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突然停住脚步,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地转过去盯着老野。
这糟老头子突然被众人围观,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他们正站在月台上往上走,周围乘客看见四个人围着一个戴手铐的老头子,都好奇地扭头看。搞得老野更紧张了。
老常突然重重一巴掌拍在老野后心上,“可以啊你,这个条件开的不错。行吧,你偷东西这事儿有得商量,跟我走,到地方了把你知道的统统吐出来,有你好处大大地!”
老野面上一喜,众人都加快脚步,朝着站外走去。
因为老野的这条件对姚言他们来说很珍贵,所以老常也不打算直接把这糟老头子交给岗亭执勤的警察,而是亲自押着他上了候在火车站外的巡逻车,往敦煌市警察局开去。
还是小张开的车,原本开巡逻车的那位兄弟被老常安排在火车站附近执勤了。姚言和小张发现,老常确实有些位高权重的意思。虽然他级别仅比大黄高一级。
姚言和白银坐在巡逻车第二排。
老常押着老野坐在最后。
本来姚言想说他去帮忙看着老野就行,不过老常和白银都说他们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帮忙押运的,姚言才作罢。
巡逻车开出火车站,白银在后边给小张指着路线。
一路上,姚言看着窗外的这座陌生城市。
刚下火车的时候他就感觉闷热迎头撞上来了,他赶紧脱了夹克,只穿件短袖。
现在到了街上,他才看见,这座西北边陲的城市,从天空到地面,都有一种风沙仆仆的感觉,入眼尽是覆盖一层黄色的光芒。
姚言扭头看了一眼趴在驾驶座靠椅上给小张指路的白银。
白银侧脸很好看,而且她的皮肤保养得很不错。
姚言觉得在这种风沙大的环境下,能有她这么好的皮肤肯定要花大工夫进行保养啊。不由得在心底感叹了两句。
敦煌市市区路相当宽敞,而路上跑的车却不多。
给人一种有些空旷的感觉。
不过姚言觉得这路宽就很大气,不像在滇市,城里那些路挤挤挨挨,老是堵车。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张开车竟然斯斯文文,稳稳当当,一点儿也没有在滇市的那种放飞自我。
从火车站一直绕了近半小时,他们才到了敦煌市的市警察局。
就在市中心位置,占地很广,里头的办公楼高大气派,似乎是新的办公楼,不过姚言抬头看了两眼,又觉得大院里的这些办公楼外壳山还是有一层隐隐灰壳子包裹着。
把巡逻车停在办公楼前的停车场,姚言和小张帮着常永利将老野从车上弄下来,几人一起往办公楼走去。
路上,姚言用肩头撞了撞小张的肩膀,“你这小老弟咋回事?今天开车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小张腼腆地笑了笑,视线偷偷地朝身前的白银飘去。
姚言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表情。
双眼促狭地一盯小张,羞得这娃红透了脸,赶紧埋头朝前走。
前边白银和老常好像发现他俩落后了,回头看。
小张见白银回头,下意识地颤抖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姚言则咬着牙咧着嘴忍着不笑,上前搂着小张肩头,加快脚步。
“姚顾问,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白银见姚言很高兴的模样,忍不住也笑着问道。
“没啥,就感觉你们敦煌这边,还残留着几分春天的气息,令人愉悦。”姚言瞎扯道。
白银捂嘴一笑,“春风不度玉门关听说过吗?”
“也是,也是。”
几人押着老野上了办公楼。
老常径直带他们去了他一楼楼梯口的那间办公室,把老野往沙发上一扔,几个人关了门往这糟老头子身边一围,坐下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这老头子看着怂得一笔,但是心理素质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被几个警察围着这么看,换了普通人早就怕得不行了。
他只是缩着脖子,眼神躲闪。
不过额头见汗,显然他也是紧张的。
“老野,现在是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刚才你也听见了,这个壁虎,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你要是真的知道跟他相关的情报,对你来说,是相当有利的一个立功表现。”常永利循循善诱,把好话先说了。
这老家伙两只贼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着转,也不知道是在憋着什么坏。
“老野,你是个贼,是个华夏贼,而那个壁虎也是个贼,不过他是个缅甸贼。你知道他在缅甸还有一个称呼吗?”姚言问老野。
听见那个人跟自己还是同行,老野来了兴趣,“长官,他还有啥称呼啊?”
“神偷。”姚言说,“在缅甸,专门搞大案子的,秀得他们警察一愣一愣,而且到目前为止,这个壁虎,缅甸的警方连他的真实面貌都没有看见过呢。”
老野瞪大了眼睛,“那小家伙这么厉害的吗?”
“小家伙?”白银他们四人都盯着老野。
老野咽了口口水,开始说他的情报。
“两天前,我在市区北边一家酒吧里跟人赌钱”
老野刚开始说,白银突然细眉一挑,“市区北的酒吧?聚众赌博?是哪一家,你把地址说来!”她厉声喝道。
“咳咳”
老常干咳两声,示意她注意场合,不是随时都这么有正义感。
姚言和小张对视一眼,都觉得这白银实在有趣。
老野被白银的表现吓得愣住,老常催促他他才接着说。
“就赌得不算大,是大伙儿娱乐一下那种,就小赌怡情嘛”他辩解着,老常提醒他说重点。
“然后就有一个陌生的小子冒出来了,看起来他就二十岁出头,黑黑瘦瘦小小的,戴个黑框眼镜,脸上老是挂着笑容,但是感觉笑得很假。不过这小子手段厉害,他见我们赌得开心,手痒也想上桌来试试看,但是那儿是我们的地盘啊桌上的人一个眼神,大家都知道准备一起出千对付这毛头小子,狠狠捞他一笔。可是没想到啊,这小子一个人对我们三个人,我们还是出老千,但是最后他却赢了我们好几大千钱,我去,当时酒吧里都炸锅了。不过那小子会做人啊,他把赢来的钱都给大伙儿买酒了,一分没拿。我就是那天把钱都输没了才会又上车准备干一票,没想到遇上常长官您了也是我运气不好。那小子在跟我们赌骰子的时候捋起了左手袖子,我就看见他手腕上的大壁虎刺青了,壁虎嘴里,还叼着朵挺漂亮的花,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