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着眼前这番场景有何感想?”
这么多人饥肠辘辘四处逃难,这位州官老爷如此闲心悠闲当真不怕州官府邸彻底不堪重负?
不堪重负可不是开玩笑。
成千上万的难民一人一脚踩下去,十个州官府邸照样可以踩成废墟。
可她登位这些年究竟干了什么?
不愿得罪柳鬃媛,又不敢正面和柳家公开叫嚣,甚至就连柳州一年一度的探考也没权利亲自主持监督。
如此这般,这秦官老爷手里握着正儿八经的官牌可真窝囊。
再说说身为州官老爷的职务吧,自己的下属受了欺负,被乡野民间的小百姓肆意扇脸羞辱。
做不到秉公处理是小,就连维护自己的下属、呵斥民风端正都做不到。
这秦州老爷人模人样、瞧着干干净净站在这儿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一尊只能用来看的画框子。
“千万别告诉小官,您眼神不好这辈子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
眼神不好是病,得治。
不就是柳家么。
现在不逮住机会好好收拾,早晚有一天柳鬃媛那个老东西只会越来越胆肥,越来越无法无天。
这几天仗着泠沁沁在不敢随意拿州官府开刀。
那过几天呢?
一旦这场战役结束,泠沁沁也不得不受命回京,到那个时候兴许可能就是这位秦州老爷的祭日。
“说吧,你家钦差大人究竟还要从我这儿弄到什么?”
柳珍珍突然双手环胸,不打算揣着明白继续装糊涂。
泠沁沁身边那么多人,唯独派这位秦州老爷给她带路。
静心细细思索自然能想到其中奥妙,监督她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怕是迫不及待想要试试她柳珍珍这滩浑水究竟有多深吧。
“柳县官当真通透。”
实在没料到这位柳县官大街上也能瞬间堵住前方的路口猛然回头皮笑肉不笑的问出这样的话。
虽早有心理防备可还是错不及防破涕为笑。
钦差大人说什么来着?
这柳县官何止机灵,时而还有一个随性而为最不喜偷偷摸摸按常理出牌的坏毛病。
“钦差大人她……只是希望柳县官来日记得今日的馈赠之恩罢了!”
大白天满大街这么多人,秦州官也似笑非笑、不慌不忙悠悠回了一句。
泠大人的确吝啬不假,她手里的银子也向来只有进没有出。
但是今儿还是破天荒愿意将那处院子的钥匙随手扔给这位柳县官。
简单照顾是小,不经意的庇护,以及难得的一见如故自然也希望这位柳县官当真眼尖心亮及时责一位良主。
“呵,回去告诉你家钦差大人,本官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她今儿的照顾、点醒之恩如果将来有机会本官自然不会忘。”
“但是别的嘛,官官相靠可是咱祁国多少年来最屡见不鲜的禁忌,您说呢?”
说到这儿傻子也能听明白了。
泠沁沁阴阳怪气、拐弯抹角那是打算收小弟呢!
可惜了,她柳珍珍独来独往,说一不二哪是一个轻易受人约束的性子。
“柳县官误会了。”
秦州官不紧不慢摇摇头,这位柳县官虽聪明通透,但这一次她倒是不慎瞧错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