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影,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人。”白寒昇转头对薛影吩咐道。
查她的底细一半是自己有些好奇,另一半则是白寒昇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
薛影自然明白白寒昇所指的女人是哪个,就连他自己,也是不由自主地关注着那个女人。
于是他应了声:“是”,便起身离去。
楼下交谈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人注视着。
沈瑶池依旧云淡风轻着,而华生望向沈瑶池的眼神早已由最初的兴趣转化为性趣。
华生接触过的女人自然不少,可这样性子孤冷、纤尘不染、谈吐间可见不俗的才华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出尘气质很难让人忘怀。
沈瑶池对华生眼里赤裸裸的欲望无动于衷,她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时候对方一个眼神双方就能意会,沈瑶池选择忽视。
“沈小姐,我这正好有一些好酒,也许你会感兴趣的”两人见面不久都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华生随即单枪直入道。
“不好意思,华先生,我等会还要约见一个朋友,真是遗憾。”沈瑶池淡淡拒绝道。
华生大概没想到有女人会拒绝自己,一时之间有点不是滋味,不过又对沈瑶池产生更浓厚的兴趣。
有时候越得不到的东西,往往越是在意。
太操之过急,反而会容易失去
沈瑶池虽然接近华生也有目的,但也认准了这个理,加上此人颇有手段,只能慢慢来。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改日再约,不知沈小姐到时肯不肯赏光。”这话说的,要是旁人听了去,一定会吓得半死,堂堂州长竟然这样主动邀请女人,一般只有女人倒贴的份。
而华生这样说出口也没有经过太多考虑,只是不想与这女人断了联系,下意识开口道。
沈瑶池听了,没有流露出半点兴奋的感觉,只是扯了扯嘴角,依旧礼貌笑道:“华先生客气了,有空一定去。那就先谢谢华先生的美意了。”
华先生听到人已经答应了,随即松了口气,露出满意的微笑。
在两人谈话期间,不止楼上的白寒昇关注着他们,周围人无一不密切地关注着二人。
也是,华生毕竟是个人物,在场的人或多或少是为他而来的,出于好奇、打探消息,亦或是巴结,总之华生是全场的焦点。
而那位于华生交谈的女人,看着很有一种独特的美,在华生面前,竟也有一份淡然处之,丝毫没有被对方气场吓到。
于是,众人望向沈瑶池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沈瑶池不去理会这些目光,她与华生又说了几句话,便借口离开了。
华生有些不舍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而楼上的白寒昇亦盯着沈瑶池离开的方向,眼里沉了沉,多了份意味不明的感觉来。
出了白玫瑰后,沈瑶池步履轻快起来,似乎对今晚行动的顺利颇为满意。
这时远处的钟楼响了三下,原来是午夜十二点了。
唔,圣诞节到了。
白皑皑的雪下的更肆意了,空气中的冷意更甚,光秃秃的枝丫上挂着一层厚厚的雪,旧的雪已经结块,缓缓向地上滴下一串串水滴。
新的雪又覆盖在旧的雪上,压得枝丫有些不堪重负,险些被折断。
家家户户因为圣诞节的到来显得更热闹了,走在街上依旧能听到屋里传来的欢笑声。
沈瑶池走到楼下,附近的房屋透出来的灯光暖暖的,欢笑声也融化了冬天的寒冷。
这是这越发衬得沈瑶池一个人的孤独冷清。
她慢慢走上楼,在自家门口停下,掏出冰冷的钥匙,拧开,打开门,走进去。
沈瑶池伸手在墙壁上摸了摸灯的开关,开关的位置有些矮,在这住了近一年,沈瑶池仍是有些不习惯。
她摸了会,找到开关,开了等,房间瞬间亮起来。
沈瑶池的房间不算大,一室一厅,一间洗浴室和一个不算大的厨房。
厨房的用具很新,看得出来主人不常使用。
倒不是沈瑶池懒得做,只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她常常得拍外头奔波,于是饭通常在外面解决。
有时甚至忙得没时间吃饭,沈瑶池又是个对吃饭兴趣不大的人,于是索性不吃了,但也从此落下了胃病。
胃病犯的时候疼痛的程度丝毫不亚于生理痛。
沈瑶池在犯胃病时常常发誓一定要按时吃饭,调理身体,但过后,她又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于是乎,这胃病就像生理期一样常常伴随着她,这么多年,竟也习惯了。
沈瑶池回到家后,终于放松了神经,她拿上睡衣,进入洗浴间洗澡。
温热的水冲洗着身子,身上一直被雪水浸透的冰冷的感觉顿时消下去了不少。她不由得舒服得闭上了眼,静静地享受热水带来的舒适。
只是纵然有着片刻的舒适,但终究比不上家人团聚的温暖。
她已经独自生活很久了,久到差不多忘记家是什么感觉了,万家灯火,竟没有她的一份。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眼底的伤痛尽数抹去,再睁眼时,眼里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洗浴完之后,尽管已经很晚了,但她仍坚持着要把手头的工作完成才睡。她一直有个习惯,今日的事,绝不留到明天去做。
她打开手头的电脑,浏览着有关华生的资料,又把两国之间的贸易事件都屡了一遍,然后编辑了一份文档。
待她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时针已经指向三点了。
今天忙了一天,沈瑶池确实也有了困意,于是她关上电脑后便上床睡去。
只是她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她一会梦见了与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场景,一会又梦到与他们离别的情形,一会又梦到自己独自走着很长很长的路,那路没有尽头。
零零碎碎的梦让她一直觉得有些恍惚,心情也随着梦境大起大落。
于是在天刚刚拂晓时,她便被梦惊醒了。
沈瑶池起身,甩了甩头,仿佛要将梦境带来的不适甩掉,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向窗外,天才刚刚拂晓。
看来睡着没多久便醒了,但她也再没有睡意,索性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