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似乎没有察觉到燕皇铁青的脸色一般,继续说道:“对了,不要对刑风提起刑大娘的事,他能查到就让他去查,其余的就先别告诉他了,”眼眸划过一丝厉色,“刑家的事有些复杂,燕国皇家档案应该有一些记录。”
燕皇眉头一皱,微微沉默片刻,“确有记录,看来刑大娘临死之前告诉你不少事,皇家档案对于当年一事并不全,毕竟是三十四年前的事了。”
当年的人知道此事的人,基本都是天家军之将,八年前天家军一事,此事成为谜团,就连皇家档案也都只是只字片语。
天赐转眸,淡淡一撇,微微一阵莫名的笑意,带着别样的意味,“刑家与天家军或许从来都是密不可分,或许八年前所有人都忽略了,天家军出事之前,刑家也出事了。”
微微闭眸,这件事知道八年后刑大娘一死,她才想到,忽略了八年!
或许天家军一事并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或许三十四年轻刑家大难才是开始,或许这一切只是幕后之人一步步的布局,所指为何?
所为何事?用岁月时间长达半百之年来密谋,所图绝不在小!
“查边当年知其事的老人,他们都已说不清道不明,便查档案集册,天家军创立之时刑家便存在,刑家重创之时,天家军也曾遭受重创,”天赐看向燕皇,四目相对,“你不必惊讶我如何得知,燕皇,你我从来不是敌人,就算为了燕龙那个老头,我也会守护这个已经腐败了的燕国,天家军从燕国创立便存在,数千年来,燕国皇室有燕国皇室的档案集册,我天家军自然有我天家军的特殊集册!”
这一点她从不否认,天家军暗处信息集册一事。
“郡王府楚国郡王天星难道不是你父?是不是敌人从来不是一人之言,当年天家军一事一日未明,你我立场就未定,”燕皇垂眸,抬眸间眼神凌厉,带着一丝暗沉之色,声音微微沙哑,他不是自家皇弟燕辰,他身后是整个燕国,他背负的也是整个燕国,他也不能赌!
信任,朋友,从来都不属于他。
天赐眼眸微微一闪,深深的看了一眼燕皇,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一闪而过的厉色,轻轻一笑说道:“你要的答案燕离一事一过,我便告诉你。”
八年前的真相,都心知肚明,却毫无证据,一个心安确定的真相,燕荣有资格知道,毕竟他是燕龙那个老头最疼爱的儿子,没有之一!
垂眸间天赐眼神划过一丝暗芒,燕辰从不在燕龙那个老头考虑之中,那老头所考虑的事诸位皇子之中唯一的表面不受宠的这位登上皇位的燕皇!
也只有他燕荣。
或许燕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心知肚明间,也没有那么想要追求真相,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好,明日质子档案朕会让小车子留在御书房等候你,”燕皇抬眸间,脸色恢复如常,让人看不清神色,“太后包围了辰王府,她手中掌握了帝都的禁军之一,与辰王府的长厉军旗鼓相当。”
“哦,”天赐眉梢一挑,瞥了一眼燕皇那如常的脸色,半晌,“你手中一无兵权,二无暗军,三无朝堂重臣,你这皇帝当的也够憋屈的。”
“……”燕皇平常的脸色一僵,眼角一抽,“辰王妃要一直留在朕御书房?”
“我怕我家夫君误会我偷人。”
“滚!”
“皇上爆粗口。”
“朕还要杀人!”
“你杀不了我,而且我家夫君会拆了你皇宫。”
“天赐!”
天赐脸色淡然,看着又暴怒的燕皇,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带着一丝戏谑,“果然看着你这笑面虎变脸才舒服,一直带着假面让人看着心累。”
就在燕皇怒火升腾,火山快要爆发的时候,天赐起身进入内室,走到门口时候回头看向燕皇,“还是有必要说清楚,我家小辰辰不会误会我偷你,他知道我不喜欢阴沉的病秧子。”
“滚!”一声带着满满杀意的低沉怒吼,砚台怦然间碰撞在门框之上,撞破了门框,可见力度之大,一旁小车子肉肉的身板一抖,嘴角一抽,一脸欲哭无泪的用小眼睛撇了撇自家皇上,内心哇一声哭了出来,辰王妃哇,你要走就走吧,干嘛还要把我家皇上气爆了啊!
还偷人?
不喜欢阴沉的病秧子?
这不是戳我家皇上痛楚嘛!
这下好了,又是他小车子受累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肚皮上的肉一颤,耳边响起了一声地狱般的声音,“小车子,朕饿了。”
“……呜……还不到……饭……时……”小车子努力僵硬的声音说出几个字,他不想吃了!
真的!
他现在不仅害怕辰王了,还害怕令人糟心的辰王妃!
不对,是令他糟心的辰王妃!
而此时天赐已经顺着皇城暗室离开,不如暗室天赐没有任何停留也没有任何驻足,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辰王府。
门口处。
整个辰王府被禁军包围,周围远远驻足观望的众人时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暗处时不时有人偷攒动离开或往辰王府内喵去。
天赐缓缓走进,被禁军伸手阻挡,一身凛冽之气,“何人?太后有令,离王未醒,乱人不得入府。”
一挑眉,看着府内尽职尽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辰王府门卫和府内的长厉军,眼眸一跳,驻足看向伸出手挡着自己的禁军,无辜的眨眨眼,“辰王妃也不能回辰王府?”
“……额……”那禁军一愣,本来冷冰冰的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看着面前穿着普通面容普通也没有之前所听到的倾城之容,但是这话却让他忽视不了,“辰王妃当然可以回,不知您是?”
天赐声音不小,周围围观之人也都停止了交谈,好奇的看着敢于上前的天赐,而辰王府内隐约拐角之处,无垠眸子一闪,转身离去。
“辰王妃。”天赐脸色笑容依旧,声音温和,就这么看着那禁军,“太后驾到,本王妃有事外出未能接驾,不知禁军大人可否让一下,这太后怪罪,本王妃可是承受不起啊。”
“不知是辰王妃,请王妃恕罪。”微愣也只是一瞬间,那禁军便闪身而开,“辰王妃,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