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陈子墨领着提亲的队伍前往杨府下聘,光聘礼就有几大车。
队伍也算庞大,除了媒婆之外,张继良、苗发都跟在队伍之中,不过要说身份最尊贵的则是九皇孙李僙了。
他现在是男方的媒人。
李僙心情倍爽,因为自昨天那场对质后,他就成了国子监的风云人物。
能够回答连智慧大师都不懂的学问,足够他得意洋洋。
科学门算是狠狠的长了一回脸,有不少人都求着李僙想加入科学门。
比如“四大金刚”中的吕敬文、洪彦、阮征三人,就求着让李僙和陈子墨说,收他们入科学门,不过被李僙拒绝了。
“我们科学门收徒可是讲究资质的,你们呢还差点,再努努力才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天赋,不要嫉妒哈。”
说这话的时候,李僙神气极了。
不仅如此,连身为东宫太子的父亲也破天荒的赞了他几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至此,李僙开始对陈子墨这个师傅真心实意的佩服,让干啥干啥。
到了杨府,管家阿福早就等着,连忙笑着将各位迎了进去。
未来岳父杨玄璬十分客气,先是向皇孙见礼,之后便是和说着喜庆话的媒婆交流。
其实都是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只是将该有的流程都补一下,走个过场。
婚书一出,这门亲事算是正式定下,杨鸳鸳也就是陈家人了,只待日子一到就可以成亲嫁入陈府。
通过屏风,陈子墨隐约能够看见杨鸳鸳的身影,想来若不是有外人在,这会她应该直接就出来相见了。
想想还要到十二月十二日才能相见,有点遭罪了,还有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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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就越发冷了。
陈子墨现在是侍御史,不在国子监当值,现在属于御史台。
御史嘛,肯定得体察民情,坐办公堂肯定没法子体察民情了,得多出去走走。
于是陈子墨又为自己找到了摸鱼的完美借口。
他现在受皇恩宠,又是大唐第一词人,顶头司侍御史中丞和其他同僚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大家也都是摸鱼居多,谁也别说谁。
穿着加厚的绸衣,晃到了张二爷的豆腐大王酒楼——兰陵楼。
自从赞助拍卖会后,兰陵楼的生意就很火爆。主要还是得益于炒菜法,味道好,生意自然就好。
兰陵楼有三层,越往就越富贵。
一楼大堂除了用餐外,在一侧还专门设置了一柜台,挂着豆腐大王的招牌。
这柜台正是专门售卖豆制品的,严九儿平日就在这。
严九儿姐妹虽然住进了陈家,陈子墨也将她们姐妹当家人看待,并且有专门的小院和丫鬟。
可九儿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主子,一直觉得是陈子墨的雇佣,坚持每天都亲自来这售卖豆制品,说是要替陈子墨挣钱。
对于这个少女的坚持,陈子墨并未怎么相劝,他觉得这倒是挺好的,自力更生,新时代女性,值得鼓励。
现在不是饭点,所以楼内吃饭的客人不多。
陈子墨游到柜台前,九儿就看见了,欣喜的喊了声公子。
虽然每天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可九儿每次看见陈子墨都显得有些害羞的模样,动不动就化作鹌鹑。
“怎么样,待这还习惯嘛?”
虽然住一个府里,陈子墨觉得自己对九儿姐妹的关心还是少了些。
九儿点点头,回道:“挺好的,就是这的人感觉没庐州的街坊热情。”
“大城市嘛,都这样,人情冷暖都会差点意思。欸,怎么长高了?”陈子墨仔细看了九儿一眼,之前没注意,似乎长高了些。
九儿见公子盯着自己看,又脸红的化作了鹌鹑。
陈子墨叹了口气,这妹子见了自己动不动就低头,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不就是自己帅的过分了些、肆无忌了些么。
忍不住又用手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揪了下脑袋扎着的发髻。
“登徒子,放开那个女孩。”
一声轻喝从陈子墨背后响起。
“你这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转过来,让本公子看看你那张狗…狗…够好看的呀。”
陈子墨转过了身,见是两位公子哥打扮的人,一蓝衣一青衣。
喊话的是青衣,或许是见陈子墨转过来后看到了那张天妒地恨的英俊相貌,改了口。
陈子墨笑道:“两位姑娘是在说我嘛?”
青衣急道:“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女的。”
陈子墨瞄了眼他们的胸脯,说道:“二位,还不够明显嘛,胸肌是不发达了点。”
两位姑娘连忙后退一部,护住了鼓鼓囊囊的部位。
青衣姑娘身材很高,陈子墨估摸着快一七五,带些异域风情的模样,看去顶多十**岁年龄。
而蓝衣姑娘看起来要年长些,身高要矮些,属于正常水平。
青衣姑娘反应过来,“呸,果然是淫贼,虽然长的好看些,可也是个下三滥。韫秀姐,你让开些,本姑娘要好好教训他。”
说完,青衣姑娘摆开架势就要动手,明显是有武艺在身的样子。
九儿慌乱的从柜台里面跑出来,拼命的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你们弄错了,这是我家公子。”
掌柜的也跑了过来,“陈公子,您怎么来了,这是怎么了?”
“没事,罗掌柜,这两位姑娘误会了。”
两位姑娘这时候才发现是真的搞错了,满脸的尴尬。
她们是听闻这家酒楼的豆腐宴乃是长安一绝,特地来尝尝,刚坐下不久就看见陈子墨似乎在欺负九儿,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那个…不好意思了。”青衣女子道歉显得有些踌躇。
蓝衣女子倒是落落大方的道歉:“这位公子抱歉了,刚才是我们搞错了,给你赔不是了。”
“陪,怎么陪?算了,不知者不怪,无妨。”陈子墨不太在意。
此时,有食客突然说道:“诶,这不是大唐第一词人陈公子嘛?”
陈子墨一听,被人认出来了,赶紧开溜。
没办法,最近一段时间老是有一大群读书人堵在府门口,求结交指点的一大堆,陈子墨快烦死了,只能尽量躲着点。
看着陈子墨仓皇逃窜,青衣姑娘说道:“韫秀姐,原来他就是那个陈子墨啊,嘿嘿···”
“柔妹妹还是擦擦你那口水吧,我看你是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青衣极力否认。
蓝衣道“算了,咱们还是先尝尝我们的豆腐宴吧。”
蓝衣女子正是已故名将王忠嗣的女儿王韫秀,而青衣女子则是陇右节度使哥舒翰的小女哥舒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