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双手捂住胸口,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神经病,我不能和他计较!
对的!我宽宏大量!
我心宽体呸!
再次睁开眼睛时,胡颜似乎已经调整好情绪了,只是那隐藏在披肩长发中,通红得快要冒火一般的耳朵说明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但是她没再纠结这些琐碎的事,只是摇了摇头,直接提出一个问题。
“孤证不立,只凭借这胸口的一道疤痕找一个会变形异能的人,无疑比大海捞针难度还大。”
庄燮点了点头,再次点开一张图片,递给了胡颜。
“这是大丽花?”胡颜有些诧异地看向胡颜。
手机里的图片赫然是群聊天中,处于两人调查方向中,存在感最低的一人。
“我们之前走进了一个误区,这个变形怪汉力大无穷,凶残暴戾,我们先入为主地认定他是群聊里以萌妹子形象出现的大丽花的可能性最低,而猥琐话多的黄毛可能性最高。
把调查方向都指向黄毛。
但那个怪汉既能够变身成娜静,又能变身成魔鬼筋肉人,还能变成一条狗和你,我们拘泥于性别确实是一叶障目。”
最重要是,庄燮又是在屏幕轻点两下,放大了那张大丽花发在群聊天群中一张某动漫女主角一张图片,也是唯一一张图片。
她胸前虽然被薄纱覆盖,但依旧在左胸口的地方隐约看到一处疤痕,按照疤痕的大小和走向,和监控录像中“胡颜”胸口的那道极为相似。
胡颜的眼睛逐渐圆睁,抬头和庄燮对上了眼。
“所以,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变形怪汉的真面目了?!”
庄燮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我们依然不能确认,这张图片时的模样是不是怪汉的真正形态,因为我们不能保证她在拍这张照片时是否已经获得了能力。”
“但我们能够近乎确认的是,变形怪汉就是大丽花了。而她,被我们抓住了尾巴。”
庄燮拿过手机,把大丽花的那张照片复制黏贴到搜索引擎的图片搜索功能,点击搜索。
种下了一张图片,弹出来了整个页面。
几乎都是真人图,充斥着二刺猿这种猛兽的气息。
庄燮快速滑动着屏幕,然后定格在一张图片上,正是大丽花身穿装的图片,只是和群聊天记录的那张相比,换了一个更加撩人的姿势,拱着圆润的臀部线条,上身贴着地面,头部微微抬起,似乎在迷糊地眨着眼睛。
在家里养猫的胡颜看来,完全把握住了猫咪拱着身子伸懒腰那种慵懒可爱的气质。
庄燮紧接着追循起这张图片的原网站,最后弹入了一个微博账号当中。
这个博主很显然,是个拍摄业务爱好者兼大大小小展的热衷者。
很快,庄燮从花花绿绿的路拍图当中,轻易找到了大丽花的身影,日子还相对靠前。
2019年了6月16日。
忽略掉这条微博上那些明明是二刺猿却故作小资做派的文案,庄燮直接提取最关键的信息,举办处,天玺洞会展中心,然后抬头和胡颜对视了一眼。
抓住线索的尾巴了。
胡颜的恢复速度远比庄燮所说的还要快上不少,仅仅到了第二天早上,胡颜就发现自己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甚至不影响行走。
两人都默契地对造成这一点的原因避而不谈。
“准备好了吗?”
胡颜一边发问,一边将视线投向庄燮,此时正在将一把狗腿刀塞进自己影子里,她不由地从内心深处升出一股羡慕。
看看人家的能力,能打能肉能控还能辅,自己这个呢?
小区八卦信息基站?
偷窥癖好者狂喜?
本来对自己能力还相当满意的胡颜,在短短几天里经历一番生死后,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不能打架算个吉尔能力啊。
唯一有点正面战斗能力的黑化状态,非但伴随着有着不稳定情绪和自毁倾向的副人格,而且那种状态下照样被庄燮吊打。
就很淦
“咦?不好意思。”
胡颜注意到庄燮突然停下动作,似乎自言自语了一下。
“啊?你说什么?”
“嗯,没什么。”
庄燮若无其事地把塞到一半的狗腿刀重新抽了出来,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刀尖,然后反转刀柄塞进影子里。
胡颜眼角抽搐了两下,她刚才分明看到了刀尖上沾染着一些可疑的浅蓝色液体。
如果她没记错,那个被庄燮取名为阿蛤的诡异,血液貌似就是浅蓝色的
准备妥当后,坐上胡颜的车出门。
然后两人先从调查到的6月16日在会展中心举办漫展的主办方入手。
“不好意思啊!我们不能向无关人员透露这些信息。”
说话的是一名有些油腻的秃顶中年男子,语气尽是不耐烦。
这人貌似是这家叫动漫大道的公司的负责漫展这一块工作的员工。
被前台通知有客户来找,本以为是什么大单,结果就是来问人的。
庄燮温和一笑,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看了一下监控的方向,正要起身时,却被身旁之人拉住了衣袖。
回头,却见到胡颜皱着眉头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起身走了前去。
庄燮骤然一惊。
自己似乎自从获得能力之后,越发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行动了。
如今他掌控着的强大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着有能够无视掉类似监控等现代科技的能力。
让他不知不觉中渐渐忽略掉了自己花了几十年来强制适应这个社会秩序的自制力。
比如像在这个时候,庄燮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撂倒对方,然后盘问出信息。
这种对于自己情绪的失去掌控是潜移默化的,如果没有外力提醒,尤其庄燮的性子,估计会更容易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在庄燮自我反思的短短时间里,胡颜已经拿着一张纸条回来了。
庄燮眉头轻抬,接过纸条,“这么快?”
胡颜撩了撩头发,眉眼间有股掩饰不住的得意,“说服人这种把戏,小意思。”
庄燮顿了一顿,“谢了。”
胡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说话。
庄燮低头看着纸条,没抬眼看她,“谢谢你拦住了我。”
“干嘛谢我,我估摸着你也不像在乎这个的人。”
胡颜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以她的心理学造诣,早已经看得出来庄燮的不对劲。
“因为娜静大概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