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有些温暖,在这个冬季也许也只有它毫不吝啬地洒向大地了吧。
夏琳不知自己喝了多少的红酒,只知道自己的头很重,想睡觉。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门铃声响起,而且是那种锲而不舍地响着,吵得她难受。
强撑着身体走到门前,许是真的喝醉了,也没看来人是谁,直接打开了房门。下一秒,自己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迷迷糊糊地睁大双眼仰头看过去,看到熟悉的下颚线,她这才放下警惕心,开口问到:“你怎么会在这?”
直到看到她,靳言的一颗心才重新归位,他的呼吸有些重,抱她的力道也大,他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夏琳索性瘫痪到他身上,靠他抱着自己才站稳。
靳言问完后这才察觉到不对:“你喝酒了?”
她有些乖地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抬起手比了比:“只喝了一点点的,没喝醉的。”
靳言看到她这般明显已经醉了的模样,一时哭笑不得,被气笑的他横抱起她走向了卧室。
“别抱我,你不行的。”夏琳迷糊地挣扎着。
靳言“嘶”了声,调整了下受伤的地方不让她压着,低着嗓音反问到:“谁不行?”
夏琳怕自己摔下来,只好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你受伤了,不能抱我,你会疼的。”
听到她的话,靳言低声笑了:“没事,不疼。你老实让我抱着,我会轻松很多。”
夏琳果然不动了,靳言有些好笑,这女人真的喝醉了吗?
把她放到床上,靳言直起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啧,还真是有点疼。
几秒后,他俯下身看着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的女人:“喂,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
夏琳只给他回应了睡着后细微的呼吸声。
靳言直起身揉了揉眉心,哎,自己可能也醉了,指望一个醉鬼能告诉他什么呢。
“靳言,你混蛋!”
床上的人儿突然骂道,一句话让靳言愣住了。
“琳琳,你喝醉了吗?”他低声问到。
“我又不是不给你,你干嘛去找其他女人啊。”床上明显已经醉的夏琳闭着眼睛带着哭腔说到。
靳言一时晴天霹雳般愣在了床边。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卧室,站在阳台上看着湛蓝的天,云朵变化莫测,一分钟后,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
陆方舟开车带钟斯羽来到了警局,以防万一,usan也一同跟着来了。
李玉峰一早就等着了,但是看到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个不曾见面的女人时,他疑惑地看向陆方舟。
“李叔,这位是我爱人钟斯羽,这一位是我朋友usan。”陆方舟对李玉峰介绍到。
李玉峰还想说些什么,陆方舟笑着又说到:“我理解你们的规定,她们不跟着我们进去。”
李玉峰这才面露轻松,然后安排人带着她们去了接待室。
离开前,陆方舟握着钟斯羽的手说到:“相信我,等我回来。”
监控室里,李玉峰对陆方舟说到:“现在证据搜集完整,都指向是王斌奸杀了王霞。但是现在唯一有变数的是,怕他到时在法庭上,因“精神病”这一点翻供。”
陆方舟看着玻璃那方的男人,审讯室里,王斌下巴的胡茬明显,眼睛下凹,一脸颓废。
“找医生鉴定了吗?”陆方舟问到。
李玉峰摇了摇头。
陆方舟理解他的担心,怕万一王斌真的是受了刺激,病因诱发,精神不受控制下杀害的王霞,这几乎就可以用精神病患者这个身份脱罪了。
“找医生,鉴定。”陆方舟沉着声音说到。
接待室里,陪着她们的警官是一个年轻的齐耳短发小姑娘,一看也是刚毕业没多久。
“漂亮姐姐,你真的是陆律师的爱人啊?”她冒着星星眼问到钟斯羽。
钟斯羽浅笑着微点了下头。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眷侣啊!”小姑娘惊讶道。
usan听不懂,但是看到女孩盯着钟斯羽看的五彩缤纷的表情,她大概也能猜到什么。
“你知道吗?我们私下还打赌来着。”小姑娘很健谈。
许是被她渲染的,钟斯羽紧张的情绪渐渐消失了不少。她笑问到:“打赌?”
“对啊,堵我们帅气的陆律师什么时候结婚,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把我们的男神拿下。”
钟斯羽眨了眨眼睛。
“直到看到你,我心中的轮廓才终于有了清晰的表达。就是你这样的啊!”
钟斯羽和usan对视了一眼:“我?我是哪样的?”
小姑娘端详着她,几秒后说到:“温柔,知性,淑娴,漂亮大方!”
钟斯羽笑了,温柔?她想起了曾经自己在陆方舟面前动手打人的事情,估计在他心中,温柔这词和她是无缘了。
看到钟斯羽笑了,小姑娘以为她不信自己:“我讲真的姐姐,我没骗你的。”
钟斯羽摸了摸她的头:“嗯,我知道。谢谢你。”
被摸头的小姑娘红了脸颊,然后笑嘻嘻地跑走了。几秒后,接待室的她们听到了外面的尖叫声:“啊!我被男神老婆摸头了!”
“男神摸他老婆的头,然后男神老婆摸我的头!这是不是就是男神间接摸了我的头!”
“啊啊啊啊!”
声音渐渐消失,钟斯羽一时哭笑不得,这丫头也太,花痴!
usan笑问道:“你貌似不紧张?”
钟斯羽这才发觉,也有些惊讶:“或许是受了刚才那个小姑娘的影响。”
usan笑而不语,只是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这样。
她在好转,只是她没意识到罢了。usan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想起陆方舟离开前亲吻钟斯羽的样子,她笑了。
原来,解药在他这里。
…………
傅柏霖是在清晨接到部下发来的传真,看到纸张上的字,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钟归宁醒来后在卧室没看到人,等她洗漱完后走出卧室,这才看到站在露台的傅柏霖。
“不冷吗?”她推开门走了过去。
“阿宁。”傅柏霖背对着她,叫了她一声。
细听声音,钟归宁发觉了他的不对劲。
傅柏霖转身红着眼睛看着她:“你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钟归宁疑惑:“你怎么了?我有什么要告诉你的?”
看着她这幅样子,傅柏霖知道了,她是不会主动说出来了。
“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钟归宁看着他手中的纸张,“王斌”俩字清晰地进入她的眼睛,紧接着“614”跳跃在纸面上。
几秒后,她从纸张上移开了目光,拢了拢身上的开衫毛衣,声音平淡:“你都知道了。”
直到听到她这句话,傅柏霖心中的愧疚达到了顶峰,他声音带着颤抖:“茜茜,你,”他有些语无伦次:“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终于,这个立了令人羡慕的功勋、常年在部队奉献了半生的中年男人,流下了苦涩的眼泪。
钟归宁上前抱住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既然知道了,我也松了口气。”她说。
她纠结了很长时间,就是怕告诉了他,他会更加内疚。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
因为爱他,所以不想他难受,即使当年这件事对她和女儿的伤害很大,她也不愿多年后的今天,他也陷入这件事的漩涡中。
傅柏霖绷着嘴,低沉的哭声被他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中。
细语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