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目前姚言他们这边对壁虎这个缅甸越境过来的窃贼的了解很少，他们在短时间内没有抓到他的期望和可能。

而姚言被借调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抓到壁虎。

按照杨昊提出的这个交易，他们仅仅只需要防着金万全和壁虎进行交易，让玉佛的归属来到金万全手上。

而这之后，杨昊就会将令姚言他们束手无策的壁虎给送上门来。

这完全就跟天上掉馅饼没有什么区别。

姚言不是那种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巨大的诱惑背后，肯定藏着更深的陷阱。

杨昊非常仔细地盯着姚言脸上的表情变化。

这个小师弟他非常熟悉，虽然平时一张扑克脸，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他在做决定的时候，能够从他的眉眼当中看出他的取舍方向，是肯定，或者是否定。

而现在，姚言眉头微蹙，很显然，他对杨昊提出的这个交易，顾虑很大，比较倾向于不接受。

“你在害怕什么？”杨昊开口问。

“当然是怕你给我开出一张空头支票，到时候，金万全拿到了玉佛，开始了他的长生不老的研究，而你，又像在滇市的时候，帮他闯关离开敦煌，送他远走回缅甸。让我们所有的努力鸡飞蛋打一场空”姚言直言自己心中的顾虑。

面对杨昊，不需要跟他客套，也不需要给他好脸色。

“再说了，我现在并不能决定这个案子的行动，你跟我谈交易，恐怕是选错了对象。”

“这你不用担心，我相信，要是我们谈妥了价格，你肯定会替我说服那些穿制服的。我信得过你。”杨昊意味深长地看着姚言说了一句。

姚言不想深究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你没办法证明，你能够在他们顺利交易之后，将壁虎抓捕，并且，交给我们。”姚言竖起两根手指，接着说：“另外，这尊玉佛根据金万全的供述，它是国宝，属于我们国家的，属于敦煌石窟的，具有极高的历史文化研究价值。所以，不仅是壁虎，这尊玉佛，同样是我们的目标。”

“你有些贪心了。”杨昊说。

“这是底线，我接手这个案子，本来就是要抓到壁虎，收回玉佛。”姚言回答。

杨昊与他对视一阵，终于一叹气，“那好，我做出让步。玉佛，我也可以交给你。但是，这是在金万全的研究结束之后。至于你说的我能不能抓得住壁虎，我现在就可以把他藏身的地址告诉给你，不过这太缺德了。在你给出我满意的价码之前，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对杨昊的这些话，姚言判断其真实性很高。虽然他对壁虎不熟悉，但是面前的这个人是杨昊，如果是他的话，要知道壁虎的藏身之处，并不是一件难事。

“据金万全自己的说法，他从苏州那边过来研究敦煌石窟已经许多年了，唯一的进展就是这尊玉佛，假设他拿到了玉佛，开始研究，你觉得，他会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姚言望着杨昊，“你也不知道对吧，既然你不知道他会用掉多少年，你凭什么向我保证，在他的研究结束之后，你会把玉佛还给我？”

杨昊舔了舔嘴唇，“姚言，没想到你讨价还价起来，还这么严谨，有理有据，让人想钻空子都办不到。”

姚言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不过，至于你所说的，他会花掉多少年来研究这尊玉佛，我却真的可以告诉你一个明确的时间。”

“咦？”姚言敢到疑惑，因为没有人可以在一项研究开始之前，就说自己知道这个项目将会花掉多少时间。因为钻研未知的课题，一切都是未知的。

杨昊竖起三根手指，“三年。最多三年。到时候无论金万全能不能把这尊玉佛研究透彻，我都会将它还给你，或者，上交给国家。”

“为什么是三年。”

“因为方舟给他的时间，就是三年，在三年之后，要是莫高窟玉佛不能研究出长生不老的结果，那他就再得不到方舟的任何支持，哪怕是他现有的资源，也将被剥夺。”杨昊说。

姚言从他这句话中听到了一个似乎很诡异的名词。

“方舟”

“你说的方舟，是什么东西？”姚言问。

杨昊却沉默了，没有回答姚言的问题。

看他的表情，似乎在琢磨着，是否告诉姚言某些信息。

姚言在听见“方舟”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某根弦就像是突然被拨动了，有某些东西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身上令他不会被杀死的“神迹”，那希望将死者复活的“地狱之径”，以及金万全研究的，莫高窟里的二十四尊最终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玉佛

诺亚的方舟，是在神降下灭世的洪水之后，拯救了世上生灵的存在。

杨昊口中的“方舟”，又是什么？

“杨昊你们是不是在研究什么关于人类生命的东西？”姚言觉得他的猜测肯有可能是对的。

杨昊叹了口气，抬头瞧着姚言。

“算了，还是告诉你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体，就是因为方舟的一个实验才会变成这样的。”

姚言瞪大了眼睛。

果然，他身上的“神迹”，也是因为那“方舟”吗？

“所以，方舟是什么？”

“是一个组织，由当今人类社会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构成。他们站在人类金字塔的顶端，每一个微小举动，都会对我们身处的社会造成巨大影响的那种人。”杨昊眯着眼，转头瞧着亭子外边的人工湖，湖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抢食的锦鲤。

“我听过类似的阴谋论的论调”姚言说。

“这可不是阴谋论”杨昊回头看着姚言，姚言突然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有某种很真切的畏惧。

难道他真的跟“方舟”上的那些人打过交道？并且相信，害怕着他们？

“我，金万全，都是他们雇来的锁匠。”杨昊接着说。

“锁匠？”姚言没办法解析这个名词，不过他知道，杨昊所说的锁匠，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开锁的匠人。

“对，解开人类生命密码的枷锁的人锁匠。”杨昊解释着，“换言之，我们的存在，就是找到怎么永生的办法，和怎么超越人体的极限。”

姚言微微张着嘴，杨昊所说的这些，对他来说，有点儿玄，但是他却又能真切地感受着，来自方舟的力量他身上的“神迹”，就是方舟的手笔。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为了向你证明，我会履行我们的交易要求。所以，这笔买卖，你肯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