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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瑶回了房间,越想越气,她实在搞不懂段修然的心思,前些日子还口口声声说想要娶自己,现在她嫁过来了,又处处为难她,甚至鸡蛋里挑骨头,他确定他没有对她有偏见?

“二七,还有多久是段修然的二十五岁生辰?”灵瑶躺在床上,看着床帏,“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了,他的心思根本就是那山间小路,拐了十八个弯!”

“回宿主,马上了马上了!”二七答道,“宿主坚持的不错,依照目前情况看来,也许还会有加分哦!”

加不加分无所谓,她只想赶紧脱离那个神经/病。

玉桥走进来道:“公主,后日回宫,我们给陛下带什么礼物呢?”

“后天回宫?”灵瑶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东西恐怕都入不了父皇的眼。玉桥,你且在聘礼中挑些好的,我信你。”

“公主,您不亲自挑选吗?”把这个事情交给旁人,不像是灵瑶以往的行事风格。

“我还有要事,玉桥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相信我们主仆二人啊,心灵相通!”灵瑶说完,便起身出去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道:“不必跟着。”

“是。”玉桥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就应下了。

而灵瑶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去了厨房。厨房里的下人们刚刚收拾完,正在用饭,一见她来了,便赶紧起身行礼:“世子妃。”

“无妨,无需管我,你们尽管用饭便是。”灵瑶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四周,见这厨房干干净净的,便不免奇怪:“怎么一点儿吃的都没有?”

厨娘赶紧上前道:“世子妃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帮您做。”

“我用了晚膳,并不觉得饿,只是世子只吃了几口,我怕他晚上空腹难受,便想着给他找些食物送去。”

厨娘心领神会地笑了:“原来如此。但是世子妃怎能给世子送残羹剩饭啊,不若奴婢做好,您给世子送去可好?”

灵瑶看了一眼他们的餐桌,道:“你先用晚膳,我听闻这放饭都是有时间的,错过了可就换成你饿肚子了。”

那厨娘微微有些感动,道:“这样也好,世子妃亲手所作,可能会更真挚一些。”她找了些食材,放到那里:“世子口味清淡,大鱼大肉也好,软香小点也罢,在这深夜都不如一碗清汤面顶饿。”

“我……我不太会煮面。”灵瑶觉得厨娘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鲜少下厨,不知道怎样做。

厨娘笑笑:“世子妃心地善良,奴婢愿意帮您。”

于是灵瑶就得到了一碗热气腾腾清汤面。那面条一丝一缕的根根分明,静静地盘在清澈的汤汁里,上头窝着一只乖巧的荷包蛋,旁的倒是没有什么了,只有几朵葱花细微地点缀。

现在已经快要亥时,可段修然的书房仍旧点着烛火,外头守夜的小厮已经昏昏欲睡,远远见到她一个激灵便要起来行礼,却被灵瑶制止了。

夜晚很寂静,偶然能听到窗棂下花草从里传来的虫鸣,外头的月光打过来,照出一片阴影,书房里的人手指修长洁白如玉,正提着笔聚精会神地写着些什么。

门的方向传来“吱呀”一声,段修然知道那是门轴转动的声音,本以为有什么事,刚要开口询问,一股食物的香味便率先涌了过来,他似乎有些诧异地抬眸,一见来者是灵瑶,随即又低下了头,好似没看见他。

但是灵瑶有事要问他,便没与他这孩子般的行为计较,把汤面放在他面前,道:“晚膳没吃几口,又熬夜这样久,早就饿了吧?”

段修然看了一眼那碗平平无奇的清汤面:“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噗嗤”一声,灵瑶的声音好像小风铃似的响了起来,悦耳动听。她只觉得段修然自从上次与她长篇大论之后变得奇奇怪怪,总是叫自己别扭着,眼下看着竟还有几分可爱。

“不是嗟来之食,是我求你吃的还不行吗?”灵瑶道。

她的语气好像在哄自己的儿子!

段修然垂下眼帘,并未答话。

“我知道,你和我说了心中所想,结果我还是请求父皇给你我二人赐婚,实在是不应该,更是叫你在吴冰宁那里失了诚信,害得你里外不是人。可是段修然,你得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灵瑶耐心道,“若是你真的需要我成全,那么我答应你,在你过了二十五岁生辰后,我会主动地腾出位置,从今往后,断不会在打扰你,可好?”

她本以为自己服软,应他心中所想,他便能放下些偏见,到时候好能好好地与她回宫面见父皇,哪知道前半句话他倒是听得有些舒心,后半句突然就变了脸色,衣袖一甩,那一碗清汤面便被摔在了地上,瓷器的碗摔得四分五裂,面条洒了一地,就连那热到烫手的汤汁也溅出了好远。

灵瑶是有脾气的,她皱着眉头道:“段修然!”

而后者则是很平静道:“公主擅长玩弄人心,臣自愧不如。”

“玩弄你什么了?!”

而段修然却并未回答,只道:“公主蛮横,臣会在后天回宫之时禀明陛下。除此之外,我还会恳求一个恩典,请求把冰宁纳为平妻。一则冰宁于我有恩,二则我们私定终身,是公主,中途插了一脚,相信陛下宽宏仁厚,定会应允。”

灵瑶一时怒火攻心,这段修然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刚刚成婚三日便做如此举动,是觉得脑袋在脖子上沉的慌吗?!

但是眼下惹怒他可能会致使他做出更极端的事情,灵瑶只好道:“回宫之日,你说的那几件事一件都不能提!”

段修然看向她:“为何?”

“因为……”灵瑶欲言又止,自己知道的那些他不好和他直说。

“这样吧,”段修然见她说不出话来,“臣给公主两条路,一是告诉臣,你几次三番拼死救我的真实缘由,还有嫁给我的真正目的;二是,明天早晨卯时,还请公主在冰玉楼前跪足两个时辰,冰宁原谅公主,此事也就过去了。”

“你让一个公主,去跪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她声音有些尖锐,突显着她的不可思议。

“还有另一个选择。”段修然仍旧语气淡淡,一如寻常般冷淡若雪。

“好,段修然,你真够狠的,别忘了你的誓言!”灵瑶扔下这句话,就摔门离开了。

屋子重新归于宁静,宛若刚刚那番争执从未发生,段修然看着灵瑶离开的方向,罕见地猜不透她的心思——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让她宁愿放弃自己的尊严,也不说的呢?

次日清晨,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大雨滂沱之际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跪在了冰玉楼前。天空乌云密布,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闷雷,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段修然。

昨晚还能窥见月亮,怎的早起就下了这样大的雨?段修然坐起身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连衣服来不及换,拿起一把伞就冲了出去。

门外的小厮见主子急忙出去了,赶紧拿上把伞追了出去:“世子,等等奴才!”

因为系统和任务的事情断不可能说出去,灵瑶只能选段修袖然给的第二条路,卯时未到便赶到了冰玉楼,哪知道还未跪下,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顿时给她浇成了落汤鸡。

可她还是跪下了,这么多年,她这双膝盖跪天跪地,跪祖宗跪神灵,跪父跪母,从未再给旁人下跪!她在雨里不知怎的,只觉得鼻子好酸好酸,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与难言之隐宛若泥石流般不可控地随着雨水的冲刷一齐涌来,根本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知道那年发生的事,也知道自己因为救段修然寒冬腊月的泡在冰水里而落下了腿疾,更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到底为段修然拼过多少次命、冒了多少次险,她不知道吴冰宁到底给了段修然多大的恩惠,竟让他报了这么多年,可是还有什么恩,能比得上救命之恩,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命之恩?!

段修然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雕的呢?为什么总也感动不了啊……

膝盖钻心地疼,吴冰宁站在窗前冷冷地看着她,在这雨幕之中,她曾经为了救一朵花挺身犯险,却竟可以这般若无其事地看着一个人跪在冰冷的雨里。

灵瑶轻轻弯起嘴角,好啊,原来你这般虚伪。

她是跪了,没有尊严地跪了,但吴冰宁这样的人,她真能承受得起吗?!且不说她根本没有故意陷害吴冰宁到那不田地,就算是,她这样的身份,跪吴冰宁,她真的不怕折寿吗?!

她的思绪飘了很远,有些难以收回,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了自己的院子,一旁的玉桥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了。见她醒来,玉桥几乎喜极而泣:“公主!”

“谁……送我回来的?”她声音嘶哑,许是感染了风寒。

“公主,您怎能这般作践自己?”玉桥又哭了,“陛下若是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灵瑶眼眶一酸,玉桥赶紧拿帕子帮她擦拭了眼泪:“世子若并非良人,我们请陛下和离便是!这天下好男儿千千万,哪个会让自己的妻子跪在这寒雨之中!何况……您的腿疾又复发了啊!”

她哭的难过,灵瑶苍白地笑着,道:“不哭了,定是要走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玉桥,你派人去告诉父皇,就说我偶感风寒,不宜回宫,原谅瑶儿不孝,待风寒一好,定会立即回去。”

“这……这不合规矩……”玉桥道,“不若,不若让世子代公主回去,可好?”

“万万不可!”灵瑶刚说完,外头便传来一道声音:“公主可是醒了?”

派来诊治的太医竟然是那个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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