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院子这么大!
这舒罗园住的,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是好歹也是瞿国少有的皇家院落!
尹文依云蒙着脸纱在暗处观察!
而后听几个人闲聊:“真是不规矩!身为皇家的儿孙,通敌叛国不说,禁足期间还不安分,私自出府!”
“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是富贵,越不安分!”
“是啊!这些个达官显贵,有几个是安分的,还不是拿着我的钱粮骄奢淫逸!”
……
那些人走远,尹文依云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是偏偏无知者最能添油加醋地颠倒是非黑白!
忽然,一只大手将自己捂住,尹文依云出于本能地反抗,回头一看,愣住了!
这脸比多年前,苍老了许多,也消瘦了很多。
虽再不似当年意气风发,却还是被她一眼认出来了——这是她老爹,也是手刃母亲的仇人!
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尹文依云的旁边向外查看!
不久之后,里面的人便整齐地分成两列走了出来!领头的人穿着四品官员的服饰,有些气急败坏地甩袖而去。
尹文忠转过背,冷哼一声,对着尹文依云,指了指那人离开的方向,不屑地说:“呵呵,一个郭府门前的走狗,还想和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说完,四周顿时陷入了沉静,三步之内,尴尬的气氛瞬间充满!
尹文忠躲闪这尹文依云的眼神,尹文依云也收回了目光!
“那个,回来了,就回家住吧!你要是不想回家,福蒙有座宅子,是你母亲留下的,这些年我也没动过,虽然在城外,但是你可以……”尹文忠一边说着,不禁红了眼眶。
但是尹文依云却不想再听他说了,转身离开了原地!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住在福蒙的老宅回城出城还得看时间,肯定是不方便的。
“诶,你……”尹文忠叹了一口气!
夏祈恕从舒罗园的密道中出来。
虽然从遇到周元便知道有这一天,没想到还是差点被郭鹏鸢抓住把柄。
如果不是尹文忠得知舒罗园的密道,恐怕自己实在是赶不及回府了。
他一出来,郭子笑便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妾身给王爷请安!”
夏祈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唇微启,一字一句地问:“舒罗园今日闹这一出,难道和你半点干系没有吗?”
“王爷?”郭子笑抬起她那可怜兮兮的脸,一脸无辜,辩解到:“王爷说自己在红楼思过,不许人打扰,妾身从没有进过红楼,何以见得此事和妾身有关呀?”
“是不是与你有关都没有关系,一则本王没有将你放在眼中,二则,即便是和你无关,也丝毫不会改变你在本王心中的低贱的分量。”
虽然早已习惯夏祈恕对自己冷落,但是每每听到这些话,心中还是不免一阵不甘心。
夏祈恕甩袖而去,还留下一句:“有机会告诉你父亲,别把本王逼急了!”
夏祈恕回到书房,立即将自己的调查整合成折子,并且夹着自己此行收来的证据。
好在思容够利索,不然怎么会抓到那个周元派出去给郭鹏鸢递信的人呢?
这封密函是怎么到皇宫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第二日夏幽要批改的奏折中。
“皇上,这些信件,都能说明郭家勾结党羽,私相授受,但是通敌这件事,尚且没有证据!微臣认为,不应该打草惊蛇!”尹文忠被密诏进宫。
夏幽看着打量了尹文忠几眼,问:“那爱卿认为该当如何?”
“梁家被满门暗杀,一切的证据都已经死无对证!只有找到郭鹏鸢,或者他和庐国勾结的证据才行!”
“此事可有眉目?”
尹文忠沉默!
夏幽沉思了许久,又说:“有人说,在水滨城和黎城一带,东涯观观主时常出现!但是据咱们在庐国的密探所知,东涯观并没有任何人来瞿国!此事,爱卿怎么看!”
“东涯观在暗度陈仓!”尹文忠先是疑问,而后又转为肯定,“皇上,此事微臣会暗地调查!”
“不用了,郭鹏鸢本来就怀疑你!这件事自然有人先盯着,你且先不要行动!”夏幽又说:“玉英回来差点被截了一道,多亏你帮他找到回舒罗园的近路啊!你有功啊!”
尹文忠沉思了一阵,连忙解释:“舒罗园是建国初建设的皇室行宫,当初微臣也在负责建设!这密道,图纸上也有,只是之前是冰窖,后来不用了,便也没人留意了!”
“嗯?”夏幽坐在龙榻上,闭眸仰面思索了许久,才说:“对,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擅自做主了,还望皇上宽恕!”
夏幽倏然睁开眼睛缓缓地侧过头看着他。
“郭鹏鸢知道王爷离开瞿城,是周元来信告知,周元的人已经被王爷囚禁,微臣只好选择合适的时机自行派人告诉了郭鹏鸢!从而,舒罗园才有了那么一出戏!”
“呵呵呵!不愧是我夏家的开国功勋,果然事事周全,你没有错,朕,也不会怪你!”
“皇上,折煞微臣了!身为臣子,只求辅佐天子,为百姓谋求安定,好让微臣得一丝庇佑,在这世间多一处安身之所!”
夏幽懒懒地闭上了眼睛,说:“行了,朕知道你的忠心,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尹文忠退下,还未走出去,夏幽便又说到:“听说依云已经回来了,改天带她进宫给朕瞧瞧这未来的儿媳!”
“是!”
尹文忠出了宫门,才慢慢地舒缓了气息,他冲着外面的轿夫吩咐到:“去找小姐!”
(这里的小姐,是指他女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