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至味楼是一间很大的当铺。
岑萝自腕上取下来一串手钏,上面十颗珠子通体润白,一看就价值不菲。
“掌柜,我要当这个。”岑萝把手钏举上去,“活当,十两,我一会儿拿二十两来赎。”
掌柜的接过手便知道是好东西,掂了掂,问:“只当十两?”
岑萝笑眯眯的:“只当十两。”
拿着这十两银子,岑萝左拐右拐又到按照记忆找到了一间赌坊。
“就这儿了。”岑萝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便又见她提着鼓囊囊一袋银子出来了。
肚子发出两声“咕咕”的叫声,岑萝摸了摸肚子,对蓝砂道:“好饿,先去吃饭吧。”
选了个宽敞舒适的座位,挑了好几道至味楼的招牌菜有荤有素,光是听名字便让人想流口水。
看着陆续上来的满桌佳肴,岑萝两眼发光。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其实这人间也挺好的。”岑萝魇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笑眯眯的,“虽然把已经经历过的事情再来一遍怪无聊的,但是两次点不同的菜大吃一顿简直太棒了。”
结完账,刚好还剩二十两银子。
岑萝却没急着去当铺,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
“好啦好啦,我吃饱了,别跟了,出来吧。”岑萝抱着手臂,回头看向身后的路。
她话音刚落,角落里便跳出来几个穿着粗短布衣的人,每人手上还都拿着一臂粗的棍子。
为首的那个穿黑衣的人凶神恶煞地盯着岑萝:“赢了那么多钱,就想这样轻而易举地走了?”
岑萝两手一摊,一脸无奈:“可惜你们来晚了,我银子都花光了。”
黑衣人愣了一瞬,岑萝举起瘪瘪的钱袋子晃了晃,黑衣人才气得咬了咬牙,他举起棍子朝着岑萝逼近,咬牙切齿道:“没有银子,那就把你这双手留下!”
“嘶~”岑萝皱了皱眉,真疼似的揉了揉手背,“留一只行吗?”
“呵呵。两只手抵这些银子,还是便宜你了。”黑衣人冷笑一声,手掌向前一摆,对身后的几个人道,“给我上,捉住她,废了那双手回去交差。”
岑萝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把蓝砂放了出来,蓝色的小蛇吐着信子,箭一样冲出去,直直贯穿了黑衣人右手的手腕。
棍子“砰”地一声掉在地上,黑衣人痛苦地抱着被穿出一个洞的手腕,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血溅了一地,触目惊心。
看到向来凶神恶煞硬汉无比的老大疼得一脸汗一脸泪,后面跟着的几个人都心虚地退了几步,一会儿望望岑萝,一会儿望望他们老大,不知道是该进该退。
黑衣人被洞穿的手渐渐发黑,岑萝笑眯眯地弯腰看着他,像看一只濒死的恶狗,觉得又可怜又好笑。
声音仍旧人畜无害,温温柔柔的问:“疼吗?另一只手需要我温柔一点吗?”
黑衣人疼得面部扭曲,快要说不出话来,凑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脸明明漂亮得像带着露珠的花瓣似的,却让他觉得遍体生寒,如同索命恶鬼。
他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嚷道:“饶了我吧,求求姑娘高抬贵手,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