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
“说说你作案的经过吧?”
“……”
“能不能说句话?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和警方配合!”
“……”
负责主审的罗红衣问得口干舌燥,对方竟然是始终一言不发。
遇见这样的罪犯,真的是能急死个人。
但罗红衣也是老刑侦了,形形色色的罪犯,她也已经见过太多。所以,她倒也不是太急。
当务之急,是把证据链给充实起来,只要证据坐实了,就算是罗红衣不认罪也没关系,可以直接宣判。
既然撬不开罪犯的口,那就只能是暂时先收押,稍后证据链齐活了,然后再提审也不晚。
张力在两名警察要把牛爱珍带走的时候,他忽然说了一句:“牛爱珍,你是不是已经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所以你才跟警方采取这种不合作的态度?那我告诉你吧,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刘栋对你长期家暴,然后你怒而反击杀死了对方的话,你肯定死不了!我可以向你打包票!”
罗红衣微微皱了皱眉,张力这么说有点儿过分了。
在法院宣判之前,谁都无法保证牛爱珍不会死。
更何况,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牛爱珍除了杀死刘栋这个罪行之外,很可能还有其他严重的犯罪行为!
因为,如果她之前没有犯重大罪行,又为何要冒用她人的身份?
牛爱珍停住了。
她扭头看了张力一眼:“你确定吗?”
牛爱珍总算是开了口。由此也可见,张力的这句话搔到了她的痒处。
张力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能撬开嫌犯的嘴巴,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张力点头:“我确定!我甚至可以给你写下保证你不死的保证书!”
罗红衣吃惊地看着张力。
她心说,这年轻人,也太敢说了吧?
牛爱珍不无讽刺地说:“你写保证书有用吗?你又不是法官!你不就是想用这话让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然后配合你们交代我自己的罪行吗?当我傻,看不出来呢?你这叫诱供!知道不?”
张力笑了笑说:“我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你如果只是因为刘栋家暴你而杀了他,那么,即便你手段残忍,你也根本不可能死!咱们国家的刑法把这一点规定得明明白白的!”
牛爱珍眨眨眼,不无戏谑地说了一句:“我如果还杀的有其他人呢?”
她刚才不想说话,是因为万念俱灰,觉得没什么意思。反正自己交代也是个死,不交代也是个死,那就干脆闭嘴不谈,看看对方有什么法子撬开自己的嘴!
她是在跟警方较劲。
或者也可以说,她是在跟罗红衣较劲。
因为她觉得罗红衣态度不好。
你态度不好,我干嘛要理你?
张力不动声色地摇头:“我估计你身上应该没有背其他的命案!”
牛爱珍心一横,说道:“我在六年多前可是已经杀了一个人!这一点,我很确定!”
她认为,那桩案子迟早也会被警方查到自己头上。自己瞒是瞒不住的。
既然这个男警挺有意思的,那就对他口吐真言好了。
两人的对话过程已经被录了下来。
这个可也算是嫌犯的口供。
张力说:“如果你六年多前杀过人,那么,你的指纹和DNA一定会在数据库里。但是,现在,关于你的一切,数据库里并不能查到。这就足以说明,你说的6年多前杀人一事要么是你的错觉,要么是你以为杀死的那个人其实并没有死!女士,现在,可以坐下来慢慢聊聊了吗?”
“牛爱珍”想了一想,她点了点头。
她已经决定把全部的故事都说出来。
“牛爱珍”就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罗红衣看了一眼张力,小声说:“那还是你来询问吧。我发现你可能比我更有亲和力一些。”
张力笑了笑,说:“我试一试吧。”
张力就从身上摸出一盒烟来,问“牛爱珍”:“抽烟吗?”
虽然张力自己不抽烟,但是,他还是在自己兜里装了一盒烟。
他知道,很多罪犯在接受审讯的时候,都会因为恐惧、担忧而高度紧张。
给他们抽根烟的话,可以让他们适当地放松下来。
刑侦影视剧里好像都有这样的桥段。
这就说明,这个方式是有用的。
“牛爱珍”点点头:“谢谢!我还真的是有点儿犯了烟瘾。”
张力便抽出一支烟来,他叼在自己嘴上点燃了,然后把烟放到了“牛爱珍”的嘴里。就抽了那么一口,张力便有点儿咳嗽不止。他实在是呛不住那个烟味儿。
“牛爱珍”抽了一口烟,一脸陶醉地眯上了眼睛说:“你很不错!很有绅士风度。警官,你叫什么名字?”
张力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我叫张力。你呢?你肯定不叫牛爱珍,这我知道!”
“牛爱珍”摇了摇头说:“你错了,我还真的就叫牛爱珍!”
张力一愣。
牛爱珍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外。
“不会吧?你用的这个女子的身份信息跟现在的你可是不相符的!不仅模样完全变了,而且,对方已经在6年多前已经去世!”张力说道。
牛爱珍惨笑着说:“那是因为,6年多以前,那个时候,我被网络上一个男人所骗,我不顾一切地从家里跑了出来,要去寻找我的爱情。可惜的是,对方是个骗子,他把我骗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村,我被卖给了一个老男人当老婆。”
“我被那个老男人像条狗一般用绳子拴在床边。那个老东西天天在我身上发泄。那时候,我简直要崩溃了。”
“我知道,我如果不逃走,我迟早要被折磨死。所以,在一个深夜,那个男人在我身上发泄完之后很快就睡了,我抓起地上的半块砖狠狠地砸向那个人脑袋。我一气儿砸了十多下,那人被我砸得头破血流,眼看着已经是活不了。然后,我就趁着夜色,卷走了那个老男人的钱连夜从那个村子逃了出去。”
“我逃了一天一夜这才总算是乘上了一辆过路车,跟着那辆车来到了平原市。那个开车的人是个开夜总会的,后来,我就在他的夜总会里当上了陪酒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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