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刘新梅应了一声，她就挂档启动。

但张力这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刚才刘新梅和牛爱珍通电话的时候，他在旁边觉得牛爱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奇怪。

张力当时也没多想。

但现在回想一下，那女人很显然绝不是在行进中的车上打的电话。

“停车！”

张力叫了一声。

“嘎吱！”

刘新梅猛然刹车。

坐在张力腿上的罗红衣脑袋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上。

“干嘛？怎么了？”罗红衣问。

张力说：“牛爱珍一定还在小区！咱们得马上回去！罗姐，咱们下车吧！”

罗红衣一听，也没废话，马上就打开了车门，就从车上下来。

张力跟罗红衣就往锦绣园大门口跑。

罗红衣扭头还跟刘新梅喊了一嗓子：“不准给牛爱珍打电话！否则你就等着坐牢！”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锦绣园的大门口。

张力对罗红衣说：“罗姐，这个小区有两个门，你就守在这个门的门口，我去里面找人。”

罗红衣说：“跟门口的保安说一声，让他给他另一个门的同事说一声，让他们注意一下，不要让牛爱珍跑了。”

张力点头：“你跟门口的保安说吧。你手机上不也有牛爱珍的照片吗？把照片给门口的保安，让他传给另一扇门的同事。”

张力说完，他就匆匆跑进了锦绣园小区。

刚到刘新梅租住的那栋楼的楼洞口附近，他就看见一个穿了一件长款羽绒服，脑袋上还罩着帽子，脸上捂着围巾的女人匆匆走出楼洞。

她显然没有注意到张力，只顾匆匆忙忙地走，她走向的方向赫然是锦绣园小区的另一扇门。

“牛爱珍！站住！”张力喊了一嗓子。

虽然这女人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张力一时并不能看出她面貌，但张力的直觉还是告诉他，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张力就试探性喊了一声。

那女人浑身一颤，抬头看了张力一眼。

然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吓死我了！你谁呀？想干嘛呀？”

张力已经来到了这女人面前。他只是看了一眼对方的眼睛，就基本断定自己没认错人。

他说：“别装了！你就是嫌犯牛爱珍！”

女人说：“胡扯啥？我告诉你，我姓李！还有，你谁呀？你凭啥拦住我对我大喊大叫啊？你有病吧？”

张力冷笑了一下说：“心理素质挺好的啊！到了这个时候，你以为你还能蒙混过关？刚才你在楼上是不一直注意着楼下的动静呢？当你看到刘新梅领着俩人走进小区大门，朝着这栋楼而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惊弓之鸟的你感觉不对劲，所以，你马上就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但是，你并没有把握能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小区。而且，你还怀疑，小区已经被警方围住。所以，你就顺着楼梯跑到了顶楼的楼道那儿。”

“后来，刘新梅给你打电话，那时，你应该是已经确定跟着刘新梅进来的是警察。你灵机一动，就编了个谎言：说自己已经跟张毅联系过，你已经确定白水寨那边没什么危险了，所以你要回白水寨了。”

“你试图调虎离山，然后给自己逃跑留出足够时间。”

“你站在楼顶，看着我们上了刘新梅的那辆车离开，同时，你经过观察，也没看到大门口有可疑的人，所以，你才决定赶紧下楼离开。”

“但是你没想到吧？其实我们刚才也不过是虚晃一枪！”

这女人听张力说完，她两腿一软，无力地蹲了下来。

“没错，刘栋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吧！”牛爱珍说。

张力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招认了。

他拿起手机正要给罗红衣打电话，便在这个时候，牛爱珍突然像一头豹子一般窜起，她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对着张力的心口就戳了过去。

张力大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猛地一倒，倒地之后就是一个快速滚动，滚出去一米多远。他看见，牛爱珍一刀没刺中自己，已经是扭身朝小区内的一片景观小树林跑去。

张力从地上爬起来就追。

牛爱珍跑得速度不慢，很快，她就跑进了小树林里。

不过，这个季节，树叶早就落了，根本没可能藏身。

牛爱珍朝这边跑，是因为锦绣园小区这里的围墙有一个豁口。

她是想要从豁口逃出来。

张力追到墙下的时候，牛爱珍已经是两手扒到了豁口上面，正打算翘腿翻越过去。

张力伸手拽住牛爱珍的腿一把将她从墙上就拽了下来。

“当啷！”

牛爱珍手里的刀子掉落在地。

张力眼疾手快一脚将刀子给踢到了一边，然后他抢先了一步把刀子抓到了自己的手里。

“老弟，求求你，放我一马，好不好？刘栋根本就是个畜生！他死有余辜！我杀了他，是为天下的女人除害！”牛爱珍哀求道。

张力把气儿喘匀了。

他没理牛爱珍，而是拿起手机给罗红衣打了个电话。

“罗姐，过来吧！人已经被我抓起来了。”张力说。

“这么快吗？好，好！小张，你这次又立了大功了！”罗红衣很是激动。

打完电话，张力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牛爱珍说：“起来！跟我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牛爱珍却是还不甘心，她忽然扯开了自己身上的长款羽绒服的拉链，嘶声说：“你来看看吧！我身上全身上下都是刘栋那个垃圾虐待我殴打我留下的伤！如果你是我，你没准也会杀了他的！”

牛爱珍说着，她就要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给脱下来。

这是打算撒泼。

张力过去一把扭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两臂扭到了身后，然后推着她就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走了没多远，张力就看见罗红衣朝着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到了跟前，罗红衣掏出手铐就靠住了牛爱珍。

警方连夜审讯了牛爱珍。

张力很荣幸地参与了这次的审讯。

虽然他还不是正式警察，但他在这起案子中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审讯的过程是艰难的，一开始，牛爱珍就是不肯张嘴说一句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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