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来到了林扶风的书房,书房的门大开着,林扶风和一个女的在里面品评字画,花奴气恼林扶风污蔑了她之后还有闲情逸致玩字画,真是一个靠不住的男人,又或许林扶风从头到尾都觉得是花奴杀了人,只是在等着她露出马脚而已。
林扶风身边的女人倒算是个美人,看她的穿着打扮,活脱脱一个温柔如水的大家闺秀,她看着花奴笑道:“这不是刘大小姐吗?,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林公子的书房,难道也是来欣赏字画的,可我记得你是不识字的呀。”
瞧这捻酸的口气,像是之前认识刘月影的人,花奴转头轻声问甘霖:“这女人是不是认识我,她叫什么名字。”
甘霖道:“她就是大夫人的娘家小姐,李方悦啊!”
花奴点点头,原来就是那个跟刘月影打架没打赢,跟刘月影抢男人没抢赢,处处低刘月影一头,不可一世的表小姐李方悦啊,真是久仰大名。
李方悦柔声道:“月影是刘家的独生女,从小被刘老爷宠爱惯了,若是她哪里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方悦在这里向扶风公子赔罪了。”
李方悦做出一副小女儿状,在林扶风面前极尽谄媚,倒显得花奴不识礼数,擅闯别人的书房。
花奴微笑道:“方悦,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你了?还记得上次我们为了林扶风大打出手,伤了姐妹和气,我还抓伤了你,回去之后,我是后悔不已,既然今天见面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愈合。”
刘月影名声臭,就如那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李方悦虽然是个女人,端得却是伪君子的那一套,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况大家闺秀公然和另外一个女人抢男人,还没有抢赢,丢的已经不是李方悦的脸了,丢的是李方悦家祠堂里整整齐齐供着的那些牌位的“脸”了。
花奴看那李方悦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继续说道:“有些人啊,明明知道人家是有妇之夫,还跑来跟人家纠缠不清,这就不对了。”
花奴走到林扶风和李方悦的中间,揽住林扶风的手臂道:“方悦,你那么识大体,肯定不会那样做的对吧!”
花奴假笑着,如果林扶风此时甩开她的手,她就跟林扶风狠狠地吵一架,但林扶风一言不发,面上平静无涟漪,算是给了花奴面子。
李方悦低下头,恨的咬牙切齿,但她不能在林扶风面前失态:“看来刘大小姐不太欢迎方悦,方悦就先告辞了。”
林扶风道了一句:“慢走。”
李方悦走后,林扶风对花奴道:“多谢。”
花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左看看右看看,除了甘霖也没有别人了:“我没听错吧!你是在跟我道谢。”
林扶风没有否认,花奴唏嘘的摇摇头,看来那句俗话要倒过来讲了——神女有心,襄王无意,有人要痴心错付了。
林扶风道:“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吧,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花奴找了最近的凳子坐下:“如果我是专程过来跟你吵架的,你信吗?”
林扶风似乎看穿了花奴的来意:“你想孤身犯险,行不通的。”
花奴道:“看来你还没有蠢到极点,总算知道我是无辜的。”
林扶风淡淡道:“过奖,在没有证明我的猜测之前,谁都有嫌疑,当然也包括你。”
花奴不忿:“你还是不相信我,那还是趁早一拍两散!”
花奴起身欲走,林扶风的贴身护卫宝丰此时走进书房里来禀报道:“少爷,属下找人查过了,刘小姐的饭菜里的确被人下了少剂量的毒药,短期食用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如若长期食用话,就会毒入五脏,气绝而亡。”
本来花奴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但听宝丰这么一说,瞬间觉得头昏眼花,身体不适。
林扶风瞟了花奴一眼道:“你没有那么快毒发,先不用着急头晕。”
花奴皱眉道:“到底是谁,杀人嫁祸不成,还要下毒来害我。”
林扶风道:“我找了人调查云翠最近经常去的几个地方就是厨房,浣衣房和花房,我们就先从厨房查起。”
花奴反驳道:“就算知道了范围,但你们家养了那么多下人,你怎么确定是谁杀了云翠,又同时给我下毒。”
林扶风端起茶喝了一口:“能否找出凶手的关键在你不在我。”
花奴抢过林扶风手中的茶杯,也喝了一口,还给林扶风道:“此话怎讲。”
林扶风看了一眼杯口红红的唇印,纹理清晰,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放下:“凶手为了杀人嫁祸给你,不惜杀了无辜的云翠,真可谓是煞费苦心,不择手段,但凶手又不想你死得太容易,所以在你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可见凶手对你的恨意非常之深。我大胆猜测,你与凶手之间一定存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你反过来站在凶手的角度上想想,如果一个你非常恨的人站在与你咫尺之间的地方,不仅不知悔改,还作威作福,伤害无辜,你会怎么办?”
花奴的妖怪本性使然,轻描淡写道:“那就吃了他。”
林扶风道:“我不知道凶手是不是也想吃了你,但凶手可能会加快谋杀你的脚步,我们要利用凶手对你的仇恨,将他伪装的面具撕下来。”
花奴坐下来抖着二郎腿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引蛇出洞这一招。”
林扶风白了花奴一眼道:“注意仪态。”
花奴朝林扶风吐了吐舌头道:“注意态度,本姑娘没嫁给你之前,你暂时管不了我,你们说是吧。”
甘霖和宝丰听到花奴的话,马上将头低下,两个主子他们都惹不起,就只能低头望着地面,聊以**了。
第二天一早,几个丫鬟端来丰盛的早餐伺候花奴用膳,花奴每样都尝了一口,色香味俱全,实在是挑不出什么错处,但这样明目张胆随心所欲找别人的麻烦,不正符合刘月影的性格嘛。花奴重重的放下筷子,丫鬟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都惶恐的跪下来求饶。