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一次连族长都给你机会，预先就让先知为你造势，说你气运加身，最适宜做圣女。第二道试，题目我都提前告诉你了。苏云月，你说说，你是不是心念不坚定，需要磨练啊？”

这句话宛若一头冷水泼上她全身。苏云月慌张了：“娘，不是，不是！”

回想起母亲往日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不想再经历那些事情了。苏云月拼命乞求着：“娘，都是我的错。苏清念在最后杀出来，我真的没有想到，娘……”

她试着去拉黄烟回的裙摆，刚刚碰到，母亲已经重重推开她，刚刚包扎的伤口撞上地面。

苏云月疼得睁不开眼，全身的观感都集中在那个伤口上。

“我千辛万苦和族长谈好，你自己糟践了这份机会，怪不得我。”黄烟回厌恶地擦了擦自己的袖子，才睁开眼的苏云月看到这一幕，咬唇一语不发。

为什么……

“现在去把苏清念杀了，也许你还有机会当圣女。”

想到一些事情，黄烟回意味不明把视线转回苏云月身上，幽幽说：“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苏云月瘫坐在地上，含泪低笑：“如若这次也泡汤了，我是否就是母亲手里的一颗弃子？”

她的眼睛里噙满泪水，无声的委屈怨念和愤恨，这样击中人心的目光，连黄烟回都不由心一软，有那么一瞬间，想放弃自己的计划。

过了几秒后，黄烟回放下身段，把苏云月从地上扶起来，眼睛里也隐隐有了泪和心疼：“云月，对不起，是娘执念太深了……连累了你。”

苏云月只是流泪，咸咸的水珠一滴滴沁进嘴里，是苦涩的味道。她暗暗发问，要是娘真的认为是连累，能放过她，不要再逼她了吗？

她也不知一切为何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从小娘教给她，为自己谋生则是正道，那些虚伪的人都说要匡扶天下正义，其实各个自身的私欲之心都抹除不了。

她也从来觉得这样的观点并没有什么问题，不理解别人的三观为什么和她的不一样。

她真的好迷茫……

安抚又敲打了苏云月以后，黄烟回轻轻关上门，眼神阴狠得惹人害怕。

如同老早以前的宛瑛一样，她不停地左右看着，确认身后和周围都没有尾巴跟上她，脚步放得奇慢无比。一棵棵树，一片片草，身影略过逐条小径，直至在圣女殿前看见了族长。

黄烟回觉着奇怪，那头的族长也看到了她，对她微微摆手，示意她回去。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还是遵循族长的旨意，撤回向前的脚步。

是夜。

烛火在风中不稳定摇摆，晃晃悠悠好似随时要熄灭。

夜色格外苍凉，月如镰刀，挂在天上，耀眼又宿命。预示不可逃脱的轨迹。

冰冷的月光照进屋内，映着二人惨白的脸。黄烟回跪在族长面前，为难道：“族长大人，这……苏云月没有当选圣女，如今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