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书将妫吟穗带到了学堂上方,神情肃穆。
“本君的学问,乃是阿姐亲传。”
“阿姐这辈子也没个子嗣,也没个亲传弟子。”
“本君瞧着妫家这孩子,不错。”
许倾书这是明着要护着妫家了,这无异于狠狠的打了长宁侯一个巴掌。
天家厌恶妫家不假,但是天家却不会对阿姐发难。
横竖,阿姐都已经将学堂给了妫家。
阿姐做这事怕也是有朝一日,天家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许倾书说这话,还真是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便是天家在这里,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怪不得!
妫老夫人的手都在发抖。
怪不得宁姐儿,一定要办寿宴。
她便是早早的就将妫家的未来都安排好了,从妫家落难开始,一步步的替妫家谋好了全部的后路。
如今妫家最大的底牌,不过就是有着大先生而已。
说白了,只要是天家想要收拾妫家,不过就是一个由头而已。
可是要想保住妫家的血脉,只能寻一个万全的法子。
妫吟穗便是妫家所有的希望。
妫二夫人的手都在发抖,她当然知道,要是穗哥儿真的成为大先生的关门子弟,到底意味着什么。
许倾书自诩是大先生唯一的弟子,要是穗哥儿进了大先生的门,便是他许倾书的师弟。
穗哥儿将来还能入仕,做官,甚至重振妫家的门楣。
妫老夫人的手悄悄的握住了妫二夫人的,她素来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对穗哥儿的期望甚高。
妫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穗哥儿废了,妫家就再也没希望了。
宁姐儿说,妫家会回来的。
可是会等到什么时候?
“母亲——”
妫二夫人的目光中噙着泪,很是感触。
“那孩子,素来是个周到的。”
“既然是拜师,快去准备束脩才是。”
妫二夫人忙不迭的点头,只是刚转身,就见到了妫乐清已经将东西准备好,拿了上来。
“宁姐儿早就备下了。”
妫二夫人颤抖的接过这份沉甸甸的束脩,一步步的走到堂中。
显然长宁侯是气疯了!
“许倾书,你怎么敢!”
这件事情,未达天听,他怎么敢轻易做主?
他怎么敢?
许倾书那双好看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好久都没人敢这般的质疑自己了。
妫宁乖乖的趴在许倾书的肩头,安心的打了哈欠。
这世上,敢做主这件事情的人,确实是不多。
但是他许倾书就是一个!
要是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好,那可真不是自己教出来的人。
“长宁侯大可以去跟天家上书,看看本君到底能不能做得了这个主!”
“他天家若是敢不应,本君这辅宰,不做也罢!”
“你尽管去将这话回给天家!”
“本君还乐得去做个闲散人,去陪陪阿姐抚个琴
,唱个曲儿。”
原本在肩头上昏昏欲睡的人,听到这话后,瞬间一个激灵。
许倾书抚琴,唱曲儿?
那,可真是要命。
怀里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许倾书没有感受到,那还真是不算是个人了。
“小家伙想听曲儿?”
妫宁这脸色都来不及掩饰,就直直的撞入到了许倾书的眼里。
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