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来此，朕会整理出当年质子档案给你，不过朕有一个要求，”燕皇抬眸，脸色一片冰寒与鉴定，“朕要当年一个答案，朕会养好身子，也会听你安排找出下毒之处，但这是朕唯一的要求。”

“朕不求你告知燕国皇室暗室，也不求其他，只求你告知朕当年父皇突然驾崩之谜以及为何将皇位传于朕这个从不受宠的皇子！”燕皇目龇剧烈，带着一丝隐忍望着天赐，微微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眸，“这是朕的心结。”

天赐微微叹了口气，“燕荣，你名字不是随意而起，荣，燕国之荣，燕国的荣耀，你父皇的荣耀，”那老头真的以他为荣，只是这皇宫步步危机，他的忽视也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他的忽视但是暗处他无比重视。

皇位自始至终，那老头想要给的，只有燕荣一人。

燕皇身体一颤，“呵呵……是吗？”语气带着一丝不信与讽刺，并未睁开眼，“辰王府的事，你要怎么处置？燕辰这几日不会回燕都。”

天赐眼眸划过一丝幽光，知道这是他转移话题，不想继续刚刚之事，轻轻叹了口气，脸色缓缓扬起一丝冷笑，“处置？为何要处置，送上门的一个试探的机会，岂能白白放过？”

倏地，燕皇睁开双眸，看着坐在那一侧慵懒的天赐，“你这是何意？你要试探那老妖婆？”

“皇上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试探她的把柄和底线，是不是齐王燕离，”天赐眼眸划过一丝淡然，“若真是如此，那燕太后便不足为据，说白了一挑没有了尾巴的鱼。”

燕皇眯起了眼睛，“若齐王燕离不是她的底线，你那在辰王妃的属下便不会安然无恙了，你要以他们的命试探那老妖婆？”眼眸划过一丝幽光，好狠的手段。

天赐嘴角微微扬起，慵懒而邪魅，却又危险至极，“刀剑上舔血的人，自己的命每日都在赌，何况是属下的命？”更何况，心菊几人的手段花样百出，她交给他们的也不只是一种，若从这里都活不下去，那也没有跟在她身边的必要。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好人，她身边只会留存有能力的人。

“你就不怕他们对你心生怨恨？”燕皇盯着天赐半晌，开口道。

“怨恨？”天赐缓缓一笑，“给予他们能平步青云的能力与一命之恩，换取他们不可背叛的忠诚，从一开始我的规矩就是说好的，若是背叛，那后果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佣兵生涯，每日都是背叛，他们所有人为的就是活命，百国白道暗道的追杀，时不时背叛来换取自己的性命，对于他们这种人，怨恨？

那种东西早就消失了，只要有手段，活下来才是重要，手刃仇人还是清理叛徒那都是在活下来之后才有的。

怨恨这种东西，谁没有呢？

这就是她的生存法则。

“呵呵……你另朕很意外，”燕皇靠在龙椅上，望着天赐方向，“不过，你不担心辰王府？”

“燕辰？”天赐嘴角一抽，她觉得那厮一点都不用担心，“皇上都不担心，我为何担心？”

燕皇眼皮一跳，刚刚的紧张气氛陡然消失，燕皇一脸扭曲，那糟心的皇弟，他真心不想提起，担心那黑心皇弟？呸！他还想多活几年。

“朕听闻你去寻过天家军之后？”燕皇脸色平静，仿佛随意间提起。

“却被齐王燕离一事打断，”天赐脸上划过一丝幽光，天泽那个小家伙，她不知如何开口，那小家伙也许知道结果只是留一个期待。

“楚国郡王府一事，是你所做？”燕皇眼眸一挑，“那位刑大娘可与刑风有关？”

天赐慵懒一笑，淡然而轻然，黑眸深处一片冷漠，“用了我外公的威名得来荣耀的一切，本就是偷来某来的一切，岂会一世安生？”

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这是我送给燕国的第一份嫁妆，一共三份，皇上就默默等待收取吧。”

“朕与燕辰同样期待着，”燕皇眸子中划过一丝复杂，脸上淡然平静，看来他必须在清查当年天家军一事了，蓦地，似乎想到什么，“前几日的凤凰浴火，燕辰强按了下来，但近几日朝堂却已安耐不住了，你有何打算？”

天赐眼眸微闪，步步试探，步步为营，这燕荣也不是吃素的，比之那楚皇有过之无不及，倒是有了那老头几丝风范，嘴角笑意加深，“无非是想借助此事往辰王府添砖加瓦罢了，皇上不是已有打算了吗？”

四目相对，燕皇眼眸一动，缓缓笑了，“燕辰那糟心虽然让人咬牙，但对你的心意却不容怀疑，辰王府已有王妃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思虑，不若朕允了，让她们鹬蚌相争。”

“生死不论？”天赐挑眉，鹬蚌相争？那就是燕皇这个渔翁得利？燕皇想的倒是很好，不过，眼角一抽，仿佛没有听到画外音一般。

既然你对你那皇弟感觉糟心，那就自己去说吧，算计了我还想让我自己跳入陷阱，呵呵哒送给你。

燕皇眼角一抽，“燕辰若容许，朕自然没有意义。”

“哦，”天赐垂眸不再言语，仿佛没有看到燕皇咬牙的模样，反正她是不会开口允许让这皇上把那些个妖艳贱货送入辰王府，给自家萌萌哒夫君的！

自家夫君虽然被调教的好了点，但自家萌萌哒夫君万一有天自己掉坑怎么办！

谁也不是万能，常在黑夜走哪有不湿鞋。

“……”燕皇看着突然沉默的天赐，眼角一抽，他发现这辰王妃和自家皇弟异常相配，同样令他糟心，无比糟心。

一旁小车子眼角一抽，默默低头，肩膀一抖，辰王妃好淡定。

“你就这么一直坐在御书房？”燕皇眼角再次一挑，他这辈子算是倒了血霉了，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才能遇到这么两个糟心的人，这两个糟心的人还成了一堆夫妻！

天赐抬眸，脸色平静，带着一丝呆萌，“我在想，要不要把暗室告诉你？不过想到你都要给我家燕辰找小媳妇，我想还是算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