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飘着小雨。
他开车去学校接林遑遑回家。却撞见她和一个年轻的男孩走在一起。而她一言不发,眼睛看向前方。
她身上像是有光辉,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望见。
男孩为她撑伞,伞偏向她,将她整个笼住,但雨还是飘了进去,打湿她单薄的衣衫。
原来不是他发现了林遑遑的美好之处,是她本身就很美好。
他降下车窗,沉着脸问道,“同学冷吗?”
林遑遑看到他,笑得灿烂,没理会身边的男孩,直直走向他。
“不要不开心。”她说。
她伸手揉搓他眉头间的褶皱。
他这才舒展紧锁的眉头。
晚上。
他俯视她绯红的肌肤,还有合不上的小嘴。
与她手指相扣,拿到唇边亲吻。他这才觉得解气。
“你让我一点都不省心。”他说,“男人只会欺负你,离他们远点。”
“我只要楷哥欺负。”她说。
他笑了,说道,“你也只能被我欺负。”
关系推进后。
他经常带她出去。给她买珠宝、买礼服和新款包,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外人惊讶她的变化。
“林小姐今天是化妆了?这个扮相才配得上顾先生。”
他们这种人眼里,美女不是稀缺货,根本不值钱,林遑遑说不上有多特别。
“她什么时候都漂亮,她不打扮也和我般配。”他说。
他那么宝贝她,不准下面的人不把她当回事。
他整治了几个看不懂形势的人后,再没听到有人调侃她了。
林遑遑的画堆成山。
在外人眼里说不上好,但在他看来她的画是最好的。
“画得难看死了!”林遑遑说。
没人看到她。她不再压抑自己,情绪外露出来。
她铲掉油料,将画板砸在地上,跺上两脚。
但她忘了房里装有监控。
这倒不是为了专门监视她,而是看管她画室里摆着的古董和真迹。
巧的是,他会查监控,偷偷观察她一天到晚干了什么,这是他不能说的乐趣。
为什么她连发火都这么可爱!他在想。
“明明画得很好。”他说。
他想到她的鞋上沾上油料,叫来助理,让他跑去买几双新的。
为了支持林遑遑的绘画事业。
他花大价钱请了老资历的画家到家中做客,指导她画技。
“你的画有灵气。这是难得的天赋,他人求也求不来。”画家说。
林遑遑开心极了。
他拿她的画到有名的画行展出,摆在惹眼的位置,又找一帮演员到画行问画的出处。
他请营销团队写通稿,在网上宣扬林遑遑是画家的得意门生,是天才画师,为她造势。
他吩咐最多的话是,“给我夸,把她夸上天。”
等热度上去,他花高价买入她的画作。
林遑遑一副画卖了300万。
这件事在美院传开了。名师对她赞赏有加,校内领导对她满怀期许。
她也在业内小有名气。
林遑遑自信了一些。
虽然她平日里都是挺胸直背着,体态没有问题,但总归没有实力,少些底气,一折就弯。
看到她的变化,他很高兴。
他特别舍得在林遑遑身上投资,他要把林遑遑捧红。
等她有了社会地位和身份,就能正正堂堂站在他身侧。没人非议她与他结合的用意。
林遑遑在业内有了名气,开办了几场个人画展,影响都很不错。
可林遑遑却开心不起来,她心虚气短,认为自己德不配位。她知道她的名气是顾楷用钱砸出来的。
“楷哥,我是不是又花了你好多钱?”她问。
“不多。”他说,“你已经开始为我赚钱了。”
他花的这些钱比不上林遑遑打碎的那只帝王级翡翠镯子。
那么个小物件要上亿元人民币,市值一套四合院。
他一直没告诉她镯子的价钱,而是自己背地里心痛了好一阵子。
气质是钱堆出来的。
他要让林遑遑脱离原生家庭的束缚,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变质。
后来,他的荒唐行径让家里人知晓了。
顾母劝阻他。
他说,“你先管老的,再管小的吧。爸看直播给女主播刷了几千万,我上次还看到他往里面充钱。”
顾母气得发抖。
“你换个想法,就当多生了一个女儿。”他说,“或者当做我在外面生了个女儿。”
顾母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
顾母拿他没法,只盼着他早日变心,将人换掉。
顾楷回去后,看到林遑遑在等他。
“你回来了。”她欣喜地迎上。
她现在完全成熟了,看上去糖分充足,一捏就出汁液。让人看着就想咬上一口。
他亲了亲她。
“真不知道你怎么长成这样的。”他说。
初见时,她像个干瘪的酸杏,看着就涩口,难以下咽。
他当时仅仅只是想帮她,没有其他的想法。后面的事情,他也没想到。
林遑遑还没长成熟,他就先吃进肚中了。
她会觉得他们这种关系恶心吗?他在想。
“把这里当成家,把我当家人吧。”他说。
她像一床天鹅绒被,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舒适。她的怀抱温暖,又不带给他压力。
怪不得女人被叫做温柔乡。
他其实有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叫王华阳。
他家里和王华阳家有些来往,他们相识得早,儿时就认识了。
他比王华阳大10岁,两人年龄相差有些大,有代沟,更本玩不到一块。
两个搭不上边的人,却要被捆绑在了一起。
有天,他们聚在一起吃饭。
王华阳眼中含笑,“你喜欢这种类型,真是……”
林遑遑盯着王华阳看了好一会,好似被她的身姿迷住了。
王华阳确实有魅力。
她有着男人的思维,想要男人想要的一切,她还特别懂男人。但她没有选择当个男人,保持着女人的外形。
这给她带来了很大的优势。
王华阳说,“林小姐,和他这种人生活一辈子可是很辛苦的。你不能打乱他的节奏,要一刻都不停地奔跑,不敢停歇。你跟不上他,他可就跑没影了。”
他打断她,“那是你的活法,她不用像你一样累。”
王华阳这么累,原因归结于她自身性格,是她自己要强。
“是,我这么生活了二十几年。”王华阳说,“从小我就追着你的屁股后面跑。我想着有一天赶超你,碾压你,让你喘不过气,抬不起头。”
王华阳不喜欢他。他们不像朋友,更像是对手。
他不气反笑。
“调整下心态吧。是你自己非要和我比,才让自己活得这么苦这么累。没有人强迫你一定要如何如何。”他回道,“难道你觉得,是我成就了你?”
“滚。”王华阳骂道。
这场饭局结束后。
林遑遑发生了一些改变。
她投入到绘画事业上,沉下心创作。
她用心打理自己外表,最为在意自己的发量。
她的背挺的很直,精力耗尽了,也不会驼背。
她不说贬低自己的话,而是告诉对方相信自己的能力,用事实证明给他们看。
她好像没有负面情绪,从来不叫苦叫累。
她很美,言行得体,待人接物挑不出错。她还上进,有追求。
她似乎一直处于完美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