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自惹桃花债(1 / 1)安慕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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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人!我不会说出去的!”顾星阑仓惶离开,生怕慢一步就被灭口。

但若不是时机不对,她可真想用忆念球录下刚刚的一幕。

“陆弈衡!”欧阳泪的火气快成实质性的了,他几乎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吼出来,现在反应过来也为时过晚了,场上打完了,其余的人目光也都聚在了自己身上,本应是等着自己传出下一对战名次的,此时却正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都看了这“女人”倒在自己怀里。

一时疏于防范,狗就步步紧逼,大好青年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他也不敢直接将人从怀里推出去,万一这狗东西一哭一闹,自己被安上的名声可就更复杂了。

欧阳泪搂上魇君肩膀,强颜欢笑礼貌道:“接下来依次对战草族,蝶族,蛇族,虎族……狐族。”

不擅长力量的仙鹤公子,活生生不知哪来的力气,摁碎了魇君的肩胛骨。魇君眉毛一皱,直接凄凄惨惨地更往欧阳泪身上倒,头都埋到了欧阳泪胸口,换成了男音,低低道:“谁叫你个小屁孩说我太监的?”

欧阳泪鸡皮疙瘩肉眼可见地鼓起,他另一手看似温柔地抚上魇君后脑,他也“柔声”问道:“你猜我能不能也逼出些力气,将这东西摁碎?”

“不要嘛~人家怕疼~”魇君一笑,换了女音,还在欧阳泪怀里扭了几下,手在他身上乱摸。后者眼看着就进气少出气多了。

台下斗得如火如荼,台上已成了单方面的碾压,顾星阑暗暗称奇,那女子居然真让院长大人给白陌安排了好对付些的对手,心中似乎记下了什么。

白陌的那套胡乱的武法已经藏不住了,十八般武器在他手里都走了一遍,武器变换得迅疾,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也不拖沓,似乎都不带喘气似的步步紧逼,小族里的那些人都在这套“凌乱”的武法下撑不过几个回合,远攻的也撑不住白陌密密麻麻无休无尽的冰刺。外人看来白陌这招式花哨得很,但对上他的这几人才知,他是对各种兵器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才到达的这种境界!

欧阳泪当然也看出来了,但他很明显也看出来,白陌只是打法新奇一时间让人适应不过来罢了,但凡来一个只是知晓百兵的人,就能破了这打法,毕竟单看他这一招一式,可真是像小孩子在乱打一气了,没了这迅捷的反应力,他什么都不是。

欧阳泪本就打算让这些实力稍逊的人被这小孩激一激,顺便多耗些白陌的实力,免得他最后真成了首席,可刚魇君那番话一说,顾星阑必定想的不一样了,欧阳泪是真有了想摁碎魇君头骨的心,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好像还真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终于,在欧阳泪忍住不踢飞魇君的艰难岁月里,白陌将苏遇打昏在地,静待下一场战斗。

“对忌无端!”欧阳泪佯装激动站起,终于将魇君“失手”摔在地上。

魇君乖乖坐回原位,也不再作妖,右臂还垂着抬不起来,却挑衅地朝欧阳泪挑了挑眉。

忌无端一取长枪,仿佛换了个人一般,眼中凶光毕露,一时间杀气四溢,原本激动的观众也安静下来。

静待这场“狩猎”。

同样是无人宣布开始,这次忌无端先动了手,杀气在场上汹涌如潮,寒气带着雪烟在阳光下攀岩,兵刃相接,一触便开始寒光叠闪,铮鸣不止,那漆黑长枪将击中白陌身体时,一次次砸在皮肤临时起的冰层上。枪风越舞越快,每一击都越砸越狠,动作清简不带半点冗杂,每一击枪风都带着呼啸而至的力量,台下人都不由得憋住了气,看着白陌手持双剑,堪堪抵住,后脚已抵在了结界上。

在魔界天天以命相搏的人,怎么会和妖界那些习武点到为止的少爷公主们一样呢?兵器即便不如白陌精通,战斗本性和多年的经验便能教他如何对抗这个牙还没换齐的孩子了。

白陌双剑一收,空手向忌无端身上扑去。忌无端向后一跃,空中冰刺突起,立刻长枪撑地,人稳稳立于枪柄之上。白陌顺发的地刺已远远不如之前高了,很明显后继力量不足,恐怕只消十几个回合,忌无端便可讲他打出场内。

“白陌,下场吧,我看你还挺有眼缘,日后做个朋友。”忌无端看着地上的小刺,杀气收了不少,少年的脸上也带了些笑容。

这孩子打的已经很辛苦了却依然白衣翩跹,很明显多花了些力气在维持形象上,一会要是真被挑翻在地还不得哭鼻子?

“不。”白陌收了寒气,张开双臂向忌无端扑去,像极了个单纯求抱抱的乖孩子。

忌无端见此有些拿捏不准了,反而连连后退,被空着手的白陌追着满场退。

“这又在搞什么乌龙?拿灵斗场当作嬉戏的的地方吗?”欧阳泪放下茶盏,对魇君道:“你喊一句,半刻钟内不结束双方出局。”

“不要嘛人家手疼,张不开嘴~”

“……”又开始了我的天啊又开始了。

那我自己喊。

一张嘴,一把酸的令人发指的葡萄塞进嘴里,欧阳泪险些真的“泪了”。

魇君笑着合上了他的下颔,伸手进自己胸口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大杯凉茶递过去,笑眯眯道:“夫君缓缓?”

缓泥麻。欧阳泪心中怒骂,面上却也眯着眼睛接过了凉茶,冲下看台。

“你再不好好打我要动手了!”忌无端安安忖度白陌是不是料定自己不会杀他,才敢这般大胆的冲上来?

他还没想不开到在龙族地盘光明正大去杀龙王的儿子。

但还是一枪刺出,果然白陌侧身躲过致命伤,但他却伤起不退反进,将手搭在忌无端手臂上。

这条手臂的血液连带着自己的灵气,已经被凝起来了,稍微动作大点便觉这手臂要筋脉崩断而废,若是战场忌无端必定断臂而上,但是在这灵斗场……

忌无端犹豫了。

抓住这机会,地上先前不起眼的冰刺密密麻麻射向忌无端背后——这回忌无端是真的动不了了。

“下一场,白陌对慕容嫦芸!”魇君右腿往左腿上一跨,刚喊完,正好看到面色苍白的欧阳泪走回看台。

“夫君,你没事吧?”魇君故作关心,“夫君”二字说得声音不大不小,附近看台上的长老都听得一清二楚。

欧阳泪失礼地一脚把魇君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头上那簇艳红色的毛发都立了起来,说话还带了点含糊:“我未婚未娶,你别奈污蔑我!”

“明,明白。”魇君怯生生地站起来,“哭着”跑下了台。

“欧阳院长,小情人走了,还不赶紧追上去哄哄?”龙后看见桌上的一大串葡萄,带着几分好奇摘了一颗放进嘴里,脸色顿时煞白,连忙将嚼了一口的葡萄吐了出来。

欧阳泪不应声,而是对台上喊道:“一刻钟之累结束!否则两人下场!”

“内”字十分清晰地大了舌头,气得欧阳泪又连灌了几杯茶。

“你小小年纪还是不要来争这首席之位了!武艺再偷巧也不证明你有能力管好其他人!”慕容嫦芸连连退闪,退避之余比其他迎击的人多了些空档,她便借着空档之时说了些话,意图激怒白陌,毕竟白陌战了这么多场,打法上也未有明显破绽。

“恩?”白陌停了手,明目张胆的盯着慕容嫦芸。

慕容嫦芸养尊处优,皮肤保养的极好,身着轻裙,看得出也是一位身材窈窕的美人。白衣上坠了鲜黄的花饰,不露庸俗,恰到好处地让人耳目一新,增了亮眼之色。

慕容嫦芸见白陌打量自己,冷不丁想起那个龙族六皇子抢狐族美人的传闻,心中警铃大作,攥紧了软鞭。

“我认输。”白陌收了灵力,竟真向场下走去。

完了。许多人心里都是这两个字。

特别是场上这个慕容嫦芸,脑中盘旋着关于白陌的传闻,杀妻弑妾,从冥界来的龙王之子,斩花魔头!

慕容嫦芸冷汗直流,有些慌神地被慕容睿华搀住,心中盘算着龙族若是向凤族欺压,可有转折……

……

“欸!我都教了这么多遍,你的手怎么就是抬不起来?一个贱狐狸胚子什么都不会,连个舞都跳不好?”一湘月楼舞娘手执柳鞭,一看芊羽卸了力便一鞭上去,抽的芊羽“嘶嘶”直倒吸凉气。

“我会自己赚钱的,我不要在月楼学跳舞!”芊羽努力地跟着拍子靠上动作,纱裙下纤细玉臂上布满鞭痕。

“你会赚钱?小小年纪身上也没二两肉,如果不是六皇子这身份压着,你现在肯定躺在哪个公子房里了。”

“他把我卖过来的,还要我感激他吗?”芊羽一停,手上又挨了一鞭。

“你不欠下那么多债,他卖你做什么?”

“……我日后会还的!”

“你把你们狐族都卖了一千年内也赚不来三个亿。”舞娘放下柳鞭,坐椅子上欣赏起昨日涂的寇丹。

“什么卖不卖的!这是二楼艺场,不是一楼的花柳巷!言语还是如此轻浮,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欧阳泪推门而入,头顶的红毛还是高高飞起,面上也带了显而易见的红色,显然刚刚已经不知道看了些什么。他扫视了一圈没看见魇君,转身出去又去了三楼。

三楼主厅,魇君恢复了那黑袍男子的样子,又用面具遮着脸,靠在葛大娘身上,葛大娘为他接着骨,治着肩。

“你你你!你个畜牲!”欧阳泪想破口大骂,可是他的修养让他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两个字。

魇君站起身用刚接好的手摸了摸欧阳泪冲天的红毛,欧阳泪反手欲扣上,却被魇君躲过,魇君还好死不死的挑衅道:“你看看,被调戏的小姑娘找上门了,这可怎么办?”

欧阳泪笑眯眯地回道:““小姑娘”又不擅长武道,怎么魇君大人还不让碰了?”

“仙鹤一族不擅武力,可你我还不了解吗?好了好了,说正事,来找我干什么?难不成真是清白被玷污气急败坏了?”魇君低低笑了声,葛大娘也掩了袖子在一旁偷笑。

“最后首席竟然成了慕容嫦芸,一个女流之辈!日后她顶的压力哪里是女子顶得住的,还不如那个白陌上呢,他倒好,打了大半天扭头人都找不着了,你居然还让我多照顾他!我可做不来!我不打死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算好的了!”欧阳泪边说边深呼吸,不断劝慰着自己打不着魇君,头顶的红毛总算缓了下来。

“好了好了,小古板,女流之辈怎么了?那个姑娘心思深沉,看起来也不是完全顶不住,美人一语其他人还不蜂拥而上?你在这担心什么?”魇君满不在意地拨弄着忆念球,随意坐在床上,形象全无。

欧阳泪叹了口气,接着道:“楼下那个跳舞的小姑娘是狐族那个三公主吧?送去我超阶学院。”

魇君立回:“不行,楚心涯的徒弟,问他去。把人玩死了他可要来找我麻烦了。”

欧阳泪听见了芊羽和舞娘的骂声,便稍微压低了些声音,道:“可是我听说楚心涯已经去世了?和蒋晩儿成了一对亡命鸳鸯死在了嶙幽山?”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糊味?”地板上已经明晃晃的起了烟。

“你讲话为什么不开隔音结界?”魇君问完,化为一道黑影直直冲到楼下。

“谁会想到你这隔音效果如此之差!”欧阳泪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果不其然,二楼的舞房里已经起了火,这位移动的拆迁机器此刻又坐在了火堆里,周围是压根控制不住的火焰,向四周蔓延。

“我刚认的师父就死了?”芊羽努力压着哭腔,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先把火收了。”魇君难得的沉着声,面具下一脸的不悦,新建成的湘月楼这么快就又要毁于一旦了?

“我不会收。我师父真的死了吗?”芊羽从椅子站起,那椅子转瞬间成了飞灰湮没在火光中。她身上还燃着火,一步,一步,朝魇君逼近,魇君扯着欧阳泪后退了几步,沉默不语。

“我记得,白陌的姐姐说,是你传的消息,才害我师娘被困在那个山?”芊羽赤红的兽瞳里盈满了泪水,似乎这双狐狸眼随时都会承不住而让泪水逃出来。肆谑的火焰怕不是再过一炷香就能让这房间和那椅子一样成了飞灰。

剔透珠帘被火风刮的叮当而响,天花板轰然倒塌,楼上的浴盆直直从三楼落到了二楼,将曼纱帘帐砸烂一地,屏风轰然倒塌,寒风瑟瑟吹过,一股低气压裹挟着凛冽的寒气在屋内阴森森地蔓延,浴盆中的一孩子惨白着脸,似乎是刚刚睡醒之状,他缓缓抬眼,狭长的睫毛上落下一颗水珠,落到盆里成了一滴冰晶。芊羽和他四目相对,看着那一丝不挂的白陌,身上的火顿时一去无踪,改在了脸上和脑袋里烧起来。

“白陌怎么会在这?难怪我找不到。这是中毒了?”欧阳泪只是微微一惊,很快定下心来,开口问到。

白陌接过魇君递来的一颗药丸,吞下去,又将眼睛闭起来,仿佛没看见芊羽一样直接打坐调息,欧阳泪也不多问,神情略显焦灼地安静看着他。芊羽一听没了动静,又缓缓从指缝里朝外瞥,小心翼翼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谁知就一瞥,便觉嘴唇上淌下了两行热流。浴盆里的那小孩此时已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样,原本惨白的面色被水汽氤氲出了几许血气颜色,水面上迷上了寡淡的冰雾,像是有层细雪在他周身嘻戏,肤容如凝脂玉琢精雕而成,淡色的唇瓣上也映了水汽,下唇还悬着半凝不凝的冰晶,面上还是削出的冰冷面容,长大之后的白陌此时面无表情,更显得淡薄孤高。白玉雪丝纤发尽数披至肩后,发梢在睡眠浮起,与星星点点的雪花共舞。唇上水珠滴落,落到锁骨,缓缓滑下,又沿着人鱼线娟娟而淌,游经腹肌,落入水中……

“咚!”芊羽应声倒地。

欧阳泪怒道:“白陌这样的人才你做什么给他吃易龄丹?而且这么快起效不是第一次吃了吧?你要把他吃成个傻子?”

“他的寒毒比这小狐狸的火还难控制,只有他身体达到一生中的巅峰状态才能续上这条命。还不是刚刚的比武让他消耗过度了?”魇君语气中显出几分黯然,难得一本正经。他上去搭了把手,把白陌从桶里拉出来,从袍子里取出细布为白陌擦拭水珠。

白陌仍旧一言不发,闭目专心压制着寒毒。

欧阳泪总觉得眼前的一幕匪夷所思,还是直接问了出来:“你在伺候他?”

“恩,对啊。”魇君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馋他身子?”欧阳泪又是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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