眼神肆意打量了一番,露出极其猥琐的笑容。等一会儿打她一顿,还不是躺平任我为所欲为。
长绛淡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你大爷。”说着,一个箭步冲上去,勾拳结实的打了他欠揍的脸。又顺便踹了他一脚。
那人被打的疼痛难忍,开始反击,妈的,就这小娘们还想反天了。
但几个回合之后,长绛舒坦了,她踩着黄毛的背,“说,我是不是你大爷。”
黄毛趴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因为疼痛而哀嚎,“嘶……啊,放过我吧。”
她的脚又狠狠向下踩,“让你说话!”
哀嚎又提高了几个度,“啊!大爷,大爷,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谁让你来的,啊?说!”
“嘶,啊,我说,是一个朋友给我钱让我干的,真不知道顾客是谁,我不敢了,大爷放了我吧。”
长绛收脚时,往背上踹了一脚,那人在地上被踢的翻向一边,“滚”
那人忙不跌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跑,黄毛下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不堪,长绛,你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
这个死角很少有人会过来,不过,在一个暗角藏了一个人。
那个人的校服上好像刻着,高二4班沈清辞。
陪沈清辞扫地是每天长绛的必刷课。
站在沈清辞的小区门口,长绛心里的念头转了一圈,
她扭头,眼里似乎带着星辰大海,“我能问你几道数学题吗?老师讲的我好多都不会。可以吗?”长绛轻声说,尽量表现的绿茶一点,很委婉很淑女。甚至内心还觉得自己演的特别温婉美丽。
沈清辞迟疑了一下,嘴角翘起很小的弧度,“可以,长绛同学,无论几道题,遇到不会的题,就可以问我。”
“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学习,就不会考倒数,我很有信心教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