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声音发话道：“咳咳……臣赞同左相的话。”

这声音来源于一个人，名叫陈方原，陈家家主。

但因其身体极差，所以很少上朝。本来不过知命之年，却像耄耋老人般，连呼吸都是颤抖的，今日说这一句话，已是耗尽了力气。

裕景帝见他如此，皱了眉头，说道：“来人，上座椅。”

陈方原摇了摇头，说道：“臣无事……还请皇上放心。”

如此，裕朝四大家族便齐了：

高家家主高涵

林家家主林东衡

赵家家主赵震

陈家家主陈方原

其中以高家家主高涵势力最大，陈家家主陈方原与其关系最好，此时自然帮他说话。

裕景帝垂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又见陈方原在一旁咳得厉害，于是说道：“这治水之事还需从长计议，退朝罢。”

下了朝堂，吏部尚书葛严拦下了秦空明道：“可否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秦空明笑道：“自然。”与他来到殿外，问道：“尚书大人还有何事？”

“微臣听何侍郎所言……楚谨洲的义子如今于太子府任职？”

“她是孤的谋士。”秦空明回道。

只见葛严有些严肃地面容稍有笑意，又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让臣见上一见？”

秦空明应声道：“且待我回府问她一声，便给你答复。”

葛严点了点头，行了个礼，说道：“谢太子殿下。”

*

当楚清尚跟随太子去酒楼时，她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秦空明见她坐在轿子上一直未说话，于是问道：“怎么了？”

“您信命吗？”楚清尚抬头问道。

她的眼神太过直白，澄澈如水的眸子就这样看着他，让他一句：“不信”憋在了喉咙里。

楚清尚见他不答，笑了笑说道：“我在抄家时，本以为自己会死；我在军营里，本以为自己会死；在被追杀时，本以为自己会死……没曾想活到了现在，还见到了父亲曾经的朋友。”

她朝秦空明望去，问道：“你说这算不算我命不该绝？”

秦空明笑道：“算，算是个祸害，活该给楚家翻案。”

楚清尚像是轻松不少，不过刚到地方，她便跳下马车，掀了帘子，迎着秦空明下来。

他们走进酒楼，小二见到阿莫给出的令牌，立马弯了腰，奉承道：“哎呦，原来是贵客，这边请！”于是将他们引上了二楼。

不过刚上来，抬眼便见到葛严站在道上迎接，旁边还站着户部尚书与何侍郎。

葛严见到了楚清尚，立马笑了，严肃地面容瞬间不见了，他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楚弟！”

户部尚书在一旁捣了捣他，他才发现旁边还跟着太子殿下。

他“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立马行了个礼道：“太子……”。

秦空明没听他说完便将他扶了起来，笑道：“今日我便装出门，随意些便好，不必行礼。”

楚清尚站在一旁笑道：“葛兄这两年来一点都没变啊，重情义，真君子也！”

这熟悉的声音一出，葛严差点眼眶一红，他深吸一口气道：“楚弟这两年去了哪里？自从楚大人死后，我们便寻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