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年的梦(1 / 1)行知如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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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仔细回想,不合时宜地却又扯上了丝丝缕缕地从前,所以,固执己见的将脸转向了一边,试图安静下来,明晰的选择了他们之间最简单最直接的关联,“恒盛。”

一个想要算是毁去。

一个想要彻底守护。

所以一切猜测的不明或存疑,皆找出了答案一般,迎刃而解。

空气中深深浅浅的呼吸,在安静稀薄的空气里缓缓的浮动。

暖气敞开了从白色的塑料表层不断蒸发出来,汇聚在闭塞不通的空气里,与呼出的气体融为一息,那种卷裹着氧料的不适温度,激烈地充斥着房间里每一个粒子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意想不到的质变,一点一点的将尚在清晰的思维变得逐渐浑浊起来。能想象得到吗,那种不管是不是健康的人,都会在这个处在全是厚重墙体的封闭空间里,温度连续灼热在皮肤表层,指甲刮过浮起的汗屑,油腻起来,不自觉的作出这种反应下的浑噩病态的。

像是被阻断了水源,脱水后快要窒息死亡的水生生物,发出一阵被光热烘烤后的焦腥,开始模糊不清的意识,仿佛魂魄自此脱身而出放空了起来,而身体载重却在浑噩的无限下坠,发出神经末梢的最后抽动。

疏离空间的意识渐渐紊乱了呼吸,用力捏了捏袖子,可袖扣上的尖锐深深地又硌进了掌心,联合着上次那冷硬的枪身致使未痊愈的伤口,隐约地又疼了起来。

同时发痛了起来的还有……肖何蹙起浓深地剑眉,单手捂了捂右脸,只觉得头疼的位置似乎怎样都找寻不到对的地方,应该说是哪里都痛,像是万针齐发被戳成图画的布料,外行的不知下一针穿线而过,是在哪里,索性便举起了手来,用力的紧压着像是会有痛感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用力,只是觉得有什么,正在脱离他而去一样,轻飘飘地没有丝毫重量的飞远,却重重地将心拖向了黑不见底的深渊,谁也不知道会通往哪里。

身体像是被抽走全部血液,快要干枯了一般,无力的躯壳僵直着,似是一具饱经侵蚀的干尸,一吹就伤。

不假思索地将目光缓慢而又木讷的移向她,那个陷在厚厚被子里,看不见表情的白色光线里隐约的大致轮廓,一层白色纱布凸起的部分,略带不确定但又好像是异样坚定的话,“一敏是我的妻子,我会护好她!”顿了顿又说,“所以,不要再牵扯她分毫。”

似乎只有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样,他才会觉得身处的这个世界并不是虚构出来的虚假幻像,泡沫一样,不复存在。

他摇了摇头,紧皱了皱眉,再一次狠狠地将那些稍不留意就会突兀涌现出来的零碎梦境,一点一点地从脑海深处又一次的清除干净。

手移向胸口,是指尖传来的坑洼触感,除不掉的疤痕,烙印一样,不想回忆的伤,眼神再一次坚毅起来,强忍着脑海中,欲撕裂开来的疼痛。

对,他只是因为受了伤,睡的有些久了,所以才会躺在医院里的那四年,做了一个最是寻常不得的梦,所以现在只是因为又重复了,一定是,一定是这样。

他是肖何,父亲是恒盛法务部长肖与海,是顾启杰将几十亿资产挪动,背负给了父亲,制造逃亡海外的假象后,亲手杀了父亲,还逼死了母亲和姐姐,这些……他明明都记得的,而且记得特别清楚的。

顾启杰最后…………那样死了,不是罪有应得?

“叶小姐是在里面。”

“请问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儿!”

“顾先生马上就到了…………哎……”

门被猛然间推开,阻断了守在门外的阿姨还要再度阻拦的话,紧随着女子温温柔柔的声音,甜美的一字一句响起,“肖何”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悲伤,刻意的压制着,尽量装作平常的模样。

而僵冷在房间里的男人见到来人的那刻,眸色渐深,随之而来的是夺眶而出的欣喜,像是所有的疼痛和失措,瞬间烟消云散。

叶依槿隐在一片白色的深处,被子是白色的,墙体是白色的,衣服是白色划着几格浅蓝色条纹的,整个房间都是白色的。而她眼睛睁都睁不开,自然也就看不清任何东西,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只觉得那响起在空气中异样单薄的声音,不管怎么样都很是好听,就如同她的人一样。

她似是大约会记得的,此时怎么样也应该会时宜地想起大致有关于她的一些事情吧!所以心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在脑海深处泄洪一样澎湃浮现,所以便将一切有关于她的记忆都清晰的全部想起。

五年前

大约第一次见她,她一身漂亮的精美婚纱,手捧着倩丽的鲜花,像是一个降落人间不染纤尘的绝色仙子,眼眶里洋溢着旁人无可质疑的幸福笑容,走向对面那同样表情宛如神邸一样纤贵的男人,两两相望,方于情深浓与意长…………

仿若天定良缘,世间佳话。

一定是上天偷偷偏爱,他们才如此幸福。

俊男美女,旁人万万不可极其半分。

你羡慕了啊?

你不嘛!

哈哈……

…………盘着比新娘稍稍逊色一点的精巧发梢擦着另一个发梢之间的伴娘团,围拢在一块儿,见证着这一刻只会存在于某种小说或是枯燥的言情剧里才会出现的震撼场景,都不禁掩嘴羡慕的嘻笑在了一起,像是世间所有赞美之词都拿来奉于他们,也丝毫都不为过。

她们也都可以作证,只盯在摄影机前仅仅可以看见的画面里,分明……丝毫都不差亲眼目睹,甚至每一帧都细致入微的剖析开来整张脸上所隐含的万千表情,控制不住地赋予蹿出胸腔的惊讶想法,稀里糊涂想到最后,乏力地直到再也描述不来,只能归于一句,“呀!原来人的表情真的可能丰富到数也数不清。”

于是就再也不想要想了,只剩下胸腔咚的一声,停止了跳动,变得僵硬和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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