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寿(1 / 1)尘风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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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侯。

这份奖赏,不可谓不重。

在秦国,爵位只能靠军功获取,而且条件苛刻至极,凭此封爵之人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至于封侯……

只有一个武安侯白荃。

由此可见,封侯之不易。

虽然廉清虚不曾到过晋国,但是他知道,诸国的爵位都不可能容易获得,一个鹰羽贵族就可以封爵,可以看出这群人的地位之高。

“那三王子呢?”想到姬敬儒刚刚那句话,廉清虚突然问道。

无论是从言行还是举止上而言,这位三王子都更像是姬敬儒所说的书生。

“他是一个异类。”姬敬儒再次喝下一口来自西域的美酒,说道:“他的老师,是乞颜部的大祭司。”

“大祭司?”廉清虚疑惑道:“这是什么人?”

“类似于中原的太傅?以及司天监?”姬敬儒想了想,斟酌着说道。

“什么意思?”廉清虚十分不解,追问道。

“大祭司是中原对这一职位的称呼,若是按照北狄语来讲,这个位置应该叫做合德曼。”姬敬儒想了想,吐出了一个古怪的字眼。

这是北狄语,与中原官话大不相同,只存在于北狄族生活的这片大草原上。

“合德曼?”廉清虚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问道:“什么意思?”

北狄族的语句大多都有着自己的含义,所以廉清虚才会有这么一问。

“这是北狄语中的尊称,意思是受人尊敬的智者。”姬敬儒似乎对北狄语很是熟,解释道:“合德曼在北狄的地位,就像是中原的太傅一般,有着超乎寻常的地位。一般,只有这几个大部才会有合德曼的职位。”

“合德曼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意思是风雪之中的指路人。”姬敬儒再次抓起一块羊肉,放到廉清虚手里,继续道:“这是北狄自千年之前便留下来的传统。”

“为什么?”听到这个奇怪的释义,廉清虚问道。

“因为草原之上多有风雪。”姬敬儒继续道:“合德曼的作用,便在于提前预警这种天气,带领北狄人躲开暴风雪。”

“所以,合德曼才这么重要?”廉清虚将姬敬儒递过来的那块肉放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三王子叫什么?”

“乞颜明查吉。”姬敬儒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就被,说道:“意思是博学多识之人。说起来,这个三王子,和乞颜谷素倒是一样的人。”

“什么意思?”廉清虚彻底被姬敬儒搞懵了,问道。

“乞颜谷素曾经去过中原求学。”看着那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北狄贵族,姬敬儒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不屑,说道:“与这些已经没有什么野心的北狄贵族不同,乞颜谷素见识过中原的模样,因此,也对中原有着其他人难以企及的向往。”

说这些话时,姬敬儒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两边没有坐其他人,加上乐器的声音巨大,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中原人在说些什么。

“所以你选择了乞颜谷素这个四王子?”廉清虚总算是搞明白了什么,惊愕道:“就是因为他对中原有野心?”

“不然呢?”姬敬儒嗤笑一声,说道:“就凭这群油脑肥肠的北狄贵族?”

廉清虚往那边看了一眼,深表赞同地点点头。

这群沉迷享乐的北狄贵族,完全看不出曾经叱咤草原的模样。

正谈论着这些,廉清虚突然感受到一股森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抬头看去,只见在不远处,乞颜卜右的下手处,乞颜部的大儿子,大王子乞颜煌图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去,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和姬敬儒。

目光之中,满是怨毒,以及……

警告?

……

魏都。

这一夜,京城里有一处大宅里张灯结彩,门前灯火通明,门中人流往来,丝毫没有别处郡城宵禁的氛围。

魏都很少宵禁,只有在一些特殊时刻才会有人上街巡逻。上次宵禁,还是在秦括当街遇刺之后,魏帝令校事官城中搜捕的时候了。

此时已经是三月了,天气回暖,这京城里的乞丐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重新出现在了路上。

比如说此刻在蔡家大宅的围墙之外,就有着不少的乞丐。

他们靠着围墙坐成一排,手中捧着一个碗,向着来来往往的马车伸出双手,希望能够被人施舍一些铜钱。

“去,让人去给些铜板,把他们赶走。”蔡管事的出来看了一眼,就看到自己家的围墙底下坐了一群肮脏的乞丐,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老爷大寿,这算什么样子!”

也正是因为蔡次膺大寿,蔡家才会举办这次琉璃会。如果不出所料,今晚会出现不少名流隐士。若是让他们看到这番景象,这像什么话!

而且蔡次膺嘱托过他,如果不出意外,今日里,宫里的那位会来。

蔡家作为数百年之大族,虽然已经没落,但是显然不是没有底蕴的。在宫中,蔡家还有一位贵妃娘娘,这才是蔡家的依仗!

蔡贵妃,这是蔡次膺的女儿,常年久居宫中不露面,而且膝下无所出,但是深受魏帝宠爱。如果不出意外,蔡贵妃今夜便会回蔡府来。

能够深夜出宫,这必然是陛下的旨意。

更何况今天晚上,还有数不清的名门前来。比如致远侯,比如黄尚书黄侍郎,比如秦太子……

正这么想着,蔡管事突然看到远处一辆马车行驶而来,驾车的乃是一个独臂的老头,连忙整理好仪容,走上前去,等着这辆马车停下。

马车缓缓停下,虽然那车夫是个独臂之人,但是依旧稳健地将马车停在了蔡府正门之前,那马车不甚名贵,但是却也并不寒酸,透露出一个恰到好处。

随即,从车上下来了两个年轻人。

当先的一个年轻人面貌更为坚毅,额头上有一道小小的伤疤。随后的那人面容更为柔和,身上穿着名贵的貂毛,手里则是揣着一个小小的手炉。

“殿下有请。”蔡管事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来人,正是秦括。

秦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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