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的是你?!”春莲吃惊地问道。
听到妹妹春莲的声音,张月红难以置信。她和田树林的事情,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只是没想到妹妹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打听到了。
“春莲?你怎么会有我这个电话?”
“是饭店的人告诉我的,你什么时候辞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妹妹吗?”
听到妹妹的质问,张月红感觉有些愧疚:“对不起,妹妹,我这还没有稳定下来,所以还没打算跟你说。”
“稳定下来?你去哪了?都做了什么?听他们说你变了……”
“害……饭店的人就是嫉妒,他们说什么你可别信。”
“你在哪里?我需要马上见到你!”春莲,用命令的口气跟姐姐说话,他必须马上知道姐姐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
护城河边上的咖啡馆,装修得极其考究。这里原本是一件中式的木楼,被老板重新装修了一下,倒变成了海岛风味十足的西式建筑。
春莲摸着自己隆起的大肚子,安静地看着窗外。她在等候她的姐姐张月红。
自从跟郑航远结婚后,发现自己也有了一些变化。开始愿意尝试新的事物,新的生活方式,比如说品咖啡品甜点,听钢琴演奏,吃西餐。
但是这些都是浅尝辄止,她并没有沉迷于这些表面的东西。因为她知道,这些改变不了她的生活态度,只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而已。
但是姐姐不同,姐姐的内心,自卑但是又不承认自己自卑。
她想起小时候,和同学一块上街买了一个头饰-一个七彩颜色的发夹。
夹了几天,春莲觉得腻了,就把它扔在一旁。
张月红偷偷捡了来,戴着去学校。
学校里的女生嘲笑她草鸡想变凤凰,因为她身上穿着的都是打补丁的衣裤,一个炫丽的发夹在她头上,与这一身装扮格格不入。
张月红又羞又愧,羞的是别人的嘲笑,愧的是不该捡妹妹的发夹来戴,因为自己不配。
就这么一个夹子,让张月红沉默了小半个月。
春莲还是从姐姐同学嘴里知道的这件事。她还安慰姐姐:“这夹子给你戴着,你戴着比我好看,真的。”
虽然春莲是肺腑之言,但是张月红听着却很刺耳。
“我不需要什么夹子,我也不需要你可怜。”说完,她倔强地转过头去不让春莲看到她即将流下来的眼泪。
这件事对春莲触动很大。和姐姐不同,自己是在母亲的陪伴,父亲的怜爱之下长大的。而且作为最小的孩子,父母总是给予更多的宠爱。
姐姐很小的时候,亲生母亲就没了,虽然黄桂花给足了她同等的母爱,但终究还是和亲生母亲不同。
很多事情,如果父母不主动提,张月红是不会主动要求的。亲生母亲不在,自己总感觉是在寄人篱下。
成年后,春莲和张月红的关系一直都很亲密。很多时候,春莲总是照顾着张月红的情绪,担心她自卑,胡思乱想。
但是张月红总觉得自己是姐姐,不管自己过得好不好,都不会和春莲说太多心里话。
回忆过往,春莲独自一人想了很多烦心事。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张月红虽然是姐姐,但是有时做起事情来不计后果,比她这个妹妹还让人操心。
“噔噔噔”,一阵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传来。一位长头发打扮时髦的女子飘了过来,坐在春莲旁边,随之飘过来的是沁人心脾的香水味。
春莲定睛看了很久,才看出这个是姐姐张月红。
“姐,你现在做打扮真的是……”
“怎么?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是和你平时的穿着不同,姐夫允许你这样穿吗?”
张月红啐了一口,摘下墨镜:“我怎么穿衣服跟他有什么关系?”
听这话的意思,夫妻俩是吵架。
“怎么了?你和姐夫吵架了吗?”
“哪天不吵架?跟他在一起没有幸福可言!”
张月红认真地看着春莲的眼睛,双手握住她的手:“春莲,这次我想为自己的幸福追求一次。”
看着张月红正儿八经的样子,认真得让人肃然起敬:“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追求幸福了?你现在过的不幸福吗?”
张月红扭过头去,黯然伤神:“跟李富贵这样的粗人生活在一起,能有什么幸福可言。顶多是凑合着过日子罢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离婚!”
听到张月红要离婚,春莲目瞪口呆。这话从张月红的嘴里说出来,铿锵有力,字字如针扎在地板上。
“姐姐,你糊涂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不去,你非要离婚?”
“如果不是日子过不下去,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春莲把张月红的脸扭过来,认真地看着她:“我早就察觉你不正常,老实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张月红拉开他的手,点了点头。
“他是谁?”
“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妹夫的老板田树林。”
听到田树林这个名字,春莲如五雷轰顶。
“姐姐,你糊涂啊!田树林这个人你不了解我了解啊!他玩过的女人十双手都数不过来。而且那些女人不是富婆,就是千金,就是这样的女人都拴不住他的心。你何德何能,能跟他生活一辈子?”
春莲气愤的样子,正如张月红想象的一样,她一早就知道春莲是肯定会反对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告诉春莲的原因。
“你别激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伤着你肚子里的孩子。”
春莲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真是所托非人,自己不是已经跟郑航远说过,警告田树林,离自己的姐姐远一点嘛,怎么这一会没看的功夫,他们俩就勾搭上了?
张月红喝了一口,摆在桌上的咖啡,神态自若,一点也没后悔,刚才所说的话。
“那些女人,我都知道的,田树林也跟我说过,但是他们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而已。和我不一样,我们是认真谈恋爱的,要结婚的。”
“姐姐……”春莲对张月红这盲目自信感到无语,“说吧,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用到勾搭这个词,也忒难听了。我们是情投意合。”张月红白了一眼春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