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场中的陈子墨大喝一声:酒来!
国子监没有酒,但气氛都到这了,岂能无酒。
人群中,一仙风道骨的白衣士扔了一个酒葫芦,“接着。”
陈子墨接过葫芦,喝一大口,“好酒。”
接着众人便见到了此生最震撼的一幕。
只见英俊的不像话的年轻人开口吟唱。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老夫聊发少年狂…西北望,射天狼。”
“寒蝉凄切…念去去,千里烟波…便终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
陈子墨屹立场中,喝一口酒,吟一首词。
洋洋洒洒几十首,惊呆了所有人。
酒干了,词才停!
陈子墨看着智慧大师道:“吾有万词可败你,够不够!”
声浪豪迈,恣意狂放,摄人心魄。
智慧大师此刻表情难以描述,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子墨,叹了口气,闭了眼,“阿弥陀佛,罪过。”
一代高僧的声誉算是毁了,谣言不攻自破,谁说谎谁真实已经不用解释。
终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好,人群才从震慑中醒来。
好…好…好…
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了。
李隆基感叹着,“好啊,好啊,我大唐又出了个无双才子,天下第一词人。”
杨玉环则看着场中风度翩翩的男子,眼中有种别样的情绪,异彩连连。
而以李林甫和王鉷为首的几人,却丝毫高兴不起来,眉头皱的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李林甫心中叹息,本来是想将他踢走,却没想到让他一飞冲天,以后可就再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他了。
毫无疑问,陈子墨胜了,这场国子监的闹剧也该收场了。
李隆基一声令下,将那些参与闹事的每人打了三十板子,让家长接回家严加管教,领头的更是被逐出了国子监。
陈子墨一战成名,以后谁也不敢说他才华不堪,无才无德了。
“大唐第一词人”的帽子正式戴在了陈子墨头。
酒葫芦里的酒没有了,陈子墨找到了酒葫芦的主子,那个一身仙气的白衣士。
“多谢这位兄台的酒了。”
“无妨,一葫芦酒换几十首好词,值了!”
“子墨,陛下召你。”
本想与此人说几句,无奈杨国忠在催。
“抱歉了,改日有缘再谢。”
白衣士爽朗笑道:“后会有期,李太白期盼下次相见,告辞!”
说完离开了,留下了发愣的陈子墨。
我去,这竟然是谪仙人李白,又一个大佬!
屋内,坐的李隆基笑道:“陈爱卿,朕竟然没想到你才华如此之高,简直叹为观止!真是我大唐之幸也。”
“陛下,正是有陛下这样的明君,才会有臣这样的小民出现,这是我之幸,百姓之幸。”
彩虹屁拍回去,李隆基开怀大笑。
“朕说过,要赏赐你,给你升个官。此前你协助检举汴州贪腐案有诸多功劳,我大唐正需要你这种人才,便升你为侍御史、通直郎,赐银鱼袋。”
陈子墨跪拜,“臣谢主隆恩。”
侍御史从六品下,属御史台,有监察百官之权,官职虽不算大,但对一般的低级官员可以直接弹劾。
也是考虑到国子监出了这样的事情,李隆基觉得虽然不是陈子墨的过错,也不太适合放在国子监了,所以给调个地方。
而通直郎是文散官第十七阶,不是实职。陈子墨之前的实职是从七品下的国子监主簿,对应的文散官是二十一阶的宣义郎。
也就是说连跳四级,迈了一个大台阶。
当然最重要的是得赐银鱼袋,这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有了银鱼袋,陈子墨就可以出入皇宫。以前只能等待陛下召见,而现在却可以入宫求见,天差地别。
李林甫微眯着眼,对于陛下这个任命,隐隐有些担忧。
侍御史监察弹劾百官的权力也不算小,陛下此时提拔陈子墨为侍御史,何尝不是对李林甫的一种警告。
在所有人眼中,陈子墨是杨国忠一派的,这无疑是故意增强杨国忠的实力来压制李林甫。
王鉷看了眼相爷的脸色,心中也同样有些愁绪。
智慧大师是他千方百计、花费极大代价才请来的,现在这把火不仅没有烧死陈子墨,反而让他火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子墨彻底火了,名扬长安,现在文人圈子,坊间酒肆、勾栏花楼,各处都在传。
甚至只是半日功夫,已经有书局将陈子墨吟出的那些词整理成册,开始印刷出售。
现在整个陈府都是喜气洋洋的,人人脸有光,与有荣焉。
回到家后,陈子墨受到了热情接待。
“大词人回来啦。”
杨鸳鸳目中含情、笑脸盈盈的替进了屋的陈子墨脱掉外套,平日里这些事情大多是明月做的。
“怎么都知道了?”
“当然了,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刚才门口还来了不少人想说求见你,被牛伟哄骗说找错了才走了的。”
杨鸳鸳一双妙目紧紧盯着陈子墨的脸,腻声道:“我未来夫君怎的这么厉害,没多久又升官了,真快。”
陈子墨一把搂过女人的腰,否认道:“不,我一点都不快,要不要试试。”
作为过来人,杨鸳鸳脸色微红的唾了一口,“想的美,你都还没让人去提亲呢。”
“明天我就去提亲。”
“真的嘛,那我赶紧回去。按规矩提亲的时候女方得躲家里闭门不出的。”杨鸳鸳惊喜的就要脱离怀抱准备回杨家。
陈子墨一手搂着美人,一手抚着她的秀发,笑道:“那要按照规矩,得到出嫁后你才能和我相见,你舍得么?”
“嗯···不舍得,大不了想你想的紧了,偷偷见。”
“只是想的紧了才见么?”
“讨厌,没正经。”
陈子墨狠狠的香了她几口,过了下手瘾后才放开。
杨鸳鸳似少女般娇羞,理了理衣服,横了郎君一眼,妖娆着走了。
出了屋后又变成高贵、高高在的夫人姿态,吩咐着明月安排车架回娘家。
“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要过阵子没有软香入怀的日子了,因为连明月也跟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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