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满却是在搂着齐临腰的同时,顺便丈量了一下他的腰围,而后,便见她闭着眼睛说道:
“齐临,你腰好细。”
……
齐临闻言,耳朵悄悄的爬上了一抹绯色。
“夭夭……你先松开我,我替你把脉。”
“我没事,你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夭满在他怀里摇着头,齐临的身体果然有用,才抱着他一瞬,她体内的狂躁便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听着她如此直白的话语,齐临现在不光是耳朵上,就连俊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绯色。
他红着脸,再次确定:
“真没事?”
夭满点了点头:
“嗯。”
齐临轻吁出一口气,担忧的心这才放松了一点,然后他便张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放了,他是应该回搂着她呢?还是应该就这样傻站着?
须臾,齐临缓缓屈起双臂,小心翼翼的把夭满圈进了他的怀中。
可是,她的身上为何会这么冰?
“夭夭,你身上怎么会这么冷?”
那种冷,就像是从衣服里面浸出来的冰一样!
齐临神色顿时一变,使了点力气的推开夭满,然后便抓起她的手,神色凝重的开始把脉。
夭满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脸凝重的替自己把着脉,凤眼一弯,便轻轻的笑出声来。
“齐临,你一脸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她抬起另一只手,就朝着齐临的门面伸去。
冰凉的指尖才刚触上那张如温玉一般的俊脸,就被横空出现的一只大手给握住。
齐临把她的两只小手都整个包在掌心,眸光幽幽的看着她,问:
“你等了我多久?”
夭满偏头想了一下:
“不知道呢,我大概午时那样子来的,见你不在家,便一直趴在石桌上等你。”
午时?现在都已经是申时末了。
所以说,她就这样趴在外面等了他一个下午!
齐临抿着唇:
“下次别在外面傻等。”
她都不知道进屋里去等吗?
今日天气骤变,气温亦下降了不少,她却傻傻的待在外面一个下午,不冷她冷谁?
夭满眨巴着眼睛:
“可我没你屋子的锁匙啊。”
没锁匙你就不知道用脚踹开么?
“我明日便去配一把锁匙。”
齐临敛着眸子说道,大掌握着她的双手来回的搓揉着,直到感觉到她的手暖和了,他才停下。
拿出锁匙把房屋的门打开,齐临拉着夭满进了屋子。
“你在这屋里待着,我去给你煮碗姜汤。”
夭满心里的那股狂躁好不容易才靠齐临身上的气息给压制住,这会儿又岂会让他离她太远?
所以,她拉着齐临的手,双眼水盈盈的望着他。
“我跟你一起去。”
担心齐临会一口拒绝,夭满又连忙补充道:
“我保证这次我哪儿都不乱动,就在旁边看着你,好不好?”
她只去过厨房一次,结果就那一次,差点把齐临的小院给整个烧掉,然后,她就被齐临严防死守,坚决不给进厨房了。
瞧着她娇憨憨的模样,齐临到底是心软了,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温声道:
“那你便跟我一起去厨房吧。”
夭满顿时眉眼弯弯:
“嗯嗯。”
小半个时辰后,夭满捧着姜汤碗,坐在厨房门口的一张小木凳上,看着正在炒菜的齐临,凤眸闪了闪,问道:
“齐临,你想到退亲的法子了么?”
齐临炒菜的动作一顿,回过头看着她:
“夭夭很着急吗?”
夭满点点头:
“他们昨日已经把婚期都定下了,再不想办法退亲就迟啦。”
齐临眸光一沉,宁远是想出尔反尔么?
“定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十月十六。”
夭满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姜汤,这姜汤可真难喝!
齐临顿了一瞬,复又回过头去继续炒着菜。
“无妨,还来得及。”
夭满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吾且先等等看。
见着他一边烧火一边做饭炒菜,夭满诚心诚意的开口:
“要不我帮你烧火吧?”
齐临睨了她一眼,吐露:
“你乖乖坐在那里就好。”
行吧,不要帮忙就算了,忙死你!
夭满撇了撇嘴,在心里小气的嘀咕着。
在天色将黑未黑时,夭满回到了媛阁。
刚要推门进去,就见虎妞提着一大木桶热水走过来。
“咦?小姐,你不是要沐浴吗?怎么出来了?”
“咳咳……”
夭满瞄着她提的热水,道:
“你动作太慢了,我出来看看。”
虎妞提着木桶去推门,声音颇有些委屈的道:
“小厨房没柴火了,奴婢便去了大厨房烧水,所以才有些耽搁了。”
夭满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虎妞的手,看着她手腕那里一大片通红的烫伤,语气沉沉的开口:
“怎么弄的?”
虎妞嘴巴一扁,要哭不哭的样子可委屈了。
“奴婢不小心弄的。”
夭满松开她的手,淡淡开口:
“既然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委屈个什么劲?”
“是。”
虎妞吸了吸鼻子,把即将浸出眼眶的眼泪又给憋了回去,提着木桶,低着头进了媛阁。
夭满眸光沉沉的走进屋子。
已经变回自己且隐身了的阿哞唰的一下就跳到了她的肩上。
“主人,你可算回来了,本哞可……”
“去把前院的厨房给我砸了!”
被夭满打断话语的阿哞一脸懵逼。
“嘎?”
夭满斜眸看着它:
“没听明白?”
阿哞兽躯一震,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本哞这就去。”
“嗯,顺便查查那胖妞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好的好的。”
阿哞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余音还在夭满的耳边萦绕。
没过多久,就听闻前院的厨房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十只斗大的耗子,把整个厨房都弄得乌烟瘴气不说,还把负责厨房的夏嬷嬷给咬了好几口。
“……听说啊,耗子嘴有毒,夏嬷嬷被咬了的那条腿,现在肿得可厉害了,都不能下床了。”
虎妞一边伺候着夭满沐浴,一边兴奋的给她说着大厨房那边发生的那些事。
夭满的眉眼在水汽中朦朦胧胧的,有些看不真切,就听她声音懒懒的开口:
“厨房里那么多人都没被老鼠咬,独独这个姓夏的老婆子被老鼠咬了,可见她啊,连畜生见了都讨厌!”
虎妞听完后,竟是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小姐说的没错,那老婆子平日里可讨厌了,比香嬷嬷还讨厌……”
夭满却是敛下了眉眼,这傻妞,笑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