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拜见刘扬州!”走到近前,老叟不卑不亢地躬身一礼。
“见过乔公!”刘和还礼道,“乔公认得在下?”
“呵呵呵,何止认得!想当初刘使君在蔡府后园一篇诗序,至今老夫还能倒背如流啊!不过话说回来,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关于刘使君的雅作了!”老叟笑着说道。
“蔡府后园您老也在?!恕在下眼拙,实在记不得乔公当时形貌了!”刘和惭愧道。
那个时候,他刚来汉末,还是个愣头小子,蔡府后园那么多人,他哪能都认得过来?
“无妨无妨,刘使君不识得在下实属正常,那时候老夫不过一小角色罢了!”老叟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不过说起我的兄长,想必刘使君应当有所耳闻!”
“令兄是?”刘和问。
“家兄乔玄乔公祖,乃是前太尉,那时候刘使君年龄还很小!”老叟解释道。
“原来乔公是乔公祖公一脉,在下失礼!”乔玄此人刘和听过,乃是灵帝时一任太尉,不过那时候刘和才十一岁,因此印象十分模糊(毕竟被雷劈了嘛)。
“刘使君客气了!刘使君此次前来,不知是?”
“哦,我和典兄在治下走走看看,刚好路经此地,见白天城门大锁,故而进来瞧瞧!”刘和说谎向来不打草稿。
“原来如此!刘使君里边请!良儿,还不快去备酒备菜?!”老叟一边伸手,一边朝乔县尉吩咐,“刘使君,我家良儿幼时丧兄,受到惊吓惧怕见血,故而紧闭城门避战,还望刘使君宽容!”
“惧怕见血?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县尉那么怕他的都尉,校场拼杀杀得满地是血,好像是对这厮刺激大了些。
“刘使君这边请!”南方的小院就是不比北方,地势高高低低,各种花草灌木,每次绕过一处叠障便会豁然开朗,颇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之意。
走了有好一阵,一行人终于来到一处宴客厅,众人分主宾坐下。
不一会儿,下人们备好了酒菜,给刘和等人端了上来。
“刘使君光临寒舍,老夫不胜荣幸,来,我敬刘使君一杯!”老叟举杯敬道。
“乔公客气了!是在下叨扰乔公了!”刘和忙谦让道。
“哈哈,刘使君年纪轻轻位居高位,却礼贤下士,如此雅量,真是令人佩服!”两人饮罢,乔叟赞赏道。
“哪里哪里,乔公谬赞了!来,我也敬乔公一杯!”来而不往非礼也,酒桌上更是如此。
“好,好!”两人又对饮了一杯。
“我刚才听乔公说,乔县尉可是单名一个良字?”刘和眼光从乔叟那里挪到了乔县尉脸上。
“正是。末将乔良,字仲长,末将敬主公!”乔良自我介绍道。
“嗯,来!”一杯饮罢,刘和对乔良道,“若是仲长惧怕见血,可由令尊循循劝导,从一滴血开始习惯,会有慢慢好转!”
“多谢主公指点!”乔良谢道。
“刘使君,说起来您已经好久没有选拔官员了,想当初良儿便是您在第一次组织考试时,选拔上的啊!”乔叟笑道。
“哦~~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唉,最近几年忙东忙西,不过也是时候该再组织一场官员考试了!”经乔叟这么一提醒,刘和打算抽出时间,要再组织一次更大规模、更大范围的考试。
几人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慢慢熟络起来。
“呃,你看刘使君来此做客,岂能只有酒肉,没有舞乐相伴?”说罢,乔叟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便有几个穿着凉爽,身姿妖娆的女子在堂前跳舞助兴。
这几位女子,要说长得都不赖,但刘和看惯了自家那几位老婆,胃口也慢慢刁钻了起来,只是偶尔看上一眼,自顾吃着酒菜。
“刘使君,莫不是这舞娘,不入您的法眼?”乔叟玩笑道。
“呵呵,乔叟说笑了!舞娘舞姿,自然赏心悦目!”刘和平静地说道。
“那就是这鼓乐做的不好了!唉,只可惜兄长家中两女的母亲病危,老夫叫之实在不忍,要不然……”
“令兄家中还有两女?!”乔叟话未说完,刘和差点没端着酒樽站了起来。
“刘使君?你这……?”刘和此时的表现,可以说是有点失态了。
“哦,我是说令兄家中还有两女的母亲病危,我等怎好在此鼓乐声箫?”刘和解释道。
“无妨,无妨!两女的母亲在后院另一侧,我们打扰不到她们!”乔叟摆手示意。
“那就好,那就好……”刘和坐了下来,久久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
这天下,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美好的事物更能让人兴奋的呢?
自从得知乔府之中还有两女,刘和的心思早就飞到乔家后院另一侧去了,在酒宴结束之后,刘和向乔叟提出了前去探望的请求。
“乔叟,在下帐下有一神医,名曰华佗,不知在下能否前去探视尊嫂,看看病情如何?”刘和对乔叟道。
“这……”乔叟看了看乔良,“兄嫂久病缠身,如今不成样子,怕是会惊扰了使君!”
“没关系,病入膏肓之人,在下见得多了,还是尊嫂病情要紧。若是能够医治,岂不白白错失了良机?”刘和一副为别人着想的表情。
“好吧!刘使君这边请!”听刘和这么说,乔叟带着他朝后院另一侧,一间亮着昏黄油灯的厢房走去。
“笃笃笃!”
到了厢房门口,乔良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屋内本来安静的要死,听到敲门声,里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位妹妹,是我!”乔良轻声道,“父亲和州牧大人来看老夫人了!”
“知道了,来了!”
片刻之后,“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长绫的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