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之人年年如一日在朝中,多一个贴心机灵的朋友自然比勾心斗角多一个暗自记恨的仇人强出千百倍。
钦差大人啊,只是瞧见这位柳县官机灵耿直同那些只会掩耳盗铃的县官大人有些不一样罢了。
待将来这位柳县官真的荣居高位发达了。
自然还请记住,颠颠撞撞往上爬的这段路上,她家钦差大人也曾出过一份力。
“不需格外铭记,只是随手而为日后多一个相互喝酒吃鱼的朋友罢了。”
这么说来这位钦差大人倒是挺会看人。
料到柳珍珍机灵通透,也好像料到这丫头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今儿随意一点,不为絮絮叨叨的刻意铭记,只需记得将来九霄云殿还有一个互骂说笑的泠沁沁。
“行了行了,本官知道了。”
听说突然要和泠沁沁做知心姐妹,柳珍珍猛然打一个寒颤恨不得立马换上飞一般的速度紧紧护住自己扁扁的钱包。
泠沁沁那女人……年纪差点比她大出一截是小,抠门吝啬各种算计。
跟她做知心姐妹,为数不多的家财会不会被盯上都不知道,更别提能不能讨不到半分油水了。
“身上带银子了吗?”
听到以后有机会和当朝钦差做姐妹,又听到这个女人一口一个她家大人。
柳珍珍这货倒是不见外了。
直接开口讨要一个,一双小眼神直勾勾上窜下瞄恨不得将秦州官浑身上下都翻看一遍。
“荷包借我,好了这儿暂时没你事了,哎对了,劳烦秦州大人待会闲来无事率先回宅子帮本官喂喂阿彩。”
瞅见这女人腰间真藏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柳珍珍贼溜一下顺手扯过来,二话不说轮起掂了惦直接转身跑路。
这女人临走之前不忘惦记着同她一起蹲过牢房的那只阿彩。
可怜当朝州官老爷,官位按理来说应该比柳珍珍硬生生高出一截。
结果倒好,被抢了随身银子是小,到头来还得她这个州官老爷给县官喂狗?
阿彩……
是昨夜窜进死牢那只吧?
隐约记得今儿一大早离开死牢那会,柳县官还亲自抱着它,后来更是当着她这个顶头上司的面亲自弯腰放跑了。
那时候只觉是一只狗,而且她也没打算同一只狗过意不去。
当然真正蹲大牢的是这位柳县官并不是不知从何处跑来的小黄狗。
但是现在她怎么觉着当时应该将那只莫名其妙跑进死牢的小东西一起收监看管才是更好呢?
“……”
反正向来面色平静并不打算有多余表情的她,这一次倒是难得嘴角微抽、眉目轻挑。
仔细想想回去悠哉悠哉喂养小家伙貌似也不错。
这女人倒是懒得再汤这滩浑水,无辜眨眨眼睛、耸耸肩膀、面露憧憬扭头冲着柳珍珍相反的方向原路而回。
再看看柳珍珍这边。
本以为她急匆匆抢走秦州官的荷包是为了救济这些落难百姓。
也本以为她火急火燎穿梭在越发拥挤惨不忍睹的大街,一双眼睛左边看一看,右边又生怕漏掉什么盯了又盯,找了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