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树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阵势。他身边的女人,要么乖巧听话,要么大大咧咧的,并且都是自由身。几乎不可能会有人找上门来跟自己讨要老婆了。
这张月红还是第一例。这个先例开得……自己怕得够呛。
追求女人,田树林也是有原则的,有夫之妇,他是不碰的。
但是自从遇到了张月红,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虽然她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虽然她有两个孩子,虽然她已经是这么大的岁数,但是依然吸引着田树林无所畏惧的去追求。
只是让他想象不到的后果是,自己某一天会被这个女人的丈夫当众羞辱。那种感觉就像在床上被捉奸一样,明知自己有错,却仍然心有不甘。
两人回到家,田树林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
张月红虽然也很生气,但是毕竟自己是有错在先。她不敢去和李富贵当众吵架,现在更不敢央求田树林原谅自己,让他当众难堪。
张月红安静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拉了拉田树林的袖子:“树林你消消气,跟这样的人不值得计较。”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知道了吗?我为你牺牲了多少?我连名誉都不要了,像一个奸夫一样,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太难受了!”
“我知道,我都懂。只要你同意,明天我就跟他离了婚,跟你结婚。”
结婚?田树林抖了一个机灵。他看了看张月红,看来她是要动真格的了。
“你说什么?结婚?”
“难道你不想吗?”
田树林一时语塞,以前他总盼望着有这样一个女人,能跟他结婚,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但是当真有这么一个人提出来后,他却害怕了。
老实说,他虽然对张玉红有好感,但是感觉还没有真的走到结婚那一步。
“月红,你这么一说,我有点紧张了……”
“紧张什么?人总是要结婚的,只要我离了婚,你就娶我。我要风风光光的结一次婚!”张月红依偎在他怀前。
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这样的架势让田树林喘不过气来。
“这也太快了,我们也才相处没多久……”
“要相处多久?我和李富贵总共就见了几次面,就结婚了。而且,我还跟你先睡了……”张月红娇羞的低下了头。
这女子果然单纯,都什么年代了,睡一觉就上纲上线的,难道这是道德绑架逼婚吗?
田树林开始绞尽脑汁劝退张月红:“月红,你看哈。睡觉这个事情是你情我愿的,不存在互相逼迫。而且我们在一起也非常开心,不一定非要结婚,对不对?”
张月红拍了一下田树林:“你什么意思啊?是想翻脸,不认帐了吗?外面的女人你吃完嘴巴一抹就走了,你是把我当成跟她们一样了吗?”
女人的直觉总是对的,她已经看出田树林并不在乎她,说到底也只是玩玩而已。
说着说着,加上刚才李富贵的惊吓,张月红又气又急,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完蛋了,又哭了,田树林手足无措了。
“你看说着说着怎么还哭起来了呢?我们这不是在聊着天吗?我们得互相知道对方的想法,对吧?再说了,你想离婚,人家李富贵未必同意啊!”
这句话倒是实话,张月红一想到离婚艰难,哭得更伤心了。
“好了好了,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之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田树林又在一旁信誓旦旦的举起手来发誓。听到这话,张月红破涕为笑了。
看到美人终于笑了,田树林舒了一口气。
“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洗睡吧!”田树林打发张月红赶紧去睡,自己好静一静。
看着张月红进屋洗澡的背影,田树林若有所思。
……
张德祥住院后没多久,春莲就搬回自己家住了,娘家没有人,自己待着也是无聊。
月份越来越大,郑航远也不允许她随意走动,本来孩子保胎就很难,所以郑航远必须提起12分的精神,时时刻刻盯着春莲。
昨天早上起来,春莲又嚷嚷了:“你天天都不让我出门,我想出门,你又没时间陪我。我都快憋死了!”
郑航远抱着她哄了哄:“乖乖的哈,等把孩子生下来,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绝不拦着。”
“那也不能整天窝在家里不动啊!我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我要看着车来车往,人头攒动!”
“车来车往哪里还有新鲜空气,到处都是尾气还差不多……”郑航远终于揪住了她一个语病,果然是一孕傻三年,怀着孕说起话来都不考虑有没有说对。
“郑航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一个孕妇计较用词对不对?总之我要出去出去出去!”春莲快要憋疯了,捶着郑航远的胸脯,耍起无赖来。
郑航远抓住了她的小手:“好啦好啦!你可以出去,但是我今天没空陪你,要不让你姐姐来陪你吧。”
“父亲病重,姐姐又要照顾家,又要照顾父亲,不知道他有没有空呢?”
“你打个电话问问看呗,总之,你必须得有一个人陪在你身边,否则我上班都不安心。”
春莲言听计从,拿起电话就给张月红工作的饭店打过去。
让她吃惊的是,饭店里的人说张月红已经辞职了,都快两个星期没来上班了。
春莲很是惊讶,姐姐找到这份工作不容易,眼下她正是缺钱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辞职?难道是有了好的去处吗?
“前两天她还回来看我们,穿金戴银的打扮得非常时髦。看情形应该是有了好去处吧,具体的我也没多问。”接电话的小姑娘如是告诉春莲。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从来没有听姐姐说起过?短时间内有这么多钱,该不会是做了什么非法交易?
春莲问那个小姑娘,她姐姐是否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有有有,她新买了一个手机,那天跟我们炫耀来着,还给我们留了一个号码,说有空的时候就给她打电话,一起吃个饭。”
春莲一边致谢一边挂了电话,看着手中用铅笔记下的一个号码,很陌生。
她决定试一试,于是拨通了这个号码。
“喂?”电话那一头果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