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王世子的赌坊开张了,给这些豪商都发了请帖,周海他们当然欣然赴约。
这些人有幸得到了世子秦圭在偏厅亲自接见的殊荣,虽然只是短短说了几句话,周海等豪商都表示受宠若惊,一定帮世子殿下捧场。
这些人不到半个月就输了好几万两银子的财物,让秦圭看得眉开眼笑。
一来二去,周海这些人也算跟秦圭还有这些随国纨绔混了个眼熟,虽然称不上朋友,但是多少还是有了一些情面。
这天,周海这群假冒的豪商跟随国世子以及纨绔们喝酒,他们又输了上万两银子,大家都很高兴。
喝的兴起,周海突然说道:“世子殿下真是仁义,我们几个也走过不少地方,只有随国玩的最尽兴。”
那群纨绔都在心里冷笑:若不是你们送了这么多银子,你们能见到仁义的世子殿下?只会看到一个暴躁刻薄的世子!
“不过我们暂时要跟诸位告别一段时间了。”
秦圭听说生蛋的金鸡要走,有些错愕:“怎么了?莫非本世子怠慢了几位?”
“没有,没有。我们几个在这安乐城几乎是乐不思蜀了,不过最近家里的生意多了些门路,要增添些本金,我们几个得回家一趟。”
说起这些人的生意,这些纨绔都来了兴趣,纷纷问道:“几位兄弟,跟哥哥们交个底,到底是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几位哥哥可知道,为什么前朝富庶,而我大雍却远远比不上?”这是周海跟赵无命学来的坏习惯,卖关子,也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些纨绔哪里懂这些,纷纷摇头。
周海指着桌子上的碗碟,说道:“大雍很大,但是总是有尽头的,人口也总是差不多的,那么能出产的财物、绸缎也就那么多。可前朝不同,他们有源源不断的异域财物补充,所以富庶。”
听到这里,这些纨绔们有些明白了:“你是说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横跨大雍,从东海之滨一路往西,过中都,走南凉,然后过羌胡草原,入西域,通过西域各国与极西之地的野蛮人国度交易。
“当然,要知道,在极西之地,有些小国满地是金银珠宝,宝石玛瑙,却连布都不会织。他们需要丝绸,锦布,茶叶等等,总之就是啥都缺,就是不缺金银。”
这些纨绔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假的?”
周海信口开河:“当然是真的,他们那里的金银满山遍野,根本没用,而且,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要金银有什么用?金银也不能吃啊!”
“只要带上一袋小麦去,你就能换回一袋金子。”
纨绔们完全被镇住了,个个眼里都满是金银。
“不过丝绸之路不是早就断了吗?如今羌胡仇视我们,西域也小国林立,道路早就不通了。”
周海说道:“世子殿下,道路一直在那里,怎么会不通了,主要是看你用什么手段而已。”
随国还不是把控了广安郡买粮的通道,但是只要道路还在,方法正确就能把粮食运过去。
“这么说,你们几家走通了这条路?”
周海一脸理所当然:“当然,不然世子殿下以为我们这些人,才能不及世子,家世更比不上世子殿下万一,凭什么能挥金如土?”
“不过这条道路打通,也花费了我们无数财力,这次行商,家里要追加一些珍贵的药材,所以要回去筹措些银子。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们知道这些药材到了极西能卖什么价吗?”
一群纨绔个个洗耳恭听。
“这边一只鹿茸,那边能换回一座纯金的宝塔。”
世子秦圭听了心潮澎湃,连称呼都变了:“几位兄弟,不知道能不能带上我们赚点小钱。”
周海面露难色,说道:“这都是家里操持,小弟可坐不了主。不过这次我们要回去筹钱,不如几位哥哥凑一份子,按照生意的赚头给几位哥哥分润就是。”
听说要拿钱,这些人还是有些谨慎,问道:“怎么个拿法,多久能分润到银子?”
“世子殿下就先拿两万两,诸位哥哥一人一千两,其他钱我们回去取。银子一个月一分润,最少能分到一成分红。”
世子秦圭本来就在这些人手里赢了几万两,拿两万两出来也不亏,反正这钱是白捡来的,万一真的赌中了,那就发达了。
其他纨绔要出的钱也不是很多,一千两虽然不少,但咬牙还是拿的出来。秦圭都出了两万两,他们自然不怕。
更何况这些人这些天输钱都输了十万两不止,不可能骗他们这点小钱。
几人各自取了钱,跟周海立下了字据,虽然没有保人,但是这群纨绔还是信任周海他们的,毕竟没有哪个傻子会花十几万两骗几万两银子。
不到二十天,周海就把第一期分红送到了秦圭和这些纨绔手中。
“今年的风雪并不大,道路比过去好走,商队已经到了草原,交易了一部分货物,这是第一批分红。”
仅仅二十天,秦圭就拿到了投资的两万两银子一成的回报。按照周海他们说的,商队走的越远,回报越高。就算按照目前的情况,他的两万两银子一年时间可以变成六万两。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周海他们可以挥金如土了。
“还能不能追加一些所谓的投资?”秦圭和随国纨绔们现在只关心能不能加钱。
周海却婉拒了:“暂时没有新的商队要上路,我会尽快安排新商队,到时候再通知各位哥哥,绝对不会忘了殿下与诸位兄弟。”
话分两头。
兵主被赵无命证明了他永远也回不到祈天台,然后就一直浑浑噩噩,被徒弟小八带着往回走,再次途经费国王都蕞城。
听人闲谈中,居然听到有人说起兵主的女徒弟。
小八诧异的问兵主:“师父,你在费国还有一个女弟子?我怎么不知道?”
兵主皱着眉。
自从被赵无命一番言语后,他对自己记忆中的认知就有了一些迷茫。
兵主不太肯定的说:“没有吧,我只有你一个徒弟,哪来的女弟子?”
拉过两个闲谈的路人,小八问道:“刚才你们说的兵主女弟子是怎么回事?”
两人说的唾液横飞:“你说兵主的女弟子啊,那可是个传奇呢。一幅画就卖了上万两银子,而且听说费王还表示愿意以更高的价格求她一幅画呢。”
兵主纳闷的问:“你们怎么就知道她是兵主的徒弟?”
两个路人摆摆手:“我们哪里知道什么兵主,反正徒弟都能画出价值万金的画,想来也是了不起的人。”
兵主苦笑不得,反而是他借着这位女徒弟扬了名。
“那位女画师叫什么?住哪里?”
“画师叫晴月,就住在前面三闵巷中。不过现在都有王爷的侍卫把守,一般人连巷子都进不去了。”
谢过了两个路人,秦祀喃喃的说道:“晴月?这名字怎么这么像风月中人的花名?”
这世上姓氏千奇百怪,但是汉人中绝对没有姓晴的,而且晴月这名字一听就像是青楼或者戏子的花名。
兵主对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女弟子也有了一些好奇,就打算去见一见。
“我师父来了?”晴月有些错愕。
费王侍卫点了点头:“晴月姑娘,这可是祈天台的兵主啊,还是请他进来见一见吧。”
作为费王的侍卫,这些人当然知道更多内情。晴月不过是个赎身的妓女,怎么可能是祈天台传人。
晴月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她已经发现有时候,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