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散去,火之气息瞬间微弱了许多,长刀掉落在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数个石柱因承受不住火轮群多番击打而轰然倒下,大大小小的大理石块布满了决斗场。
“结束了吗?”
“可能吧……”
“臭小子都让你别乱来了,这样下去顶不住了啊。”
“我也不想啊。”
李锡科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决斗场因为布满了火之气息,导致他用刀稍微一引导就立马涌了出来。
【你是真的笨!已经给了你如何使气的知识,怎么还是控制不好?】
拜托,也是要实践几次才能掌握的。
【你真是败完了“仙源宗奇才”这个称号。】
那是以前,好汉不提当年勇!
【强词夺理。】
......
“徐将军,我想问你个问题。”
“废话少说,别问不着边的事情。”
徐道义坐靠着倒下的石柱调整呼吸。
“你说刀才是引导气息的最佳武器,但我和罗炼交手的时候他用的是强弓,而且功法都是以‘箭’命名。”
徐道义瞪了他一眼说道:
“罗炼并不是不会使刀,而是他善于使用强弓,一般修为高的强者都会稍改传统技能,将它们更加灵活运用,但也是稍改,万变不离其宗,比起你新奇的功法差多了。”
【听听,听听,这才是一位明眼人。】
我说你能别自恋吗?
李锡科点了点头,他还以为罗炼也是使用的是融合技,这样看来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融合怪。
徐道义起身捡起佩刀,用衣角擦拭了一番,刀身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坏,确是一把好刀。
“走吧,不能在这里训练了,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哪里?”
“青岭之巅。”
李锡科看见当徐道义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
“臭小子发什么愣呢?快去收拾东西啊。”
熟悉沙哑声在耳边响起,李锡科身体一抖赶紧回话。
“来了来了,徐将军等等我……”
青岭最高峰齐山有足足千丈之高,是大陆能排上名号的高峰,据说是“大罗仙”何敬叔参悟之地,后来有贤者在这里建造了通天观,存在了数百年之久。
群峰阻断着从北边而来的寒流,保证了南方来年丰收。
青岭距离雀城还是有一段距离,这也是落尘国从西北方进攻的原因,如果从北边直下,如何穿过这道天险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二人向安萍和许辰说明原因后就出发了,虽然嘴上说是要待上数日,但估计算上路程可能也少说有半个多月了。
因为长年无人到访,山路狭窄曲折,他们走的很是艰难。
据安萍偷偷给李锡科普及的知识来说:
徐道义是个孤儿,大约六岁多的时候就被通天观观长收留,既是师父也是养父,只不过有些严苛。他也是近几年才下山投靠安武侯,这里的环境对他来说是了如指掌。
李锡科冷得瑟瑟发抖,双手紧紧蜷缩在怀里。
“徐将军你都不会提醒我一下,走的急了,居然没想到山里肯定会很冷。”
“谁能知道你是个蠢蛋。”
“我……”
徐道义其实也并没有增添衣物,只不过他习惯了这种环境,身体素质超过常人数倍。
“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两个呆头和火煌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出啥事情?”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他们在安武侯府不会有什么问题,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哦哦。”
李锡科不情愿地支吾了两声,他的脸被冻得都有些发红。
“坚持一会,再穿过三座山差不多就到了。”
“……”
这不是还长着呢吗?等下……
李锡科突然像是顿悟了什么,眼珠快速转悠了几下,周围的火之气息开始慢慢向他周边靠拢,数颗火苗凭空燃起。
“这下能暖和多了。”
“嘶”的一声,长刀出鞘,斩灭了火苗。
“徐将军你在干什……么。”
李锡科声音由强到弱,因为他看到徐道义正在用恶狠狠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
“算了,不和你这个孩子计较。”
徐道义叹了一口气收回了佩刀。
“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锡科并不是理解徐道义的所作所为,自己不过是点燃了数颗火苗罢了,至于这样吗?
“你有没有想过气息从何而来。”
“嗯?”
李锡科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这不就像是在问空气从何而来一样愚蠢么。
“五大族创立五大刀法本就是用于战争,他们从未考虑过气息的滥用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你就当对你身体素质的锻炼了,这也是训练的一个环节。”
徐道义哼了一声没有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在最前面。
一般没人敢擅自非议五大族,会引来杀身之祸,但徐道义言语之间却夹杂了许多仇恨的感情。
李锡科识相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双手从怀中放了下去。
【他确实没有怎么使出招数,“火流轮”也只是抽取了极少的气息。】
看来这一趟应该能收获很多。
【先前我就想说了,十月将都有些古怪,并不是指身体方面。】
你是说他们在练武场地下的交易吗?
【有一方面,或者说这场交易可能并不是被强迫进行的,我们之前的吸收并不是很困难。】
难道说自愿交易会获得更强大的气息?
【这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李锡科心头忽然一紧。
会有什么事情让一个人可以甘心同心魔交易?
时间一滴一点的流逝,松树顶端缓缓飘荡着白色气雾。
夜晚气温骤降,视野中只有些许月光洒了进来,勉强能看清前方十米之内的道路。
李锡科依然死撑着,吸收意识领域的“火之气息”后,他身体本就已经超过常人,只不过需要克服肌肉记忆,令自己不再恐惧。
二人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穿过了三座大山,行走了一天一夜。
高耸入云的齐山映入眼帘,光是气势就令人胆寒,心中只有对自然奇观的敬畏。
“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