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半晌,眼角余光瞧向她身边那个至今仍然呆若木鸡的肥蠢女人。
恨恨咬咬牙,数不清的暗恨只得化作最无声的悔不当初。
“好,我答应你!”
不就是让那些男人全部感激流涕么!
简单。
她王天悦活了一辈子,难不成连区区一个村子的男人都搞不定。
“慢着!”
还没等她恨恨拽着王心蕊转身离开。
柳珍珍突然懒洋洋伸出长腿靠在那儿,悠哉悠哉好像突然不小心想起什么。
“王老家主方才……见了本官并未折腰请礼吧。”
百万富翁那也只是一介小民。
一个身价百万的家主,见了朝廷命官不行礼。
“乖乖,王老家主这是藐视我朝官命吧。”
不声不响、不说不笑又一顶大帽子扣了过去。
官嘛,不论大小永远都是官。
民再富也只是民。
这点阶级小事记不好,堂堂王老家主白手起家拼搏多少年,还不如趁早尽快回监狱里养老呢。
“……”
本该迈步走远的王天悦,向来喜怒自如,这一次明显极力压抑疯狂乱窜的怒火、一张老脸青筋暴起。
其实她不是气这个黄毛丫头屡次登鼻子上脸。
而是同样差不多的年岁,为什么柳家后裔如此尖牙利齿。
而她王家血脉,偏偏就是一个愣头愣脑的蠢货。
“稍后本家主自会……”
“哎呦,昨儿烈酒喝多了,伤身……”
还没等王天悦张口说完,柳珍珍突然捂着胸口面露痛色,瞧这模样活脱脱就是突发什么隐疾,尽量刻意稍作隐忍。
“既然柳县官身子不适,本家主自然不可屡次叨扰。”
“不过说来也巧,本家主前几日幸得一心灵手巧之人,柳县官如若不嫌弃。”
“还请责令此人尽快为大人掌诊平安。”
这老东西这次学聪明了。
规规矩矩的说辞听着头头是道。
担心县官安危举荐心灵手巧的诊脉之人,临别之际还不忘规规矩矩弯腰低头。
恶狠狠瞪了王心蕊一眼,连着她一起留礼拜别,母女二人这才本本分分的躬身退下。
不大一处屋子终于清净了。
林妙言一路尾随而来,有幸亲眼目睹方才的一幕幕,不知不觉中瞧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女人倍感欣慰。
大人离开县官府邸时令她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王老婆子引来花楼。
当时她还觉得这法子着实冒险。
但是实在不曾料到,如此难搞的硬仗,也能被她家大人打的如此漂亮。
“大人,您真是太棒了。”
珍珍啊,终于长大了。
这孩子懵懵懂懂这些年,事到如今可算磨出一副啃大骨头的尖牙。
“拿……拿杯茶来。”
其实她不是口渴,而是迫切需要一杯茶压压惊。
天杀的古人,人老成精也不知道究竟吃什么涨那么精明。
要不是吃定这老女人不敢声张,今儿灰头土脸的人指定是她这个耍小聪明的倒霉蛋才对。
“噗,好。”
林妙言一眼瞧出柳珍珍有些颤颤巍巍的小手,不厚道憋笑的同时,还不忘立马端来香喷喷的温茶近在眼前。
“不过您怎么就相信王天悦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